來的人有兩個是秦義所知的,一個是方平先,一個是管海平。還有一個秦義并不認識,穿著一身怪異的黑色襯衫,頭也剃成了光頭,但是身材格外魁梧,感覺已經可以追上秦義所遇到的墨鏡男子了。
“你好,我叫關其躍。”剛進門,黑襯衫光頭就開始了自我介紹。
關其躍絲毫沒有陌生人該有的局促,自來熟,一進門就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然后給自己倒水,絲毫沒有做客的樣子。
秦義看了一眼方平先,發現他也是露出了無奈地眼神,看來這種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發生,方平先估計已經麻木了。
“坐啊!”關其躍詫異地看著秦義,“客氣什么?談事情也要坐下來再談不是嗎?”
秦義看到這里,忽然一聲不響地拿出了一個時鐘,然后啪的一生砸在了關其躍身前的桌子上。
時鐘開始計時。
關其躍看著身前的時鐘,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不知道秦義要干什么。不過一旁的管海平卻是神情一變,前幾天和秦義的經歷讓他還有些心有余悸,對現在秦義的目的有了一絲先覺。
秦義拿了個凳子坐在關其躍的對面,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干凈的白牙。
“關其躍大人,沙發好坐嗎?”
“嗯?呃……”關其躍有些懵逼,不知道秦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還行吧,這沙發軟硬適中,雖然有些老了,但做起來很舒服。”
“那……水好喝嗎?”
“呃……也可以。”
“方平先,幫我把一旁桌子上那包五年的鐵觀音拿過來,倒給關其躍大人喝,嘗一嘗味道!”
方平先也是一臉懵逼,稀里糊涂的就泡了一杯鐵觀音。
“方平先,再去洗個蘋果,切給關其躍大人!”
不久后,蘋果也切好了,秦義甚至讓方平先一塊塊都插上了牙簽。
關其躍雖然不知道秦義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很享受這種被服務的感覺,因此也就樂呵呵的接受了,還說道:“秦義啊,我看你很有前途啊!”
“嘿嘿,多謝關其躍大人夸獎,您看我服務到位嗎?”秦義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到位到位,簡直太棒了!秦義你真會待人接物。”
“嗯,那我就放心了……”關其躍品著鐵觀音,絲毫沒有感受到秦義笑容里帶著的一絲狡詐。
啪!
秦義忽然把一塊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塑料板拍在桌上,然后冷冷道:“那么……就請按照關其躍大人根據上面的價格付錢吧。”
嗯?
關其躍有些茫然地看著那塊板子,只見上面寫道。
秦義的小屋子:門票費100軟妹幣。
五年鐵觀音:品嘗費用80軟妹幣。
香香大蘋果:品嘗費用120軟妹幣。
柔軟大沙發:享受費用90軟妹幣。
……
關其躍一路看下來,臉都白了,口中的鐵觀音也忍不住,竟然一口噴了出來。管海平在一旁扶額感嘆,我就知道,關其躍在秦義面前這么囂張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這是什么意思?”關其躍一臉懵逼的看著秦義。
秦義便不該色:“你把鐵觀音噴出來,弄臟了桌子,清理費用要再加一百!”
加加加……加個鳥啊!
黑心店家看了這個價格都會落淚!
關其躍的心里這是一萬頭草泥馬路過,秦義這弄的是什么鬼?
看到關其躍陰晴不定的表情,秦義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你這是享受了我的服務卻不愿意付錢?”
他這一說話,直接用上了修行者的氣場,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怕。
“那啥……秦義兄,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關其躍這下把兄都喊出來了,盡管他是神風局的人,但是如果要和秦義打架,他還真打不過,十個他也打不過。
“所有服務加上清理費用,還有,接下來你有幸和第三期逃亡者的冠軍說話,自然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還要加錢,就一分鐘一百。”秦義瞥了一眼時鐘“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現金還是轉賬?”
“這……賬不是這么算的啊,秦義兄。”不知道為什么,關其躍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幾滴冷汗,他的實力不過和方平先一個層次,根本就受不了秦義的氣場壓制。
“方平先,把這個吃飯不付錢的家伙扔出去!”
“就扔到垃圾堆里,出門左拐,沒多遠的。”
……
關其躍最終并沒有被扔出去,本來秦義還打算自己動手的,最終還是被方平先和管海平給拼命攔住了。至于錢的事情,呵呵……
反正經過這事之后,關其躍總算不敢在秦義面前這么囂張了,他才知道,原來秦義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他不過是做客的。
而且,秦義的一句話也嚇到了他:“顧客就是上帝,但如果上帝要賴賬,我不介意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做諸神的黃昏。”
關其躍查了查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訕訕道:“秦義兄,我們來這里是向你表明,你妹妹的事情我們神風局一定會全力幫助你的。”
說到了秦小念,秦義才收回了心,臉色也難得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們有什么線索了嗎?”秦義問道。
“目前已經確定了,便是隱世家族中的雷家。”方平先說道。
雷家……秦義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我就知道。
想起在逃亡者節目當中那個墨鏡男子對自己的接觸,以及雷公子的事情,秦義早就知道他們對自己圖謀不軌,然而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時候,他們竟然無恥到對小念下手!
這已經觸動了秦義的逆鱗,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發生之后,秦義和雷家已經是完全對立了。如果有可能,秦義甚至還想要殺死雷公子。這件事情,如果說背后沒有雷公子的意思,絕對不可能!
“這兩天的時間,我們的人不斷對雷家施壓,但是效果并不是很明顯。雷家那邊的態度十分堅決,無論如何就是不放人——”
“他們找死嗎?!”忽然,秦義氣勢大漲,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木制的餐桌竟然在一瞬間碎成了粉末!
感受到秦義劇烈的殺意,其余三人的內心都極為震撼,管海平甚至忍不住退了好幾步。
“稍……稍安勿躁,秦義兄!”關其躍急忙喊道,他真的害怕秦義在暴怒之時一巴掌把他給拍死了,秦義完全有這個實力!
“我怎么安心?”秦義怒喝道,“他們不打算放小念,你讓我怎么安心?!”
說著,秦義看向了方平先,冷冷道:“平先,我知道神風局內肯定有那家的資料,我需要雷家的所有資料!他們不放小念,就別怪我將他們雷家化成一個地獄了!”
方平先被秦義這種眼神嚇到了,他沒想到秦義真的決絕起來竟然如此瘋狂。
“秦……秦義你先冷靜一下!我們還沒有到這種地步!”方平先急忙道,如果秦義真的發瘋起來,憑他的實力,神風局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阻止。
“你說。”秦義緊緊握著拳頭,語氣十分冷漠。
“神風局目前依然在施壓,盡管他們對你妹妹的態度依然堅決,但……口風似乎已經有些松動了。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們頂不住了就會將你妹妹放回來。”
“我等不了!”秦義冷冷道。
“呃——”方平先如同被噎住了一般,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們寧愿得罪神風局,也不愿意把小念放回來,難道你們沒有想過,也許小念在他們眼中的價值跟高的可能性嗎?如果說他們拿小念來做一些研究試驗,甚至在她的體內植入某些東西,誰能保證小念的安全?時間越長,也許小念的處境就越危險,這些天,你們知道她究竟在經歷什么嗎?知道嗎!”
“這……”三個人被秦義說得啞口無言。其實,秦義的話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秦小念終究只是秦義的妹妹,哪怕有類似的猜測,但神風局依然希望選擇更穩妥的方式要回秦小念,一旦雷家的態度堅決了起來,這件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我還有多少天可以等?你們可以慢慢向雷家施壓,但他們也這樣跟你們耗著,最終受害的是誰?是小念啊!”
秦義很少如此憤怒。他一向認為,憤怒是一個人無能的表現,正因為沒有能力改變一些事情,所以只能夠通過憤怒來讓自己的內心好受一些,因此他常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無論如何都很少會讓自己對某些人、某些事情發怒。然而,一旦事情牽扯到了秦小念,就完全變了。
小念是他唯一的親人,甚至一定意義上是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當知道小念很可能正在遭受劫難的時候,秦義無論如何都無法冷靜下來。
人的一生總是要為一些人、一些事物而憤怒的,哪怕他再冷靜,否則人就成了機器。
如今的秦義已經恨不得直接滅了整個雷家,他的目光充滿了殺意,看著方平先竟然感受到了一陣寒戰。
“我現在就要,雷家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