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司澈這次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他撫摸著小姑娘的頭發(fā)說:“可是她撒了謊,如果不給點懲罰的話,她就會一直撒謊騙人,我們這么縱容她是不對的,對不對?”
小女孩歪頭想了想,點點頭,然后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苦惱起來,“那該怎么辦,姐姐很漂亮,大哥哥應該舍不得吃了她吧……要不然這樣好了,大哥哥你咬她一下就當是懲罰了好不好?”
蘇洛心:“……”
她今天就不應該跟著上官司澈一起出門,先是一個關阿姨,現(xiàn)在又來一個小姑娘,他們都是上帝派來捉弄她的吧。
上官司澈直起脊背,對著蘇洛心魅惑一笑,瞳仁里賊光閃閃,“她讓我咬你一口以示懲戒。”
“臭流氓!”蘇洛心對著他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哎,我是無辜的,是你先撒謊騙她的。”
“是你不理她,我怕她幼小的心靈受打擊,所以才編一個故事嚇嚇她。”
誰知道搞了半天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個男人沒事長這么禍國殃民做什么,連小蘿莉都不放過。
關鍵是這小蘿莉也不知是怎么長的腦回路,竟然讓上官司澈咬她,這小蘿莉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小朋友,你離開了這么久,老師找不到你會著急的,不如這樣,趕緊讓大哥哥給你簽名,然后姐姐就帶你去找老師,好嗎?”蘇洛心才不去理上官司澈,對著小姑娘轉移了話題。
小姑娘看看她,又瞅瞅上官司澈,瞇眼笑:“姐姐,你別怕,大哥哥這么帥,肯定也會很溫柔,被他咬一口不會疼的,如果你怕疼,我可以幫你遮住眼睛哦,看不到就不疼了,我每次打針的時候媽媽都會遮住我的眼睛,然后我就不疼啦,護士姐姐都夸我勇敢。”
還遮眼睛?這是什么鬼哦?
她好端端的干嘛要送上門給上官司澈咬啊?
再說了,這年頭,被人咬了也得去打狂犬病疫苗。
“你要知道,小朋友做事情很認真的,許多話大人只是一口帶過,他們卻可以記得很牢,既然說了你有錯,你就必須接受懲罰,不然的話,會對小朋友造成不良影響。”
上官司澈拉住了她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如諄諄教誨般在她耳邊響起。
“我們如果不照做,她會以為以后自己犯了錯也是可以逃避責任的,那我們豈不是成了罪人?”
“我看你是想占我便宜吧?”蘇洛心推拒著他越靠越近的身體。
“你有什么值得我占便宜的地方,嗯?”男人壞笑著反問,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垂。
“如果沒有,那你為什么……”
她的耳朵被他的氣息染得泛起粉紅,看著蘇洛心也有這樣詞窮的一面,上官司澈笑得邪魅,“我怎么了?”
他湊近她的臉,枚紅色的薄唇險險擦到她的臉,讓她不得不拼命搖著腦袋,“你每次都……”
“我每次都怎樣?你倒是說啊。”
蘇洛心氣自己力氣沒他大,看來是掙脫不了,心一狠,干脆就抬起右腳狠狠踩了下去。
小姑娘見狀,立馬驚嚇地雙手捂眼。
上官司澈卻對這一腳渾然未覺般,他的臉上依舊帶著不羈的笑意,讓人覺得莫名危險。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雙臂一收,直接牢牢將蘇洛心抱了個滿懷。
她被迫緊貼著男人的胸膛,臉對臉,四目相對。
連排個隊的時間都忍不住秀恩愛,旁人圍觀的目光一下子刷刷聚集了過來。
蘇洛心本來就不喜歡和異性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更別說還是大庭廣眾了,她用力推拒著他,臉色泛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上官司澈俯下頭,輕柔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蘇洛心有些懵了,掙扎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他,一副很是迷茫的樣子。
上官司澈看著她緩緩露出一抹笑,嗓音磁性和緩,“吻在額頭的意思是代表,我原諒了你。”
蘇洛心覺得莫名其妙,沒好氣地說:“我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誰要你原諒。”
上官司澈笑,琥珀色的眼睛在那一刻幽深得如同一潭古井,任誰也無法看清其中的深意。
原諒。
原諒你當年的傲慢,原諒當年的你看我如看垃圾的眼神,原諒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原諒你……原諒你……
只因為,十年后的你,竟然讓我怦然心動。
然而,卻因為謝舜欽的早一步出現(xiàn),讓我只能把這份感情放在心底。
平日里,藏在深處見不得光,只有在謝舜欽不在的時候,我才敢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看一眼。
有時候,就算是天之驕子如上官司澈,也不得不感慨,命運這東西,真是玄妙得很。
人生就像許多岔路口組成,當年,遇見了蘇洛心,他決定要做一個不平凡的上官司澈,哪怕背棄母親的臨終遺言,只因為,唯有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可現(xiàn)在,面對蘇洛心,想而不得,他又忽然想做一個好人了,只因為那樣或許可以離她更近。
海洋館,曾經是和母親約定了要來的地方,但因為那場意外,這個地方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要來海洋館,或許那天就不會被壞人盯上,更不會有后來的事。
自此,上官司澈再也沒敢踏入海洋館一步,這是他心中的禁地。
但是和蘇洛心在一起,他覺得心里那塊空蕩蕩的角落終于有了被填滿的感覺,和她在一起,他就好像真正沒有了弱點,可以鼓起勇氣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大哥哥親了姐姐!羞羞!”身邊響起小姑娘甜膩的聲音。
這丫頭,分明知道咬和吻的區(qū)別!
上官司澈一邊接過小女孩手中的本子和筆,一邊說得煞有介事,“原諒你剛才騙小朋友說我是怪物啊,你這是誹謗詆毀,我可以告你的。”
蘇洛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希望快點把海洋館逛完,她寧愿回醫(yī)院也不要和上官司澈這個奇怪的男人呆在一起了。
……
水底世界五彩斑斕,各種魚兒自由地在水下暢游。
來海洋館參觀的大多是陪著孩子一起來的家長,或是年輕恩愛的小情侶們。
就蘇洛心和上官司澈這樣保持著一段距離,連普通朋友都稱不上的兩個人相攜而來,走在弧形廊道之下,還真是有點奇怪。
“不要告訴我你從小的夢想其實是想成為一名海洋生物學家或是地質學家?”
上官司澈挑著眉看她,嘴角噙著一抹弧度,“怎么,聽你的口氣好像很看不起我會有這樣的夢想啊?”
“夢想沒有貴賤之分,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你平時嬉皮笑臉的,居然喜歡來這種地方。”
“那就說明你很不了解我啊,需要多多了解才是。”他總是能找到她話里的漏洞。
“我本來以為像你和謝舜欽這樣同樣出生富貴的男人,應該會相互仇視才對,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為何你倆會成為好朋友。”她帶著微微的譏誚看著他。
上官司澈興味,“哦,為什么?”
“因為你們都很不要臉,很無恥。”
“男不壞,女不愛。”
“這是n多年前的思想了,你out了大叔!”蘇洛心譏笑。
上官司澈來了興致,“那現(xiàn)在倒是流行什么啊?”
“妻奴,妻管嚴。”
上官司澈眉頭一皺,不認同地說:“當今社會,女人絕不可能脫離了男人存在,你們女人啊,生來力氣小,個子也比男人小,說明你們就該好好待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反而想管著男人,你們有多少能耐啊?”
“可是偏偏現(xiàn)在是許多男人不爭氣,他們好吃懶做,整天不思進取,女人見靠不了他們,當然只能靠自己。”
英俊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雙目灼灼看著她,“你所說的那種男人決不包括我,如果哪個女人跟了我,一定很幸福。”
蘇洛心挑釁地看著他,“前提是,得有這個愿意跟你的女人。”
“只要我勾勾手指,多的是。”
“你勾一個我看看。”
“真要看?”
“別是怕丟臉哦。”
蘇洛心忽然發(fā)現(xiàn),上官司澈其實和謝舜欽還是有很大不一樣的。
謝舜欽給人一種壓迫威懾的感覺,和他在一起,當真是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錯覺,好像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么,就會被他黑著臉懲罰。
但是上官司澈呢,雖然初次見面很讓人看不透,但是今天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倒是有一顆熱情的心。
跟他在一起,撇開那些曖昧和輕佻不說,倒是有幾分輕松自在。
自打回到中國,蘇洛心很久沒這么放松了,漸漸的,她逐漸放下成見,用心體驗這一場海底盛宴。
“看那邊,水里面有人哎!”
“哇,好漂亮啊,我們以后也這樣拍婚紗照好不好?”
人群突如其來的騷動使蘇洛心和上官司澈的對話被迫中止,人群從一個地方涌來,去到前面不遠處的一處地方。
“我們也去看看?”她愉悅地提議。
原來今天有一對新人在水下拍攝婚紗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