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鏟貓著背,指了指一個地方,正是這坑底的中心,就在濕漉漉的坑底中間的位置,居然有個圓乎乎的洞口,看起來像是一口井一樣。
就在這時候,這貨嘿嘿一笑,居然一手摸進了我兜里,悄悄的掏了一把出來,這貨動作飛快,選了幾張,居然盡是老子的高級貨色,一咬中指,在符紙上補了兩筆,從地上撿起個石頭一裹,朝著身后的通道丟了過去。
這貨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敢說話。老鏟帶著我快速的朝那口井摸了過去。我在心頭罵了一句“錘子的不會吧。”這玩意黑黝黝的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就在這時候,一陣暗暗的火光從之前的通道傳來,竟是那裹在石頭上的符紙猛的一燃,黑漆漆的上頭,那些玩意猛的就朝那通道爬了過去,動作快的不行。
我還沒反應過來,老鏟拉著我,居然直接往下一跳。一瞬間的失重讓我手忙腳亂,下意識的四肢死死的抱住老鏟。
一瞬間之后,面前的這貨悶哼了一聲,兩個的身子猛的停了下來,這貨用手硬生生的摳住了邊上,
“小爺。。。先松松。你怎么學三爺?額又不是老爺子。”我心頭慌亂,這時候才發現兩個腳都已經夾到了老鏟身上,臉皮再厚有些不好意思,也在井壁上找了塊突出的石頭,穩穩的抓住。
“那地方就在下頭。”
這井是完全垂直,我和老鏟順著邊上開始往下爬。這貨無意間的一句“你怎么學三爺”讓我差點把嘴里的木塊給吞了下去。
遇到沒石頭的地方,老鏟就撐著兩邊的壁頭往下滑,等到在下頭停穩了我再麻起膽子接著滑,沒回都被這貨在半空中給生生的攔住,好幾回我都差點落下去。
越往下我心頭越奇怪,這井像是沒有底一般,魚刺同時周圍原來越冷,“狗日的,難道地熱都被狗吃了?”
老鏟嘿嘿一笑,“小爺,額也覺得有些不科學。”
科學兩個字從這貨嘴里冒出來,我一邊喘氣朝下爬,一邊費力的問,“鏟叔,你是初中學歷?”
“學個求咧,三爺才是初中,我那時候都不叫小學,念了兩年實在不是那塊料,還是小爺你腦殼靈光,你學的那叫啥?你上了大學,三爺當時樂開了花。說你是精密機器的高級人才?”
冷成這樣我臉都有點紅,也沒去管這貨把“精密儀器”說成了機器,混了四年,我多少是辜負了家里的期望,只不過三叔不管那么多,只要本本到了手里頭,我腦殼上頭也算成功頂了個大學生的光圈。
這貨又是猛的滑了下去,遠遠的老實語氣傳了上來“小爺,其實我覺得讀書好,學校里頭的姑娘那叫一個水嫩。”我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不再理這貨。
三叔是出了名的光棍,但老鏟似乎也沒聽說過有什么婆娘。到時老鬼那店子里頭有兩個漢子我直到討了媳婦,不過都在農村老家沒有出來。
終于,下面開始出現微微亮的光線,老鏟臉色一變,“小爺,到底了。”
我朝著下頭一看,濕旺旺的像是水面的樣子,心頭一驚,這他娘的難道真的是口井?老鏟當先滑了下去,我顧不得手疼緊隨其后,兩手的石壁瞬間消失。。
水不是很深,由于緩沖作用,我終究還是屁股著了地,“鏟。。。。”剛站起來,然后就看到旁邊的老鏟一動不動,我差點一屁股坐了回去。
水桶般粗的蛇就那么直著身子,靜靜的低著頭看著我們,整整比我高了一個人。怎么可能?比之前見到的又大了一號?
我根本不敢動,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背后居然還有一條,兩條玩意差不多大。
“小爺,走咧。”
我在心頭狂罵,不過時不時吞了吞口水,這兩東西居然是兩個黑石頭雕塑,就那么從水里冒出來,魂差點給我嚇掉。
我跟著老鏟往前走,這地方還真是水巖地貌,應該是外頭那條地河有些關系,周圍隨處都是石筍垂下來,整個水面似乎都在反光,一時間看不出光源在哪里。
最讓我吃驚的是,一路上壓根就沒看到什么植物,但這地方居然開始出現蔓藤,說不出是什么種類,一條條的繞在石頭上,看起來有些張牙舞爪。我和老鏟順著水開始朝這石洞深處走去。
終于,繞過了好幾個彎彎,隨著水更深了,前頭越來越亮,周圍石頭的上的藤蔓也原來越多。老鏟的神色也更加的緊張,眼睛不斷的看著周圍,似乎隨時會出現什么一般。
又拐過一個彎之后,水已經是漫到了我們兩個的頸子位置,只剩一個腦殼露在外面,然后我就看到,視線的盡頭處,一座巨大東西出現在眼前。
老鏟的呼吸有些急促,
“小爺,就是哪兒。”
我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巨大雕塑一般的東西,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腦殼。”這。。。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在這時候,我只覺得右手手腕猛的一痛,像是一個什么東西從那地方猛的看到了我一般。我從水里頭把手伸了出來,一個清晰的牙印出現在手腕的位置。我臉色大變,聲音中帶著痛,“它。。它就在里頭。
突然,一陣什么聲音響了起來。周圍的水面開始出現陣陣波紋,老鏟像是發現了什么,動作相當的快,一把扯住我的右手,直接把我朝著旁邊一拉。飛快的躲進了一根石頭柱子密集的藤蔓里頭。
我咬著牙,老鏟臉色有些幸苦,嘴里快速的念著什么,我根本就看不到,這貨只是握著我的手腕,衣服下那身上的符文竟然已經開始發亮,連帶著老鏟的面色都有些痛苦。
終于,我右手的感覺停了下來,老鏟已經是滿頭大汗,臉上帶著后怕的神色,顫抖的說了一句,“小爺,或許你真的不該來。”
我們躲在藤蔓里頭,前面本來靜悄悄的水面開始靜靜的翻滾,我定睛看了過去,這地水下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二十個黑乎乎的身影,就在我們剛才站的地方來來回回的游,像是在拼命的找著什么。。。
“躲在這里頭,他們進不來。”老鏟緊張的盯著那水里的玩意,翁里翁氣的說了聲,我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面,眼中只有遠處那黑漆漆的雕塑。
不知不覺,水面再次安靜了下來,老鏟開始帶著我繼續超前,不過這回走的地方全是有藤曼的地兒。這玩意刮在身上,一開始沒什么感覺,越到后頭身上就開始火辣辣的痛,竟然一點一點的麻。我抓了兩下,
“小爺,別摳,麻才好,這些東西鉆到身上,那玩意才聞不到味道。”
我沒有明白這貨的意思,只好忍著朝前走,周圍光線有些暗,距離那雕塑只有幾十米遠。我終于是看清楚了。
一直到后來,我都忘不了初看這雕像的感覺。這是一條盤著的蛇,之前看到的雕塑跟著玩意比起來根本不夠看,連帶著不遠處的空間都擴的奇大無比。很奇怪的是,這蛇盤著,尾巴卻朝著這邊伸了過來,弄成了一條斜下來的路。
“小爺,你看到那個洞沒?”我定睛一看,就在尾巴眼神上去的中間處,居然有個洞,看清楚了才發現那是個舌頭,嘴巴大大的張著。要是平常人看了肯定吃驚的不行,哪有蛇把頭從自己盤起來的身子縫中伸出來的?
“老爺子當年就是從那里頭砍的東西,只不過當時的情況和現在根本不同。。。”老鏟瞇了瞇眼睛,看了看周圍,“這周圍都是這些玩意,在過去沒了吸了那里頭污氣的藤曼,現在過去狗日肯定竄出很多條。老子想個辦法摸摸底,一定要先澆了再說。”然后好像在身上摸,這貨的話和動作我都覺得奇怪,老鏟把手從水底下伸了出來。捏著一個黑黝黝的細針。
我沒有說話,老鏟把細針放在手心,又掏了個銅錢出來,嘴里快速的念了幾句,眼睛一瞪,我就看到那銅錢居然開始微微的抖動,這貨到底想做什么?
隨著銅錢開始抖,這貨一臉咬牙切齒,連帶著那條疤都開始抖,嚇人的緊。我下意識的離老鏟遠了點,突然,我感覺到眼睛余光有什么在動,連帶著的是嘩嘩的水聲傳來,再一看,一道波紋慢慢的朝著我們這邊蕩了過來,居然是個人頭,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表情。
老鏟越發的幸苦,我根本就想不到,接下來這貨居然悶哼一聲,然后手里頭那根黑針直接斷了。
老鏟一下子靠在了背后的石頭上,狠厲中掩飾不住的驚色,“怎么可能?”
我趕緊把他扶住,老鏟沒有管那么多,反而死死的盯著那道越來越遠的波紋,人頭已經不見,那玩意像是沉到了水底下一般。
“錘子喲”
“不可能,那東西竟然附上了尸體。不對。即使附上了尸體,我和三爺在里頭做的手腳,他怎么掙的脫?”
看著這貨的臉色,我已經是明白了過來,剛才那玩意居然就是當初在磚街放出來的“中年人”,那東西也在這里。我們跟著這玩意才找出的這條路,一切都源于老鏟手里頭的黑色指針,而現在,這玩意斷了,那“中年人”到底變成了什么?
老鏟罵了一句,然后把斷針一丟,“狗日的,還說讓那墳地的死人去辦,三爺說過,一定要把這東西先倒在那木樁上頭。暫時的蒙住這些東西的污氣,然后再找。。。”老鏟沒有說找什么,但我心頭一驚,隱隱覺得這似乎才是這回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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