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冷血市長
秦頤璽苦笑,這母子兩人同仇敵愾,他不吃還真對不起他們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佯裝自在地吃完喝完,他想著,等下被趕走后必須要去藥店買點胃藥,以備不時之需。
看著他明明痛苦卻佯裝鎮定吃完,傅晴綸內心真的是爽翻天了,秦頤璽,你也有今天有苦說不出的滋味,這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邊吃邊喜邊想,明天該如何繼續讓他驚喜連連呢?
吃完之后,秦頤璽又很主動站到了飲水機前,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口氣連續灌下了五杯。
比比卻不贊同,一本正經地強調,“媽媽說飯后不能立刻喝水,至少要半小時后。”
秦頤璽聞言,嘴角不由抽了抽,吃了這么多加了料的食物,他不喝水會死人的好不好?
可惜,瞞在鼓里的比比什么也不知道,秦頤璽只能暗暗嘆了口氣,為自己圓場,“我辦公室的飲水機壞了還沒修好,害我一整天都沒喝到一口水,所以剛看到飲水機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就多喝了幾杯。”
傅晴綸見他借題發揮,說得有模有樣,把兒子騙得團團轉,她眼睛不動聲色地溜轉了下,心里立刻又有了個新的主意。
明天自家飲水機也要壞,飲料什么的通通都藏起來。
她唇角緩緩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秦頤璽看得也一時失神,當她冷眼掃過來的時候,他斂了下神。
她今天估計從昨天又汲取了教訓,所以在他喝完水跟比比搭上一句話后就開門見山趕人了,“你吃完了還不走嗎?”
“我……”
屁股還沒坐熱呢,他自然是不想走。
昨天好歹還跟比比聊了會兒,今天……
不過他再不甘心,最后還是識趣地摸了摸鼻子,眉宇間帶了些許的落寞之色,“那我明天過來。”
這接下來的幾天,秦頤璽是沒有落到半分的好,每次都是灰頭土臉離開,她是連幾杯水都吝嗇給予了,料是一次下得比一次重。
連續吃了六天加料的食物,秦頤璽鐵打的胃也經受不了,更何況他長年累月動不動就喝酒應酬飯局之類的,第六天晚上開車回去的路上就發作了。
第七天晚上,她跟比比吃完了還是沒見到他的蹤影。
又過了兩小時,他還是沒有現身,連個電話也沒有打來,估計是吃了這么多天加料的食物,不想再來了。
誰無緣無故想要來受這份罪,關鍵是又沒有占到半分的好,每次他吃完她就迫不及待地趕人了,他再無奈還是識相走人了。
她這樣惡劣的報復手段是有些下作,但是她卻覺得切實有效,至少這人開始卻步了,估計以后都不會上門來自討沒趣了。
只是,為何她沒有半點的沾沾自喜,而是有些不是滋味呢。
比比看完動漫后,抬頭發現對面的媽媽在發呆,“媽媽,你怎么了?”他的關切,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來。
傅晴綸回過神來,淡淡地敷衍,“媽媽沒事,只不過在想別的事情。”
“媽媽是在想那個壞人今天為何還沒有來嗎?”
比比雖然還小,但敏感細膩,自然是察覺到這些天來媽媽跟壞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何況他昨晚趁媽媽不備去廚房偷吃了那份為壞人準備的食物,真的是太難吃了,他當即就毫不猶豫吐了出來。
原來媽媽也會惡作劇,他都有些同情起那個壞人了,能夠不動聲色吃了這么多天,要是自己,肯定沒有這般的定力的。
傅晴綸心跳猛然漏掉了一拍,沒想到被兒子給猜中了。
她忍不住反省了起來,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了嗎?
不管如何,她還是極力撇清嫌疑,“沒有,他不來更好。”只是浪費了她的這一番“心血”而已,虧她從昨晚他走后就開始苦思冥想加什么料了。
估計他以后都不會來了,說到底秦頤璽還是個驕傲的男人,自己這般不遺余力給他難堪,肯定是傷到了他的自尊了。
他這樣位高權重又家世過硬的男人,要怎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巴巴上門自取其辱呢。
可想歸想,她的言行卻不一致,腦海里總是會浮現他在飯桌上的吃癟情景。
該死的,這個陰魂不散的死男人。
她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給比比講完了睡前故事,他還是睜著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這讓她愈發的心煩氣躁了起來。
比比倒是識趣,沒有吵著她,也沒有問她雜七雜八的問題。
好不容易熬到了比比睡著了,她還是了無睡意,不想驚醒比比,她去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是一點也看不進去,心思飄得老遠。
她到底怎么了?
就為秦頤璽食言沒來吃一頓加料了的晚餐,她居然心神不寧了快一個晚上,這對她而言太少見了。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去接了起來,連號碼都沒有去看一眼。
“我是簡安辰。”
簡安辰直截了當地道,口氣并不好,“頤璽昨晚車禍受傷,剛醒來,他手機壞了,讓我轉告你一聲他今晚不能來吃飯了,叫你不用等他了。”
簡安辰說完就掛了,也不給她發問的機會。
他昨晚車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震耳欲聾的消息鉆進傅晴綸的耳朵后,她腦子里先是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不過還是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她站了起來,在小小的客廳里來回踱步。
踱了將近半小時的步,她總算有些冷靜下來了,開始鉆研簡安辰字里行間的意圖。
他口氣不好,當然是有自己屢次為難秦頤璽的因素,但這并不至于,那還有一個可能。
就是秦頤璽出車禍跟自己脫不了關系,只有這個可能,才會讓簡安辰這般不悅,連多說兩句都不耐煩。
他并不希望他們和好如初,并不贊成秦頤璽的做法,這個電話也是被迫之下的無奈之舉。
她并不愚笨,這一點理清之后,很多細節也能解釋得通了。
這一個晚上,對傅晴綸而言真的是一個折磨,因為心事重重,她幾乎睜著眼睛到天明,也沒有勇氣打電話向簡安辰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