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很是委屈:“可奴婢說的都是事實(shí)啊!”
“沒錯,是事實(shí),但這是丞相府的家事,容不得旁人說三道四。更何況……”后面的話,任幽草沒有再說出口,“總之,你記住不要嚼舌根便是?!?
蓮影看得出任幽草是在顧忌著什么,只點(diǎn)頭稱是,將埋怨全部壓在了心底。
任幽草知道她是為自己不甘心,放緩了語氣:“放心吧,這丞相府的權(quán)力,不會在大夫人手里停留太久的。有一個人,比我更急著要這權(quán)力呢?!?
哪一個人?
蓮影心中有無數(shù)的疑問,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事情,只能將疑問深深埋在心底,沒有想到幾日之后,這疑問就得到了解決。
大夫人對外宣布,丞相府對外的一切事物,都將暫時交由大公子任奕風(fēng)處理。
這樣一來,內(nèi)外的事物,等于全部掌握在了大夫人的手里。
蓮影為此憂心忡忡,反觀任幽草,倒是一派心思坦蕩的樣子,好似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接下來會受到怎樣的欺凌。可她不找大夫人麻煩,可不代表大夫人不找她的麻煩,還未等蓮影想好對策,麻煩就接踵而至了。
第一個麻煩就是任奕風(fēng)。
自打上一次任奕風(fēng)跑到任幽草的房中,企圖輕薄她之后,任幽草對待任奕風(fēng)的態(tài)度就愈發(fā)冷淡起來,可任奕風(fēng)哪里是安分的主兒,之前因為是任墨掌家,他還不敢明面上有所動作,現(xiàn)在輪到他掌家了,自然膽子也大了起來,竟敢大白天的跑到任幽草的房間去!
說起來,這任奕風(fēng)膽子也忒大了些,雖這丞相府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任大公子是個風(fēng)流人物,但任幽草好歹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他也并不避諱,竟是大白天的就擅自闖進(jìn)了任幽草的房間。
彼時任幽草正在嘗藥草,沒想到任奕風(fēng)會不經(jīng)通傳就闖進(jìn)來,嚇了一跳,差點(diǎn)把手中名貴的藥草都給扔了:“你怎么這樣進(jìn)來了?”
任奕風(fēng)掃了一眼她身后的藥草,嬉皮笑臉的湊到她面前:“哥哥來看看妹妹,這不是正常的事么?”
“那也要合乎禮,下次大哥來,煩請敲個門?!比斡牟菘此焓志鸵プニ幉?,心疼的把籃子往后推了推,任奕風(fēng)的手正好撲了個空。
任奕風(fēng)的臉色難看起來:“三妹可真寶貝這些藥草,旁人是碰也碰不得么?”
“大哥說笑了,只是這些藥草才洗好,若是再碰,又要再洗豈不麻煩?”任幽草不想多生枝節(jié),畢竟這府里現(xiàn)在是任奕風(fēng)做主,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任幽草的退讓,落在任奕風(fēng)眼里,就變了味。
他幾年未歸家,這一回家才發(fā)現(xiàn),原本在他心里都是孩子的妹妹們,如今都出落的一個比一個水靈,尤其是這個躲在后院里的三妹,如今來到前院,竟像是脫胎換骨了一番,雖還未完全張開,但也能看出是個不屬于任初月的美人了。
只是任幽草的美和任初月不同,任初月如同她的名字,是如月亮般耀眼的,只要抬起頭,就能看見她的光輝??扇斡牟莶灰粯?,她就是隱藏在樹下的一縷小草,看似不起眼,但不知不覺間,就茁壯成長,開出花來。
任奕風(fēng)摸了摸下巴,看著任幽草垂眸侍弄藥草的樣子,這柔美的輪廓,讓他一時間心猿意馬。
上一次本想去她房間來個偷襲,沒想到好死不死碰到了歐陽峻卿,這一次……應(yīng)該沒人會來打擾他了吧?
任奕風(fēng)嘿嘿一笑,忽然按在了她侍弄藥草的手上:“三妹的手怎生這般涼,莫不是身子骨還未好利索?”
滾燙的大掌蓋在她的手上,任幽草心中一驚,急忙甩開他的手,退后一步警惕的盯著他:“大哥這是做什么,被旁人看見了,怕是要說閑話吧?”
“這丞相府都是我在掌控,誰敢說閑話?”
任奕風(fēng)冷哼一聲,想到躺在床上的任墨,膽子更是大了起來,竟然伸手就去摟任幽草的小蠻腰:“來,讓大哥給你看看!”
“滾開!”
任幽草急了,凌厲的呵斥道:“大哥,請你自重!再這樣不知輕重,別怪三妹我無情了!”
“無情?”任奕風(fēng)哈哈大笑起來,步步朝著她緊逼,“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無情!”語畢,高大的身軀竟然直接壓了過去,手用力鉗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臉,嘴就湊了上來!
“任奕風(fēng),你給我放開!”
任幽草沒想到光天化日他竟會這么不要臉,拼了命的掙扎著,一只手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就朝著他的臉打去!
“啪!”
鮮紅的五指印浮現(xiàn)出來。
任奕風(fēng)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任幽草:“你個臭婊子,你敢打我?”
“我也沒想到,我的大哥竟然會這樣罵自己的妹妹!”任幽草反唇相譏,“這是給你的小小教訓(xùn)!”
她手撐著墻壁站直身子,一邊趁著任奕風(fēng)沒有注意,往桌上摸索著。
臉頰上傳來的疼痛刺激了任奕風(fēng),他的雙眼通紅,狠狠的瞪著任幽草,忽然間跨前一步,如鐵鉗般的大手緊緊的將任幽草的雙手捆在一起,稍一用力,就將任幽草扔在了床上!
沉重的身子跨坐在任幽草的腿上,將她整個人牢牢的鉗住。任奕風(fēng)眼里是嗜血的笑意:“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逃脫我!”
粗重的氣息在自己脖頸間,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下的刺激著任幽草的理智,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在充血,心中的怒火,一點(diǎn)點(diǎn)燒了起來。
“任奕風(fēng),你是個禽獸不如的家伙!”
“禽獸不如?”任奕風(fēng)嗤笑,“倒是個不錯的比喻?!?
真是不要臉的東西!
任幽草此時的理智已經(jīng)被他的這一句話完全燃燒殆盡了,上一世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和這一世的完全重合,在看見這張令人作嘔的臉朝著她親來時,她用盡全力,將剛才在桌上拿到的藥盡數(shù)灑在他的臉上!
“??!”
一聲慘叫傳來,任奕風(fēng)捂著臉,疼的摔在了地上,直在地上打滾:“疼,好疼!任幽草,你撒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