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蕭看我情緒不對,轉(zhuǎn)頭問我,“怎么了?”
那天在酒吧的大叔,跟這個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我甚至把那照片放在眼前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也只得出這兩個人肯定就是一個人的結(jié)論。我小心翼翼地回頭看向白夜蕭,“沒有,就是覺得還挺……大眾臉的。對了,這是誰?叫什么名字?”
“江泉。”伴隨著這兩個字一出口,我頓時覺得心臟都有些難受了,白夜蕭沒有注意到我的神色,只是繼續(xù)解釋道,“C市娛樂行業(yè)龍頭老大非他莫屬,不過道上的人都說這個江泉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
“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身邊沒有固定的女人,也沒有孩子,總是喜歡襯衫牛仔褲,看起來就像個二十來歲的大學生。他平時閑著的時候,比較喜歡去一些娛樂場所,不一定都是自己手下的,還有就是別人那里也去逛逛,很低調(diào)。”
“一般人都知道這個人有權有勢,能玩會玩,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人就是C市娛樂行業(yè)穩(wěn)坐第一把交椅的人。江泉年輕的時候有過一個女兒,后來那個女孩生病死了,江泉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娶妻,情人也從來都不會留下孩子。”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對于年齡比較小的,他可能會手軟一些,但是只是在相對的一個方面,如果惹上他,他還是不會罷休的。雖然他看起來像個退休的老頭兒,但是真正知道他的人,都很清楚,這個人,看起來大度,但是,睚眥必報,從不手軟。”
……我感覺,睚眥必報,從不手軟,這八個字已經(jīng)預言了我的未來,我要是跟白夜蕭去見江泉,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我胡謅了個理由,就想開溜,“那你快點去找他吧,別耽誤正事,我先回去一趟,甜甜一個人在家呢。”
“你跟我一起去。”我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白夜蕭給拎了回來,“以后你是我的助手,有些事情會需要你出面去處理
,你需要認識這些面孔。所以,你跟我一起去,明白么?”
“我……”
“你怎么看起來這么害怕?你認識江泉?”
我連忙搖頭澄清,“我沒害怕,我也不認識那什么江泉,開什么玩笑,人家一龍頭老大,我去哪兒認識去!”
“這就奇怪了啊。”白夜蕭輕笑一聲,“你不認識,你害怕什么?”
我“嘶”了一聲,“不是跟你說了么!不害怕!去就去唄!那你也不能現(xiàn)在就去吧,你看,好歹也是談事情,中國人都是在酒桌上談事的呀,你總得定個飯館,找個地方吧?對不對?”
白夜蕭沉吟兩秒,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
我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現(xiàn)在去就好,好歹我還能想想辦法,一會兒謊稱上廁所然后我就腳底抹油,要是白夜蕭問我呢,我就說這幾天飲食不規(guī)律,吃壞了肚子。完美!
我這邊打算的挺好,白夜蕭卻沖著我?guī)е┩嫖兜匾恍Γ谖翌^上拍了一下子,“不過呢,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叫Linda在秋榮酒樓定了位置,距離開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們可以慢慢過去。”
要不是真的知道白夜蕭對那晚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我真是想揪著他的衣領罵他,你大爺,你就是故意的!
……
然而最后,我還是被綁去了酒樓。雖然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嘗試求情,可是并沒有人搭理我,白夜蕭不愛搭理人的時候,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火都化不了他。我抬起頭看著酒樓的時候,還在心里盤算,要是現(xiàn)在說我跑了還來不來得及。
白夜蕭只是瞥了我一眼,便拎著小雞仔似的我,進了酒樓。他們定的位置在二樓,我一步一步臺階邁上去,本來是吃個飯,結(jié)果上樓梯的心情比上墳還要沉重。一路上唉聲嘆氣,白夜蕭都對我有點嫌棄了,“你能稍微……喜慶點么?”
上西天還有喜慶的?我沒哭都不錯了。我跟著白夜蕭往里走,蔫蔫地回他一句,“昨晚上火鍋牛腦吃多了,現(xiàn)在滿腦子漿糊。喜慶點是不太可能了,要不我給你哭個喪吧。”
白夜蕭知道我什么時候是在說笑,什么時候是在不正經(jīng),所以他也根本沒搭理我,進了包房,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秋榮酒樓按照區(qū)域來說,應該算是夏家的地盤,不過江泉卻比我們到得還早,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依舊是襯衫牛仔褲,只是今天還戴了個草帽,挽著褲腿,看起來特別像個抓魚的。
看見江泉這一身與眾不同的裝扮時,我腦子當機了一秒鐘,江泉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黑框眼鏡的遮掩,他眸中的情緒很輕易便顯露了出來,看見他眼神一凜的時候,我心想壞了,這是要報仇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只是瞥了我一眼,就轉(zhuǎn)過頭去,和白夜蕭握手寒暄了。
我怎么有點不敢相信?我可從來沒有這么好運氣的時候……
“白總,你看,我今天本來去水潭那邊抓魚去了,接到你的電話,就趕緊趕回來了。”江泉說著還拿出來個魚簍,里面游著兩條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魚,江泉一笑,“這酒樓聽說是在夏家名下的?我這也沒備什么禮物,要不您把這兩條魚燉了?”
我都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江泉那副樣子實在太欠揍了,白夜蕭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指揮著手下,“去,給后廚,把魚燉了。”
不過笑歸笑,我心里清楚,這個江泉真是一點老大的樣子都沒有,他可以看起來像賣菜的老頭兒、在公園遛鳥的大爺、也可以像現(xiàn)在一樣,看起來就像個打漁的。可是越是這樣的人,越可怕,他琢磨透了每一個人的心思,可以把隨便一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呦。這位姑娘……”江泉突然轉(zhuǎn)頭看我,笑意盈盈,“看起來可眼熟得很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