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聲望去,就見白夜蕭的母親急匆匆地從樓上三步并作兩步走了下來,站到我們的面前,先是對著白夜蕭的父親發(fā)難,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能保持柔和的表情在此時也不禁有些崩裂,指著白父道,“你竟然打算白家的東西給那個野小子?!”
白夜蕭的父親皺了皺眉,或許是因為我在這里,當著外人和他兒子的面總不好鬧的太難看,所以只是皺了皺眉頭,對白母道,“什么叫野小子?就算那不是你的孩子,那孩子身上也留著我一半的血,繼承白家又怎么了?”
“再說,不給辰蕭,難道要給你的那些親戚么?”白夜蕭的父親說到這里或許也是想起了那些事情,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若不是因為他們,白家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看看!你那些兄弟姐妹都做了些什么!”
“整天就知道往自己家里搬東西,什么事情都只知道想著自己家,白家曾經(jīng)有多輝煌,現(xiàn)在就敗在了那幾個廢物身上!你再看看辰蕭!”白父猛地捶了一下茶幾,或許是有些心虛,白母也渾身一震,白父這才抬頭道,“佩琴,這都十幾年了,夜蕭也這么大了,何必呢?”
“當年你說你有孩子了,有了夜蕭,我也娶你了,我還置小夏于不顧,辰蕭那孩子一直都恨著我,你還想怎么樣?!”白夜蕭的父親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你告訴我,白家讓你毀了,你難道要連我,連辰蕭也毀了嗎?你到底還想怎么樣?”
白夜蕭的母親半天沒有吭聲,或許是自知理虧,又或許是在想著對策。當年的事情最清楚真相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有可能連白父知道的都不是最真實的真相,到底背后是什么情況,恐怕也只有白母了解。
“白家,是我們的。”白夜蕭的母親眸子一沉,半天還是幽幽地說道,白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剛要開口說話,白母卻
又繼續(xù)說道,“不論你用什么樣的理由,我都不會同意把我的心血,把我們家的東西,給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女人的孩子!”
“祈良,你根本就不知道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白夜蕭的母親繼續(xù)爭辯道,眼神祈求地看著白父,“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可是我從來沒有用過什么逼迫的手段!”
“母親。”白夜蕭沉默了半天,終于開口,聲音也帶了幾分局促,“你一直都說當年不是你的錯,可是,確實是我們對不起小辰,我已經(jīng)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如果不是有人剪斷了剎車線,或許小辰的母親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就是因為那根線被剪斷了,所以她才會死。”
“所以……”白夜蕭的母親冷笑了一聲,眼神中帶著瀕臨毀滅的瘋狂與質(zhì)疑,“你是什么意思呢?你覺得是我剪了剎車線,是我害的那野小子的媽死掉了,是不是?白夜蕭!我生你養(yǎng)你,你最后就這樣回報我,是不是?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無論母親做了什么,您都是我的母親。”白夜蕭不卑不亢道,可是卻明顯就是暗示他已經(jīng)知道了,當年之所以白辰蕭的母親會發(fā)生車禍,就是因為剎車線被人剪斷了,而能這樣做的人,也就只有白夜蕭的母親,白佩琴。
“但是!我沒有!”白夜蕭的母親一下子紅了眼睛,轉(zhuǎn)頭沖著白夜蕭吼道,“反正現(xiàn)在人死了,死無對證,你們想怎么說怎么做都可以了!可是事后我看過錄像!我是找人撞死她,可是那剎車線不是我剪的!當時她明明有足夠的時間躲開,我只是想嚇她!我沒有要殺人!”
“我沒有……”白夜蕭的母親癱坐在茶幾上,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然而卻是在對白夜蕭輕輕念著,“你們都只知道責怪我,可是你們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又經(jīng)歷了什么?我每天,每夜,都在做噩夢,小夏拖著身體要我給
她賠命……”
白父聽到這里,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白夜蕭的表情也有所松動,然而此時白母卻繼續(xù)道,“憑什么?她要拉著我去死,我還不愿意去呢!明明就是她自己沖出去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要我來背鍋!”
白母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白夜蕭的父親,“好,你們說要把白家賠給那個野小子,好,就當賠罪了,我沒有意見,可是,我告訴你,白祈良,你別以為那小子是什么好東西!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才沒有那么容易放過我們!”
白母猛地一轉(zhuǎn)頭,眼睛瞪得通紅,死死盯著我,“還有你,你別以為誘惑我兒子,俘獲了我兒子的心,就能踏進我們白家的門了!沒那么簡單!你以為我白家的門這么好認么?我告訴你,我只有我兒子了,我不會讓你把他搶走的!絕對不會!”
“好,你們都說是我的錯,那我可以不要白家!可是!”白母如同護子的母獅一樣沖我吼道,“我可以不要白家,我也可以不要你白祈良!可是夜蕭……小蕭是我唯一的希望,沒有任何人能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白母瘋狂地朝我叫嚷著,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白母突然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力氣大的仿佛要將我的脖子擰斷一樣,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瞬間缺氧的恐懼便彌漫在我的頭腦中,我只覺得意識漸漸沉寂……
而此時,忽然脖子上的壓力減小,一大口空氣又嗆了進來,嗆得我直咳嗽……
“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拉走!拉走!”白夜蕭的父親站起身,一聲高呼,瞬間從陰影處跳出幾個男人,一下子將白母從我的身上拽了下來,抓著白母就往樓上帶,然而白母還在大吵大嚷著,我撫著自己的脖子,感受著上面的紅印還有動脈有勁的跳動,只覺得還心有余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