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杜美紗住進來之后,似乎一直在扮演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什么都可以搞定。
即便是自己從來沒有給過這個女人好臉色,但是她一直都是笑著的,而這種笑是志在必得的,是心中有了計劃的笑。
這樣子的笑容讓蕭凌然沒有來由地覺得不爽。
是的,是不爽,而且是非常不爽。
他也有給老爺子打電話,老爺子告訴他,雖然自己的父親蕭決已經離開了,但是杜美紗還算是他們蕭家的一份子,他們有義務要照顧好她。
不能讓外人落了口實,說他們蕭家的人欺負外來的媳婦兒。
所以老爺子同意了杜美紗說要去照顧蕭凌然的意思,他的本意是讓雙方互相照顧。
只是目前的狀況可能要脫離老爺子的掌控了。
杜美紗一臉期待地看著蕭凌然,他一身戎裝,將精壯的身材凸顯地恰到好處,偏偏在威武之中又多了幾分儒雅的味道。
只是儒雅不曾散開就被眼中的狠給沖淡了。
只有一個字,超級帥!
杜美紗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不管在什么時候看見蕭凌然,總是會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忍不住的心生旌蕩。
“然,吃了早飯再走吧。”
杜美紗搖曳著身子,直接走到了蕭凌然的身前,而蕭凌然卻視若無睹地從杜美紗的身邊越過,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這是無視,赤裸裸的無視。
而這種無視是自從杜美紗搬進了蕭家別墅之后的常態,這個男人似乎就在用這種方式無聲抗拒。
不止是抗拒,偶爾接觸到他的眼神,那眼睛里面滿是鄙視和不屑,以及冷漠。
可是杜美紗不怕,她相信蕭凌然這般對自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蘇琳,要是蘇琳離開了,要是蘇琳消失了,她有信心自己可以得到蕭凌然的心。
“喲,凌然最近氣色看上去不錯嘛。好好加油。”
黎姝墨拍了拍蕭凌然的肩膀,一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對不會向蘇琳泄露半分的神情。
“哼……”
蕭凌然冷哼了一聲,走了兩步卻又折轉了身子,“姝墨,找你幫個忙。”
黎姝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狐貍般的笑容來。
這是讓遲帥無數次跌倒,無數次受傷的笑容,這個笑容要是被遲帥看見了,恨不得直接消失到云天之外。
黎姝墨這個女王大人的殺傷力太強大。
當黎姝墨跟著蕭凌然走進蕭家別墅的那一刻,整個別墅里的氣壓陡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就連在外圍站崗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黎姝墨的表情得體,姿態優雅地走進了蕭家別墅。
“凌然啊,什么時候學會金屋藏嬌了啊?”
蕭凌然只有順著黎姝墨的意思說了下去,“杜美紗,我后媽。非得要來我們家盡一個母親的職責。”
“喲,是嗎?這年頭,這般關心別人家孩子的后媽太少了,你怎么能讓別人操勞呢,這還不得給供起來么?”
黎姝墨言笑晏晏地說道,她的聲音幾分嬌媚,幾分可愛,幾分崇拜,卻也帶著一絲促狹。
杜美紗的臉霎時間白了起來,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供起來是什么意思,只有死人才會被供起來,才會受到別人的瞻仰。
而黎姝墨是在罵自己。
“我是蕭凌然的親人,我照顧他是理所當然的。”
杜美紗到底反應過來了,嘴角輕揚,聲音入了骨的酥媚。
“是么?就怕是有些人心存不歹,開始是起居生活,然后就是照顧到了穿衣吃飯,只怕下一步就是日常生活了吧?”
杜美紗的臉上顯示了一絲被拆穿之后的惱怒。
“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凌然呢,還是看不起我們凌然呢?他是首長,自然會有專人照顧,并且這里是蕭凌然和蘇琳的家,你這種行為是鳩占鵲巢。我若是你,還當真不好意思出來呢。”
黎姝墨的聲音越來越嚴肅,到最后卻多了幾分肅殺的味道。
“當然了,要是你愿意,留下也可以。對了,我口渴了,給我端杯水送上來,只要七十五度的水,注意了哈。賢妻良母!”
說完,黎姝墨跟在蕭凌然的身后上了樓。
只留下杜美紗一個人在樓下憤恨不已。
黎姝墨,你等著,早晚有一天你要為了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
蕭決的別墅。
蕭凌然微微停了停,他有多久沒有資源來到這個地方了?
自從和那個家決裂之后,這地方他便從來沒有心甘情愿地來過,而且在心中非常排斥這個地方。
在這里,他不但經歷了短暫幸福的童年,更見證了母親的苦難。在知道蕭決外遇之后,他在這里的每一個夜晚都是流淚到天亮。
哪個時候,他就決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要以一個男人的肩膀,去保護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女人。
可是那時的蕭凌然不過是一個孩子,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痛苦,看著她帶著遺憾和屈辱,離開那個世界。
然后,他便是徹底和這地方劃清了界限。
童年雖然有幸福的經歷,但是在這樣得經歷之下,只能襯托出以后日子的不幸。著地方,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來過了,可是屋里并沒有塵埃。看來即便是蕭決離開之后,美紗也沒有忘記打掃和清理。
順帶提一句,這地方美紗也很久沒有來了。
蕭凌然往前走了走,這里的一切陌生而熟悉。依照蕭決的財力,這樣的別墅他可以擁有很多,但是似乎名下只有這么一處。
當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問過父親這個問題。蕭決告訴他說,那是因為家從來只能有一個,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就好啦,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可是,后來的變故也不是蕭決可以想到的。以至于這別墅很大,可是長期只有美紗和蕭決兩人。
清冷的房間,和蕭家的大戶人家,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蕭凌然嘆了口氣,這還是自己離家多年之后,第一次細細打量這個地方。他習慣性地上了二樓,那里是他童年的居住場合,在離開家之前,整個二樓都是他的房間。有書房,有專門鍛煉的地方,還有放置玩具的地方,總之就如同秘密基地一樣。他在這里度過了幸福的童年。
走近其中的一間,蕭凌然將門打開。這一間是書房,里面的一切還和當年一樣,給蕭凌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取出其中的一本,簡單地翻了兩頁。
要不是書皮上落下了灰塵,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回到了童年。因為這里的所有裝潢都和他離開時一樣,而且灰塵不重,應該是僅僅有半個月沒有打掃吧。
也就是說,在他離開多年之后,蕭決還會派人定時打掃他的房間,即便知道他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蕭凌然罵了自己一句,他不是一向觀察入微的么,可是為什么連這事情都看不明白呢?分明蕭決對自己很好很好,可是他每一次只記得他的不是。
可是現在幡然悔悟,卻發現一切都晚了。因為蕭決永遠沒有辦法重新醒來。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一種多么莫大的悲哀。
蕭凌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只怪他也不成熟吧。又是微微搖頭。
卻是突然皺了皺眉頭,因為他聽到在書架的背后,有非常微小的聲音。蕭凌然的聽力一向極好,已經可以確定,這地方一定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誰?
蕭凌然將自己的手槍拔了出來,握在手中。他知道書架的背后,有密道,直通地下室。兒時游戲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這條密道。
蕭決雖然是生意人,但是在A市那叫相當著名,所以家中的房子多少事有些蹊蹺的,不然遇到了強人闖入,豈不是沒有辦法了?所以這處密道,是在當初新建別墅的時候,就已經設計好的。
這事情,知道的人定然不多。估計也只有蕭家的人才知道。狡兔三窟,你總不至于將自己最后的藏身之所告訴給外人知道吧。
所以,蕭凌然想了想,這地下室里的文章,似乎有些大了,他盼著下去一探究竟。
地下室已經被人改裝過了。
蕭凌然拿出手機照了照,地下室似乎被人加了好幾道鎖。他輕輕揚了揚嘴角,越是想要藏住秘密的地方,越是容易將真相暴露出來。
他揚了揚嘴角,又往前走了一步。
開鎖難不倒蕭凌然,沒有技巧的話,還有暴力。只是一連開了四道,讓蕭凌然覺得越發奇怪了,這地下室難道是藏了什么猛獸嗎?不然至于這一道又一道的鐵門,一道又一道的上鎖。
鎖和門都很新,應該是才配上的。至多不會超過一個月。蕭凌然輕輕揚了揚嘴角,事情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外,但似乎是越來越好玩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
門后的世界,似乎很精彩,精彩得超乎了他的想象。
最后一道門打開,蕭凌然縱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也徹底驚呆了。在地下室囚禁了一個女人。
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和動靜,只是囚禁了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蕭凌然應該在什么地方見過,不過他現在的模樣非常狼狽,他一時想不起來。
而且地下室的燈光,非常昏暗。
“你是誰?”蕭凌然將女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停了好久才是不確定地問道。卻沒有想到女人聽到了蕭凌然的聲音,那叫一個激動,仿佛如同發現了救世主一般。
“太子爺,您還真不記得我了嗎?”那女生聲音顫抖著,“我是老爺的廚師呀,專門伺候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