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美紗冷冷道,“可是你應該知道,我是基地的人,我和老板關系密切,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給你這點實惠,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蕭遠山搖頭,“我沒有質疑你,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只是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東西。美紗,我勸你也住手吧。你和蕭凌然,曾經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美紗輕輕哼了一聲,他們是一家人嗎?這可真是個可笑的笑話。從一開始的介入,她就是非常有目的的。“你真不和我合作?”
蕭遠山非常確定地再說了一次。過去的自己,還真是蠢笨到不行,竟然會和這樣的蛇蝎美人合作。而且還真將蕭氏弄得七竅生煙。
如果蕭決還活著的話,說不定蕭氏根本就不會有這樣一場浩劫。
“蕭遠山!”美紗氣得差點要摔了電話,一直以來非常聽話的棋子,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呢?“蕭遠山,你不要忘記了,你之前都做了什么,倘若我把這事情公諸于世的話,你知道會有什么下場的。”
不要以為蕭遠山突然變了性子,就沒有辦法下手了。美紗眼眸中多了一抹狠決,如果論把柄的話,蕭遠山留在自己這里的東西,可是非常豐富的。
“你盡管去吧。”蕭遠山竟然說得非常豁達。那些錯誤都是自己犯下的,如果需要承擔錯誤的話,他當然可以一力承當下來。甚至于要用自己的后半輩子贖罪。
浪子回頭金不換。
“你!你!”杜美紗氣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蕭遠山,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了。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扳倒蕭凌然。”
實在是太可氣了。
“你隨意。”說完這句話,蕭遠山掛斷了電話,然后吐了口氣。美紗找到了自己,看來蕭氏破產并不會讓基地停止動作,很快就會有下一步的打算吧。
面對美紗,他不擔心蕭凌然,那個女人的程度,自己侄兒完全可以應付。但是如果是老板的意思,那么問題會變得諷刺啊很難過棘手,也會變得非常麻煩。
因為,那是一個很厲害,讓人幾近不知道如何對付的男人。
掛斷電話,蕭遠山將事情的經過給蕭凌然說了一次。包括之前謀害蕭決和暗殺蘇琳的事情。蕭凌然用非常平靜的聲音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
這些事情根本沒有辦法瞞住精明的首長大人,他早就非常確切地知道了。
這些舊賬,他本來都打算和蕭遠山一一清算,雖然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但是讓他去坐坐大牢還是可以的。但是在知道爺爺為了保護這個舅舅,竟然愿意犧牲自己一輩子形象之后,蕭凌然決定只要他愿意回頭,那么就選擇原諒好了。
否則,爺爺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否則,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給爺爺一個交代。而且在風雨飄搖的現在,身邊多一個人也是好的。
當然,這是在確定蕭遠山沒有異心的前提下。
他很高興還沒有開始下餌,美紗就已經躍躍欲試地上鉤了。他更高興,美紗還是以前的那個美紗,采用的方法還是和以前一樣。
簡單粗暴,缺少大腦。
這事情夏晉已經不方便插手了,不過要收拾一個美紗,還不需要JK公爵和他雙劍合璧吧。
蕭凌然臉上多了些笑容,一直躲在暗處的敵人終于按捺不住了,還有什么事情比這個更讓人覺得高興呢?
“夏晉,今晚叫上姝墨一道,我們四個人吃個便飯。”蕭凌然想著還是需要讓JK公爵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四個人的晚餐為什么不在家里,卻一定要出去吃。而且蘇琳現在的身體,想吃什么都不方便,最后竟然選了一家非常清淡的館子。蘇琳扁了扁嘴巴,燭光晚餐的確非常浪漫,但是為什么這頓燭光晚餐竟然是四個人?
而且更讓他覺得不爽的是,為什么另外三個人都是大魚大肉,等到了自己這里,就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小菜。無辣不歡的蘇琳已經被禁口痕很久很久了。她丫想要開葷都不行,整個晚上能吃的東西,就只有首長大人遞過來的吃食了。
夏晉拿了一塊畫板,從剛剛進來就開始寫寫畫畫,這不知道還以為他已經過度成了畫家。不過夏晉畫畫的手藝不錯,上次畫那三個人肖像的時候,蘇琳已經領教過了。
那個時候蘇琳就覺得這項技能不錯,如果以后夏晉把自己洗白了,還能去警局畫嫌疑犯的畫像謀生。
這個建議她給JK公爵說過了,然后JK公爵用眼神將蘇琳殺死了。
去警局畫嫌疑犯的畫像?夏晉真心覺得這個職業下輩子都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他真去了話,估計那些人得忙死了,因為他可記得不少犯人的模樣。
“好了。”因為他們特意訂了一個包間,而且這地方蕭凌然進來的時候已經查過一遍了,沒有竊聽器,沒有其他的監視設備。不怪他們現在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實在是有些事情的確需要小心應付。
蕭凌然接過夏晉遞過來的畫像,上面畫的是毒蛇的模樣。為了進一步確定毒蛇和杜美紗是不是一個人。
“從長相上來說,和美紗完全不一樣。”蕭凌然仔細觀察了起來,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卻不能那么絕對。蕭凌然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細節。
皺眉仔細思考。
“你是不想說,雖然臉型發生了變化,但是臉部整體的框架是一樣的呢?”夏晉一語道破關鍵,同樣精通易容的夏晉知道,一個人面部的具體輪廓和細節都可以通過整容或者修飾有了明顯的改變。但是框架不行,人臉的框架是根據骨骼形狀進行生長的。嫌疑犯就算是經過整容,也沒有辦法改變。
蕭凌然點了點頭,夏晉說得沒有錯。他們認人一般都是認框架,尤其是對于一些在逃犯人,因為模樣很可能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是框架是仍然存在的。
蘇琳覺得他們在討論一個非常深奧的問題。什么模樣,什么框架,什么骨骼的……對于一個天生臉盲癥的患者而言,這一套是不是太高深了呢?
就好像學渣們拿著不及格的卷子,卻聽著滿分的學霸在討論最后一道難題的另一種解答方法,這世上還有更不公平的事情嗎?
蘇琳瞪了兩人一眼,真心殺人的打算都有了。
然后,她悲哀地發現,或許還真有更過分的。因為女王大人聽得非常認真,顯然,她也是知道其中奧妙的。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她為什么要認識那么多聰明人……難道上帝這樣做,只是為了襯托她到底有多笨么?
蘇琳還在抱怨這個世界的不公平,蕭凌然已經把畫卷收拾了起來。然后非常嚴肅地看了剩下幾人一眼,“這事情,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這些人當然都信得過,而且放長線釣大魚,才是最贊的哇。
蘇琳扁了扁嘴巴,好吧,這事情她不攙和了,那畫像上的人是杜美紗也好,不是杜美紗也罷,跟他的關系根本不大吧。而且蕭凌然肯定到時候不許自己進一步接觸的。
蘇琳這樣想的確有自己的道理,因為首長大人打算快速接解決了這個毒蛇,然后就和蘇琳一起過好日子了。
夏晉擦了擦面前的刀具,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帶著不經意的神色開口,“既然你們只是要對付美紗的話,那么我就可以放心了。”
蕭凌然的手段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面對老板當然非常金絲猴,可是如果這個人換成了杜美紗的話,那么蕭凌然一定可以非常容易就解決了吧。
連杜美紗都搞不定的話,首長大人真的不用混了。
蕭凌然點了點頭,杜美紗的確不夠看,只要快些將她釣出來,那么事情很快就可以得到解決了。至于要如何將杜美紗釣出來,蕭凌然已經有了非常不錯的想法。
要知道,那個女人,只怕現在已經沉不住氣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和姝墨也可以放心地離開了。”夏晉將一只手放在黎姝墨的肩上,話語非常平靜地說道。聲音波瀾不驚十分平靜,仿佛這句話已經籌備了很久,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開口了。
“你們要離開了?”蘇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夏晉和黎姝墨,他們在說什么,為什么自己都聽不明白呢?在說了,他們要去什么地方呢?留在A市不好嗎?
夏晉知道自己的身份繼續留在A市非常尷尬,雖然老板說過自己不插手就沒有關系,但是他很怕那個男人會再一次把自己拖下水。
到時候受到影響的就不再是他一個人,有可能連黎姝墨都要受到影響。所以在這樣的前提下,倒不如出去走走。這樣就不用面對如此困難的局面了。
“蘇琳,我們只是出去旅行結婚。”黎姝墨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仿佛這一趟真是出去玩的。其實她也非常期待和夏晉一起出游的機會,但是這一次,只怕性質不是那么簡單的。
旅行結婚?
蘇琳永遠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以為旅行結婚就是旅行結婚,于是點了點頭,甚至還露出了非常羨慕的目光,“是嗎?真是太羨慕你了。夏晉最浪漫了,不像某人,一點都不解風情。”
蘇琳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當著首長大人的面,然后看著首長大人的臉上徹底掛不住了。不過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什么有什么不好的。
蕭凌然那廝本來就不解風情哇。不知道什么是情人節就算了,他們在一起都那么久了,他連一朵花都沒有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