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然來得風風火火,辦公室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連不少軍報的記者都到了。樑紅月也,那可是特種女兵的佼佼者,據說還有個常委的叔叔,後臺槓槓的。
當然蘇琳也不簡單,雖然是男科醫生的出身,但是連太子爺都能搞定,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這裡纔會蔓延著各種各樣的火藥味。
樑紅月躺在牀上,那一下摔得不算厲害,她身體素質又好,已經緩了過來.但就是咬著不放,畢竟這事情是她有意找茬,自然要用這樣的招式了。
蘇琳立在一旁,咬著脣瓣,雖然臉色蒼白的,但是說不上來的倔強。
要把這事情算在自己的頭上,她樑紅月未必有這個本事。
卞飛燕坐在一旁,就冷冷地看著兩撥人,不說話,不發表評論。
突然蘇琳被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蕭凌然一雙眼睛冷冽得不像話,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危險恐怖。周圍的人也紛紛敬禮,叫了一聲首長好。
然後揣測著到底是誰要倒黴了呢?每次蕭凌然露出那樣的表情,就一定有人會倒黴。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是想聽一個人說出來罷了。蘇琳咬了咬脣瓣,身子僵硬得厲害。如果樑紅月一定要顛倒黑白的話,蕭凌然會相信自己嗎?
一個是跟了他多年的兵,一個是剛剛認識不到半個月的女人,想想也知道會幫著誰了。不過蘇琳沒有覺得心寒委屈,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冤枉,被人誣陷了。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同桌誣陷她偷了鉛筆,她斬釘截鐵地說沒有,班上的其他同學雖然沒有看到,但是也紛紛說是蘇琳乾的。他們根本就看不起從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即便蘇琳是成績最好的。
時光荏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在蘇琳走神的時候,樑紅月已經將事情說了一遍,並且將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了蘇琳的身上,她的傷全然是因爲蘇琳的關係。
“是嗎?”蕭凌然冷眼看了樑紅月一眼,然後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
蘇琳搖頭,她沒有做過。“她冤枉我,不是我沒有伸手,是她跳得太早了,而且沒有任何預期。”
“你真沒有做過?”蕭凌然促狹著一雙眼睛。這樣的眼神讓蘇琳很不舒服,他果然在質疑自己,於是挺直了胸膛,“我的確沒有做過!”
“很好。”蕭凌然竟然一笑。不過蘇琳並沒有慶幸,她只是在感慨,他不笑還好,他只要嘴皮子一抽搐,就更像閻王了,而且還是那種分分鐘來索命的閻王。
蕭凌然拉著蘇琳就要走,被卞飛燕攔了下來,“首長大人,你不準備讓蘇琳解釋一下嗎?這事情畢竟還不清不楚的。”
“解釋什麼!”蕭凌然青筋暴露,“你剛纔沒有聽清楚嗎?我的女人說沒有做過,那就是沒有做過,你還調查個球!”雖然爆了粗口,但是首長大人的氣勢很足,還是一樣地霸氣外漏。
卞飛燕往後退了退,不夠到底見過世面,很快就恢復正常,“可是依照規矩,這事情需要讓蘇琳同志接受調查。”
卞飛燕說得一板一眼,彷彿她就是律法的標桿。事實也正是如此,卞飛燕跟了蕭凌然五年,年年技術標兵,可不是做假的。
蘇琳猶豫地看了蕭凌然,她也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
“解釋個毛線,她說沒有就沒有!”蕭凌然一向沒有什麼耐心,而且這麼拙劣的手段,別說卞飛燕沒有看出來。樑紅月是什麼身體素質,會任由著自己從凳子上跌下來嗎?而且看她的傷勢,分明是用手做了緩衝,爲了不錯過馬上的評比,她倒是很小心,不過小心就會露出破綻。
蕭凌然不揭發她,只是看在她有個做常委的父親,還是給她一點面子好了。
蘇琳咬了咬脣,思緒還停留在小學三年級,那個時候沒有人向著她,最後班主任還說,既然那麼多同學都說是你拿的,你就交出來吧,大家犯不著一起冤枉你。
聽聽這句話有多荒唐,後來她也只能吃了啞巴虧,因爲根本就不會有人出頭。
而現在的蕭凌然,讓她很感激,她終於得到了一種名爲信任的寶藏。而且不問理由,只要是她說沒有做過,蕭凌然便不會質疑。
“太子爺,這事情可不能聽蘇琳的一面之詞吧。”樑紅月不甘心的說道,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蕭凌然竟然不爲所動?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事情鬧大,到時候蕭凌然也沒有辦法保護蘇琳了吧。
“她就是殺人放火了,只要她說沒有做過,我也會相信的。”蕭凌然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將樑紅月放在心上,"而且我告訴你,如果真的徹查這事情,你覺得你能有勝算嗎?"
那些把戲,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前提是她別咬著蘇琳不放。
“我們走吧。”蕭凌然帶著蘇琳走了出去,穿過人羣,沒有人敢攔著他。盛怒之下的太子爺,還真是可怕呀。
樑紅月有些不甘心,蕭凌然憑什麼這樣對她,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憑什麼要那樣幫著蘇琳呢?
“別不甘心了。”卞飛燕走了過來,“你還真當少將什麼都不知道嗎?就你這個小姐脾氣,還能信任誰呢?說句不好聽的,你根本就不會讓人和你一起玩信任背摔。而且依著你的軍備實力,能讓蘇琳弄得一身是傷嗎?首長又不是瞎子,沒有當衆拆穿你,就是給你面子了。”
這一番話,她說得樑紅月面上無光。
“以後可別在動蘇琳了,太子爺這次可以饒恕你,但是下一次的事情,可說不好。”卞飛燕輕哼了一聲,對樑紅月叮囑道。
樑紅月點了點頭,但是骨子裡並不服氣。
蘇琳被蕭凌然塞上吉普車,臉色黑沉得和閻王一樣,連開車的雷厲都不敢說話,只能乖乖地開著車。
蘇琳咬了咬脣,雖然蕭凌然現在心情似乎特別、特別不好,但是於情於禮她也應該對蕭凌然說聲謝謝 。於是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首長,謝謝了。”
蕭凌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蘇琳是他的女人,相信他是必須的。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蘇琳聽到卞飛燕和樑紅月的名字,然後蕭凌然還說,“取消樑紅月評選優秀標兵的資格,並且關禁閉三天。”
這處罰不重,但是樑紅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在軍中擡頭了。她是那麼要面子的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蘇琳在心中覺得一陣大快人心,這就是做壞人的下場吧。
不過下一瞬,巨大的壓迫感從身邊傳來,男人似乎變成了野獸,帶著濃烈的殺氣。
瞧這架勢,蘇琳直接往後躲了躲,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尷尬。還好吉普車空間足夠,她可以將自己蜷縮在一個角落,從而離蕭凌然遠遠的。
但是,逃是沒有用的。
下一秒,嬌小的身子就被大力地拽了過來,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蘇琳只覺得後背膈得厲害。這男人怎麼可以硬成這樣,難道練過傳說中的金鐘罩嗎?
兩人之間早就沒有了絲毫的距離,蕭凌然鼻尖的熱氣全打在蘇琳的臉上,呼吸交錯著。本來這個畫面是非常曖昧的……倘若蕭凌然沒有釋放出濃烈的殺氣。
一臉陰沉,“那種把戲你也會上當?這裡面是在搗糨糊嗎?”
信任背摔——她當他特種兵的部隊是什麼地方?給小孩子過家家嗎?明明知道那都是一羣厲害的女人,結果竟然沒有半點防備。
他當然生氣,生氣這該死的女人根本就不會保護自己,倘若不是他來得及時,不是權利足夠,根本就沒有辦法保她全身而退。
蘇琳咬了咬脣,他大老遠過來一趟,就是爲了給自己一頓臭罵的嗎?有沒有搞錯,她纔是受害人。
不過臉上還是堆出了滿滿的笑容。忍住,一定要忍住。看在蕭凌然剛纔出手幫忙的份上,她就不同他計較了。“報告首長,不會有下次了。”
“這樣就行了?”蕭凌然按住蘇琳的下顎,微微加大力氣,聲音低沉危險,“小丫頭,我怎麼覺得你口服心不服呢?”
蘇琳苦笑,這個男人怎麼連這個都看得出來呢?不會是專修心理學的吧,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只能微微一笑,“沒有,沒有,您多慮了,我當然是口服心服的。”
蕭凌然看著蘇琳,她那小模樣還真是可愛,尤其是一雙閃亮的眼睛,很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這個比喻真的很瞎,但是她的眼睛真的好迷人。
“你的眼睛,挺漂亮的。”
太子爺開口,蘇琳黨營過來正準備嘚瑟,突然太子爺湊了過來,一吻封脣。
蘇琳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那廝不是說她眼睛漂亮嗎?尼瑪眼睛漂亮你吻嘴巴做什麼?而且現在還在車上,雖然雷厲同學專心地開著吉普,但哪一個通訊員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倘若雷厲還將這事情傳出去,他的一張老臉,那也是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