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是拜蕭凌然所賜的恥辱。
蕭凌然輕輕一笑,越過餐桌走到了東溟的面前,現(xiàn)在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幾乎不到五步的距離,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不慌不忙,穩(wěn)如泰山。兩個男人的心跳都是如此。只有如此旗鼓相當(dāng)?shù)臄橙耍趶氐讋倮螅艜X得滿滿高興吧。
徹底擊敗蕭凌然,是東溟最大的夙愿。而對于蕭凌然,也盼著戰(zhàn)勝這樣的對手吧。
不然,不會在夏晉伸出橄欖枝的時候,他選擇接受。
美紗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可是對視的兩個男人,都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行動。或者,他們都在這個時候,將美紗自動忽略了。
她終于挪動到了門口。
蕭凌然終于開口,“如果你打算用手中的槍結(jié)束了我的性命,我敢保證,你斷然不能全身而退。”
東溟輕哼了一聲,然后將沖鋒槍扔在了地上,仿佛那就是一個擺設(shè)一樣。他本就不打算開槍,只是想給他們之間的重逢,增添一點分量。“放心。一槍就要了你的性命,未免太無趣了些。”
鷹凖東溟,對于他此生最大的敵人,自然是要像貓捉老鼠一樣好好玩玩,一口吃掉的話,會少掉多少的樂趣。
否則,他才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到A市來。
“那你打算做什么?”蕭凌然輕輕看了東溟一眼,倒是想從他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東溟停了一會兒才是開口說道,“我要的不多,帶走這個女人。”
他指了指準(zhǔn)備逃出門的美紗。“你放心。我敢保證,她已經(jīng)不會對你構(gòu)成任何威脅了。”
“行。”蕭凌然竟然同意了。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他更想知道東溟到底有如何的打算。
在H國這個沒有死刑的國度,蕭凌然和夏晉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寧可讓東溟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要讓他伏法。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H國的監(jiān)獄,東溟分分鐘就可以越獄了。
東溟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將美紗拎了起來,轉(zhuǎn)身離開。臨了還伴隨著一聲輕哼,“太子爺,我可是非常期待我們下次真正交手的時候。”
蕭凌然點頭,他也一樣很期待。
唇瓣的笑意,更加深重了。
目送東溟離開,他顯然記得給另外一個男人打了一通電話,“東溟上鉤了,他把美紗帶走了。”
很干脆的一句話后,蕭凌然掛斷了電話。甚至不關(guān)心電話那邊的男人打算說什么。
夏晉輕輕地掛斷電話,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沉寂了那么久的東溟終于開始行動了嗎?看來事情朝著有趣的方向發(fā)展了。
微微抬眸,看了看一旁的黎姝墨和蘇琳,“蕭凌然的電話,他剛才已經(jīng)和東溟交手了。”
蘇琳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樣就交手了嗎?
她的心中滿滿擔(dān)心,這么快就交手了嗎?那個男人那么厲害,也不知道蕭凌然有沒有吃虧。蘇琳心中擔(dān)心得厲害。停了好久才是非常認(rèn)真地開口。
“我要回去看看蕭凌然。”
知道兩個人都會反對,蘇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哪知道夏晉將手放在自己的褲兜里,竟然是點了點頭。
“好呀,我送你回去。”
黎姝墨也是起身,“我們可以一道回去。”
蘇琳看了看夏晉,又看了看黎姝墨,雖然她的確非常想回到首長大人的身邊,但是面前的這兩個人,未免有些太不正常了吧。
尤其是夏晉,他答應(yīng)得可真干脆。
干脆到讓蘇琳覺得,這之中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還有黎姝墨,她竟然也同意了?
蘇琳揉了揉自己的頭,好吧,她真心又一次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智商似乎不夠用了。
蘇琳忘記了,自己當(dāng)初離開蕭凌然,就是因為美紗的要挾,現(xiàn)在美紗自身難保,自然不會再拿這事情說事了。
所以,她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
首長大人的別墅,夏晉自然不方便出現(xiàn)。所以就只安排了黎姝墨一人送蘇琳回去。
看著面前巨大的盒子,握著透明膠帶的黎姝墨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是看了看一旁的蘇琳,“你確定一定要鉆進去然后由我打包給首長大人?”
蘇琳點頭,那是自然了。這是個多么棒的主意呀。蕭凌然一定會被自己的創(chuàng)意絕倒的。而且這樣不是很浪漫嗎?在許多愛情寶典中都有記載。
而且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自己打包成一個禮物,送到首長大人的面前。然后他拆禮物的模樣,一定非常讓人期待。
黎姝墨深深地看了蘇琳一眼。看來她真的有必要告訴蘇琳一件事情。那就是首長大人從來就不喜歡驚喜,而且估計這么大一個箱子放在門口,依著蕭凌然的個性進行推斷的話——
在拆禮物和就地銷毀兩者之間,他是果斷會選擇后者的。
所以蘇琳這一招,絕壁不是秀浪漫,而是作死。
本著勸說她不作死不會死的原則,黎姝墨還是微微提醒了一下,現(xiàn)實和理想的差距。蘇琳只能扁了扁嘴巴,低低哦了一聲。
好吧。她家首長大人的性子的確有些奇葩了。為了保證自己生命的安全,還是不要作死了,于是她順從地接受了黎姝墨的建議,只是趁著月黑風(fēng)高的晚上,溜進了蕭凌然的別墅。
整個過程非常成功,雖然首長大人的別墅戒備森嚴(yán),但是在買通了雷勁擁有了鑰匙之后,她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機密重地。雷勁當(dāng)然愿意放蘇琳進去了,他們這些個警衛(wèi)員都知道,蘇琳可是首長大人疼到心尖兒上的女人。
蘇琳摸黑上了二樓,進了蕭凌然的房間。可是自己的男人并不在房中。她微微嘟囔了一句,那個該死的男人,不在房間里候著自己,這是去什么地方了。
在蘇琳強大的推理邏輯之下,她幾乎第一時間斷定首長大人是出去偷人了。然后就委委屈屈打算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不過她覺得,自己的房間似乎有什么動靜。
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她從來不敢一個人呆在漆黑的房間里,所以必備著兩盞小夜燈,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蕭凌然就由著蘇琳去了。
而現(xiàn)在,也正是在這兩盞小夜燈的照亮下。蘇琳看到蕭凌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在他的身側(cè),還放著一個巨大的熊娃娃。
這一幕,很溫馨。
蘇琳的眼淚一下子蔓延了上來。又是好久沒有見到蕭凌然了。她將所有的相思豆壓抑了下來,可是在看到手掌大人的睡顏時,再也不能忍受了。竟然是一下子就傾*出來。
對,這就是她喜歡的蕭凌然。那個滿滿讓她喜歡的男人。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蘇琳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往首長大人的懷中鉆,那個懷抱她可喜歡了,首長大人的八塊腹肌,不但很結(jié)實,而且讓她很有安全感。
可是,還沒有鉆進首長大人的懷中,就有一只小手槍抵住了蘇琳的額頭。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蘇琳郁卒當(dāng)場,尼瑪該死的蕭凌然,絕壁不帶這樣破壞氣氛的。這個男人最好不是故意的,他一開口就可以把羅曼蒂克到爆的氣氛,變成警匪片了么?
蕭凌然剛才的舉動都是條件反射,縱然是在睡覺的時候,他的聽覺也是異于常人的。至于藏在枕頭下的槍,就是為了防止一個意外。
不過再感受到淡淡清香的時候,他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貌似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妮兒,而她所謂的“不軌打算”,也只是準(zhǔn)備鉆進自己的懷中,然后歡樂一番。
還好房間里的燈光很暗,否則蘇琳一定可以見證蕭凌然頗為豐富的表情。就他那種面癱級冰山臉的常態(tài)來說,是非常不錯的。
蕭凌然把槍收了,然后非常明確地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剛剛算是闖禍了,接下來就看蘇琳打算如何收拾自己了。
蘇琳不爽地將大燈打開了。然后瞪了某人一眼,整張臉黑得和猛張飛有得一拼。不過她深深贊同黎姝墨,以后在蕭凌然的面前,千萬不要玩浪漫了。在不開竅的首長面前,任何的浪漫和驚喜,都是作死。
“妮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蕭凌然果斷覺得要把這頁給翻過去,于是趕忙下床,一把就準(zhǔn)備將蘇琳拉入懷中,然后一舉拿下。
不過小妮兒不配合,她往旁邊一閃,然后將左手伸出,攔住進擊的男人,做STOP的手勢,“等等,不把問題交代清楚,就不給抱抱。”
蕭凌然只能在原地停下了。
說話是一門藝術(shù),蘇琳剛才說“stop”蕭凌然就真的停下了。可是倘若這句話用日語來說的話,估計效果是不一樣的。
說雅蠛蝶的時候,是停下還是進擊,這絕壁是一個question。
…………
和首長大人對視了一分鐘。小妮兒雙手叉腰做潑婦狀地問道,“蕭凌然你瘋了是不是,剛才做什么用搶指著我?大晚上的魂都被你嚇跑了。”
雖然知道首長大人槍法不錯,但是擦槍走火腫么辦,她可不想就這樣見上帝了,而且還是因為如此作死的原因。
蕭凌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便是連忙解釋道,“妮兒,這事情還真不能怪我,誰讓你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了呢?”
最近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只能讓自己24小時都處在備戰(zhàn)的階段,否則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家的妮兒能不能不要這么上綱上線,明明知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