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蕭遠(yuǎn)山再一次來到蕭凌然的辦公室。
“凌然,看你這般辛苦,叔叔還真是舍不得啊。”
蕭凌然緊皺著眉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他要不是自己的二叔,他早就已經(jīng)讓這個男人消失了。
“別這么看著二叔,你也知道的,二叔在美國也是有許多公司的,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熬不住。畢竟從商可不比從軍。”
蕭遠(yuǎn)山大喇喇地坐在蕭凌然的對面,開始翻閱他桌子上的文件。
確實(shí)是不比從軍,在部隊(duì)里,他只需要提升實(shí)力。
而在商場上,你隨時都要躲避暗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戰(zhàn)場大多是明槍,而商界都是暗箭。
“說吧,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你這孩子跟老三真像,再怎么說我都是你二叔呢。我還能害了你么?只要你把蕭氏的賬本拿出來,并且將手中的權(quán)利交出來的話,二叔肯定在財(cái)力上大力支持你的一切作為。”
蕭遠(yuǎn)山臉上帶著笑,聲音也十分低沉。
“是么?不知道二叔打算如何支持我呢?”
蕭凌然神色平靜。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所謂的血緣親情在利益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蕭決還躺在床上,他們想到的不是如何讓蕭氏度過這一次的難關(guān),而是集體來找自己要權(quán)利。
還真是可笑啊。
“只要是凌然你想要的,二叔絕不吝嗇。”
“是么?那凌然就是想要蕭氏呢。”
蕭凌然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蕭遠(yuǎn)山的臉色如同吞下了蒼蠅一般難看。
起初,他還以為蕭凌然會很好說話。
畢竟,他是軍人,說白了就是個大老粗。
只是一番威逼利誘下來,這個男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動搖。
“好吧,那二叔也只能說看好你了。畢竟商場可不比戰(zhàn)場,不是莽撞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蕭凌然的軍事才能沒有人敢質(zhì)疑。
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這一路走來,蕭凌然并不懷疑自己的能力,自然不允許任何人懷疑。
“二叔,你有時間還不妨多考慮一下怎么向爺爺解釋你美國公司的事情。”
蕭凌然的一句話讓蕭遠(yuǎn)山的神情委頓。
“凌然,你知道么?二叔聽過一句話,叫做貪多嚼不爛。”
蕭遠(yuǎn)山自然知道自己還不能和蕭凌然敵對,畢竟這是在蕭凌然的地盤上,并且老爺子的態(tài)度不明確。
看來自己只能從另外一個方向入手了。
蕭凌然送走了蕭遠(yuǎn)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段時間蕭氏的股票一路高走讓他的心里很不安。
底下的人都很開心,都以為蕭氏已經(jīng)度過了難關(guān)。
但是直覺告訴蕭凌然,這只是一個開始。
畢竟,太反常了。
按理說,最近蕭氏的股票最好的就是持平,他對自己的從商能力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可不認(rèn)為自己是這個方向的天才。
…………
蘇琳伸了伸腿,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
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了,蕭凌然還沒有回來。
雖然自家的男人不需要自己擔(dān)心安全問題,但是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要是蕭凌然不在家就不能成眠的習(xí)慣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酒味兒。
蘇琳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蕭凌然。
不管何時,蕭凌然都是一臉鎮(zhèn)定,一身清爽。
他是男人,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
他總說,軍人就應(yīng)該是隨時保持清醒的那類人。
所以,蕭凌然雖然喝酒,但是卻從來不會醉。
這是第一次,蘇琳看見醉倒的蕭凌然,心中有些心疼,急忙從雷勁的手中接過蕭凌然。
花費(fèi)了很長的時間才將蕭凌然梳洗干凈,好不容易才將他扶到床上。
她就這般深深地凝視著蕭凌然。
這個眉眼深邃俊朗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將某個人看得這般重要。
只是,若能夠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她愿意用一生去學(xué)習(xí)。
蘇琳扯了扯被角,正要下床,卻被蕭凌然一把扯住了。
“小妮兒,別走,陪陪我。”
“好,我不走。”
蘇琳輕手輕腳地鉆進(jìn)被子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在蕭凌然的懷抱里,嘴角微微上揚(yáng),心情極好的樣子。
“今晚那些人一直灌我,讓你擔(dān)心了,對不起。”
耳邊是這個男人令人安定的心跳,觸摸到的是這個男人溫暖的體溫。
蘇琳只覺得十分安心。
“以后別喝那么多酒就好了呢。”
“嗯嗯,聽我小妮兒的。”
兩個人就這般窩在被窩里,她的小手攀著他的腰身,嘴角微微上翹。
“小妮兒,謝謝你。”
蕭凌然沒有來由的一句話讓蘇琳的心中如同吃了蜜糖一般,身子只是往他的懷里鉆了鉆。
“其實(shí)我當(dāng)初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其實(shí),你和她一點(diǎn)兒都不像。”
蘇琳有些呆,這是第一次她看見如此脆弱的蕭凌然。
不管何時,他都是太子爺,是不可一世,是毫無弱點(diǎn)的太子爺。
只是這個時候的蕭凌然,語氣蕭索,聲音也帶著說不出的悲傷。
“呃,是么?你說的是哪個她啊?”
“小妮兒,不許吃醋!”
感受到自己懷里的小妮子在亂動,蕭凌然低喝了一聲,“你應(yīng)該叫她一聲媽媽的,只是可惜,她看不見你這般好的兒媳婦兒。”
蕭凌然低沉的聲音有一種魔力,蘇琳的身子安靜了下來,往他的懷里鉆了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
“可以給我講一下她的事情么?”
蕭凌然的聲音穿過了時間,將一個善良美麗的媽媽描述得讓蘇琳十分感慨。
原來蕭凌然的母親和蕭決兩個人也是真心相愛的,她也是無權(quán)無勢的一個姑娘,能夠嫁入蕭家自然是小心翼翼,直到生下了蕭凌然。
蕭凌然極得蕭老爺子的喜歡,連帶著她的身份也高了幾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自殺。
開始的時候,蕭凌然并不明白,只以為是自己的母親不要自己了,所以才會選擇那樣一條決絕的道路。
所以,他直接進(jìn)了部隊(duì),幾年都不曾回家。
直到幾年之后,他才知道當(dāng)年母親的死和蕭決脫不了關(guān)系。
原來在自己五歲生日那天,母親去找父親卻撞見了他和一個女人的纏綿,那個男人沒有絲毫解釋,接了電話就直接離開了。
母親心灰意冷,帶著小小的他回到了外公家。
不久之后,母親就自殺了。
即便是多年以后,蕭凌然說起來母親自殺的時候,身子還是會微微顫抖。
蘇琳感覺到自己的脖頸間一陣涼意。
她摩挲著湊上去吻住了蕭凌然的唇瓣。
開始只是如同蜻蜓點(diǎn)水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地輕啄著。
她在告訴蕭凌然,不管如何,自己都會陪在他的身邊。
感受到自家小妮兒的心思,蕭凌然抱著蘇琳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兩個人的唇齒在傾訴,在講訴各自的心事。
蘇琳長呼了一口,小小的身子一縮就又躲進(jìn)了蕭凌然的懷里。
“睡吧,小妮兒。”
蕭凌然拍了拍蘇琳的小屁屁,聲音帶上了幾分愉悅,這才睡了過去。
蘇琳沒有睡著,雖然蕭凌然什么都不說,但是她知道自家男人的傲嬌。
那個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聽雷勁說當(dāng)初蕭凌然也有努力去修復(fù)兩個人的關(guān)系,而且看樣子情況還不錯,只是沒有想到后面就發(fā)生了美紗的事情。
這才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惡化到不可修復(fù)的地步。
蕭凌然覺得蕭決是死性不改,而蕭決覺得蕭凌然不夠理解自己。
后來,兩個人就成為了炮仗,只要一點(diǎn)必定要爆炸。
蘇琳咬著小手指,自家的男人雖然傲嬌,但是還有自己啊。
看著當(dāng)初豪氣無雙的蕭決躺在床上對任何事情都無能為力的時候,蘇琳還是覺得有些心酸的。
雖然這個公公不喜歡自己,但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他討厭的不是自己,只是覺得自己的身份會給蕭凌然帶去很多的阻礙。
大抵是想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所以才會百般阻撓吧。
蘇琳在心里不斷地盤算著如何才可以讓蕭凌然和蕭決兩個人和好,而此時她并不知道杜美紗已經(jīng)先一步行動了。
第二天蘇琳去見蕭決的時候,蕭決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質(zhì)疑和疑惑。
尤其是杜美紗的臉上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讓蘇琳很是不爽。
“叔叔,你下午想吃什么,我讓凌然買過來。”
不提蕭凌然還好,一提到蕭凌然,蕭決的神情變得更快了。
“哼……別假心假意的了,難道我要吃自己兒子飯還需要借你的光么?”
蕭決冷哼了一聲,對著杜美紗招了招手。
“屋子里太吵了,我要休息了。”
蘇琳苦笑了一聲,蕭決是病人,她自然要顧著,不然她早就不伺候了。
只是杜美紗,她不是病人。
就算是用腳趾頭也可以想得到這一切和杜美紗有關(guān)。
“美紗阿姨,我有話想你和你說一下。”
蘇琳著重了阿姨兩個字,卻偏偏一臉你愛來不來的表情。
杜美紗早就在心中將蘇琳咒罵了千百次,只是臉上還是要露出笑容來,“決,我出去一下,你先好好休息。”
蕭決看著蘇琳離開的背影,臉上布滿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