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衣護士的那雙眼睛,微微顫了顫,卻是非常漂亮。
“那是什么?”人群中突然有一人開口。蕭凌然順著聲音望去,只瞧得天上似乎飛過一只巨大的大鳥。
不是大鳥,是滑翔羽翼。
在滑翔羽翼下,帶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那人的模樣看不真切,但是蕭凌然瞧得那背影,就覺得自己應該在什么地方見過。
然后有一張白色的卡片飄落了下來。有人撿起然后交給了蕭凌然。
事情的確是基地組織做的。他們已經通過卡片宣布對這事情負責了。而剛才的那個男人,是基地組織的三號人物——東溟。
一個僅次于夏晉的危險人物。
蕭凌然微微握住卡片,眼眸中的銳利又多了一分。看了看身邊的小護士,“簡單包扎一下就是了。等會應該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發布會吧。”
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他們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經過一下午的緊急救援和疏散,很快就有了結果。因為會議的提前結束,并沒有造成特別大的傷害,除掉兩人重傷之外,倒是沒有人員的傷亡。
這事情蕭凌然基本上壓了下來,也沒有人報道這事情。但是大樓爆炸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這是示威。”蕭凌然一拳打在桌子上,眼眸非常銳利。
遲帥背靠在墻上,他贊同蕭凌然的話,這一切的確都是預謀,而且還是蓄謀已久的預謀。
或許,已經籌劃很久了。
“不,這是陰謀。”蕭凌然又是微微一頓,不是他太過于驚慌,而是這一切似乎都別有指向。
首先是爆炸的地點。這次開會是非常機密的事情,選擇的場地也只有與會人員才知道。而炸彈是一開始就布置在里面的。說明地點已經被泄露了。
而基地組織這次,是不打算鬧出大事情的,所以并沒有選擇在開會的時候爆炸,而是選擇了在會議結束之后。而會議的長短預先是不能決定的。這就意味著,已經有內應混了進去。
第三,東溟的出現。他的手段遠比夏晉狠毒。這樣一個恐怖的重要人物出現,絕對還有下一步的舉動。
只是,蕭凌然猜不透。
他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遲帥,我們還是明天回A市吧。這事情需要從長計議,而且夏晉在A市,說不定他還會和東溟碰面。”
遲帥點了點頭。C市這次鬧出了這么的動靜,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收場。
…………
《離婚協議書》。蘇琳絞盡腦汁地看著桌上的文件,一個勁地嘟囔著嘴巴,這玩意蕭凌然會簽么?他該不會分分鐘把自己給秒殺了吧。想到首長大人凌厲的眼神,她心中就各種不舒服。
可是……
她絕壁是為了蕭凌然好。
美紗的那段錄音如果到了有心人的手中,一定會對蕭凌然構成非常大的影響。而且說不定還會上軍事法庭的。
她可不想蕭凌然所有的一切都被毀了。
不過這玩意兒要怎么寫,蘇琳真心不知道。在網上下了好多的模板,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寫。
離婚的原因……
她為什么要離開蕭凌然呢?
因為不喜歡他了嗎?
因為他不夠好嗎?
因為他配不上自己嗎?
……
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一個可以讓自己和蕭凌然同時滿意的答案。至于第三者插足。
她和蕭凌然是軍婚,果斷斷不能這么寫。不然就是兩年呢。
深深無奈了。
她嘆了口氣,將筆微微放下。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她和蕭凌然之間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為什么一定要分手呢?能不能不分手?
她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蕭凌然,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從現在一路走到白頭去。
可是……
她低低咒罵了一句,將那份協議書揉成一團,然后微微罵道。“算了,不想這事情了。
卻是突然有一個人,從后背將蘇琳抱住。是非常熟悉的氣息。
她剛才還是非常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回頭滿臉笑容地看著自家男人。“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不提前說一聲。”
然后她一個勁地腹誹。那晚夏晉進來的時候她沒有覺察到,現在蕭凌然也是莫名其妙的出現。
是她太大條了,還是現在男人走路都沒有聲音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琢磨這個事情的時候了,因為某人的注意力分明放在了桌子上。
蕭凌然促狹著一雙眼睛,“離婚協議書?”
蘇琳尷尬地笑了笑,暴風雨前的寧靜呀。
……
“離婚協議書?”蕭凌然扯了扯嘴角,雖然臉上還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那副模樣分明是打算將蘇琳給活活撕了。對,就像抗日神劇手撕鬼子那樣把蘇琳給撕了。
這丫頭是越發蹬鼻子上臉了,他不過外出了一趟,現在都敢把這東西拿出來現了。
蘇琳慌亂地連連后退。首長大人這副模樣,簡直……簡直是要吃人了。那個她能說一句,人肉是酸的,為了首長大人的牙口和胃口,還是放過她吧。
然后她順帶著在心里嘀咕,以后如果還要準備這東西的話,最好遠離蕭凌然的勢力范圍。不然被當場抓包,就只有完了。
只是,這樣的事情,蘇琳敢有第二次么?
“我想請你解釋一下。”蕭凌然拿著文件就往沙發上坐,大馬金刀地將凌烈的氣場散發出來。那氣氛簡直像是在審問重刑犯一樣。明明是貼著漂亮窗花的背景墻,仿佛都赫然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蘇琳尷尬此扯了扯嘴角,不帶這樣的,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不能這樣被欺負。“那個。要解釋什么。”
蕭凌然沒有搭理蘇琳的臨死掙扎,只是將協議書翻到第一頁,然后開始念了出來,“今男方蕭凌然,女方蘇琳,協定解除婚約,協定離婚。”
他一口唾沫一口釘子,凌烈的眼神都要將蘇琳給活活撕了。
呵呵……呵呵……呵呵。
蘇琳現在只能尷尬地笑著,心中卻在一個勁地問候蕭凌然八輩祖宗,他這是審問么,這模樣,分明是打算將自己給活活吃了。
“那個,我就是寫來玩玩,寫來玩玩。”想著蕭凌然吃軟不吃硬,這事情還是暫時妥協了的好,免得首長大人直接把她給“法辦”了。
確定了作戰策略,下一瞬蘇琳就鉆入了蕭凌然的懷中,各種可愛地扭捏著身子,那小模樣還真是可愛極了。“老公呀,你不要生氣了。我只是未雨綢繆一下,你說以后我們萬一要離婚,到時候連協議書都不會寫,說出去豈不是太讓人笑話了嗎?”
她說得一本正經,“你們蕭家是大戶人家,有腔調有門面,我們可不能在這事情上掉了鏈子,損了蕭家的顏面。老公,你說我這話有道理么?”
蘇琳扯了扯嘴角,這理由她也不指望蕭凌然會相信了。而且不光是蕭凌然,這理由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
可是……
就她這破腦子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蕭凌然哼了一聲,將蘇琳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似乎在權衡剛才的瞎話有幾成是可以相信的。然后某人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蘇琳剛才的說辭……
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再編一個。”
“好。”蘇琳下意識地接過首長大人的話,然后反射弧超長地意識到一個更大的問題。他似乎不應該回答首長大人的,特么的,她都把自己給暴露了。
果然,男人的眼神更加凌烈。
在蕭凌然強大的氣場面前,蘇琳只能苦笑連連。這男人不生氣的時候一切都好說,可一旦生氣就是黑面閻羅,往那里一坐,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而且更為可悲的是,只有瘋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了蕭凌然。
刀下亡魂的,蘇琳才沒有興趣,誰愛做誰做唄。
一哭,估計是沒有用了。二鬧,你得借她三個膽子。至于上吊,死了倒真好,如果萬一死不了的話,那男人用眼神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扁著嘴巴的蘇琳被蕭凌然鉗制住了脖頸,他的手停在她的下顎上,那雙眼睛都快要被噴出了火來。“你如果不說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我們就一直保持這個動作唄。”
就這個動作呀。
蘇琳汗如雨下,這個動作不舒服且不說,而且更為關鍵的是,無論從什么角度上,都是相當曖昧的。
而且,蘇琳知道。這男人一旦說了,是一定會保持下去的。
他丫是軍人,多少年站軍姿的資歷了,要保持一個動作長久不變形,這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實話不能說,瞎話說不圓泛。
蘇琳一面保持尷尬的只是,一面一個勁的在腦中頭腦風暴,想想要用什么理由讓蕭凌然滿意。突然,眼前一亮哇。
“你辦事不地道,我當然要和你離婚了。”她嬌媚的眼珠子一轉,“我當初是被你搶過來的。現在在一起那么久了,你連一個婚禮都不給我,婚紗也沒有讓我穿過。蕭凌然你不覺得我虧大了嗎?不行,離了重新嫁。”
她嘟囔著嘴巴,她不在乎那些形式。不過也所幸沒有舉辦過,不然她都找不到理由來搪塞蕭凌然了。
男人停下了動作。似乎還有微微的停頓。然后松了手,讓蘇琳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妮兒,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給你準備婚紗和婚禮吧。”
他很溫柔地開口,蘇琳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她最近是怎么了,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句淺淡的話,就感動得眼眶紅紅的。
她雖然從來沒有想過,但是和蕭凌然的婚禮,絕對是她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