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言歡,她尷尬地咳了兩聲:“你不會是想把‘死神之影’引出來吧?”我還真有這樣的想法,當(dāng)然不是現(xiàn)在,我挨近她的身旁:“童男之血可以用我的,那處子之血你的可以嗎?”她羞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那羞澀不見了,一把擰住了我的耳朵:“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叫著求饒,我還真心沒別的意思,只是問問,不過仔細(xì)一想,哪有這樣問的,這不是分明是在懷疑人家嗎?
她放開我:“二子,我和你商量件事,今晚的事情你彆著急告訴他們,也別急著用那法子去引誘‘死神之影’好麼?”我瞇起眼睛:“爲(wèi)什麼?”
“你就別問了,答應(yīng)我,好嗎?”她一臉的爲(wèi)難。
“歡兒,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如果說只是你自己的秘密那也就算了,我不是一個喜歡限制別人自由的人,可是這件事情關(guān)係到我們大家的安全,還有潘爺,他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你不會不知道潘爺對我意味著什麼吧?”
我隱隱猜到了言歡爲(wèi)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應(yīng)該和那個人有關(guān),剛纔我就想問於秋燕,那個人問她的到底是什麼問題,她是怎麼回答的。言歡一定是想等那個人的消息,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想起了於秋燕聽了我名字以後的反應(yīng),當(dāng)我問她問題的時候她還說了這麼一句,既然我也姓賴,告訴我也無妨。什麼叫我也姓賴,莫非那個人是賴布衣?不,不可能,假如真是他,他有什麼必要這樣躲躲閃閃的,我是他兒子,沈瘋子是他師弟,他爲(wèi)什麼不正大光明地與我們相見,反而要和言歡這樣鬼鬼祟祟的。
“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又問了一句,言歡的臉色很難看,她緊緊地咬著嘴脣,好象生怕那嘴一鬆就把他們之間的秘密給說出來了。
終於她輕聲說道:“二子,別逼我好嗎?”
我苦笑了一下:“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歡兒,我只是怕哪天釀成了無法彌補(bǔ)的大禍你會後悔。”言歡用力地?fù)u了搖頭:“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二子,潘爺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我們沒在這兒呆多久就回去了,路上言歡說她有些後悔了,其實(shí)今晚不應(yīng)該帶我來的,她感覺到我有些生氣了。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她答應(yīng)了人家,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其實(shí)就連於秋燕的魂魄就在她的鬼幡裡洗煉的事情都不應(yīng)該告訴我的,只是她看我焦急的樣子心裡不忍,所以才把我叫出來,給我看到了於秋燕的魂魄,她的本意是想讓我知道她身後的那個高人很厲害,有他在一定能夠幫到我們,潘爺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個能夠把沈瘋子和龍婆都瞞過了的高人會是誰?
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是賴布衣,雖然他不與我們相見有些說不通,可是我的心裡卻希望是他,記得那晚在村裡他同樣是替我們解了圍卻沒有真正現(xiàn)身,只是用了離魂之術(shù)。但這次如果言歡說的那個高人真是他的話,那麼我敢肯定,他的人也到香江了,因爲(wèi)離魂之術(shù)是有距離限制的!
越想越是興奮與激動,越想越有些莫名的悲傷。
回到了龍婆的家,那門還是我們離開時候的樣子,我們給自己留了門,並沒有關(guān)上。
進(jìn)了別墅,燈亮了。
龍婆和沈瘋子坐在客廳裡,他們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我們的臉上。
“二子,大半夜你們是睡覺跑哪去了?”沈瘋子問道,我還沒開口言歡便說:“我們睡不著,所以就出去隨便逛了逛。”龍婆嘆了口氣:“你們啊,就是要出去逛也該和我們說一聲啊,知道我們有多擔(dān)心嗎?給你打手機(jī)也不接。”
我楞了一下,這纔想起手機(jī)在臥室的牀頭櫃上呢,還調(diào)了靜音,我笑道:“電話忘記帶了。”我有些猶豫,是不是真要配合著言歡說謊,我想如果我把事情說出來,或許沈瘋子應(yīng)該最能夠判斷那個所謂的高人是不是賴布衣,我希望是他,因爲(wèi)我知道他很厲害,就連桑吉大師,在我心目中那麼強(qiáng)大的人都說自己比不上他,那麼潘爺肯定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我想他一定是去救潘爺去了。
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著另一個問題,他不見我們,只是暗中聯(lián)繫言歡,應(yīng)該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最後我還是沒有向沈瘋子和龍婆說實(shí)話,言歡輕輕握了握我的手。
沈瘋子站了起來:“言歡,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和二子有話說。”
言歡“哦”了一聲,擔(dān)心地看了我一眼,我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那個是什麼“高人”,竟然把一個這樣的“傻丫頭”合作。言歡是一個性情中人,喜怒哀樂都寫在她那臉上,心裡根本就藏不住事兒,她這一眼完全把她自己的內(nèi)心給出賣了,一會還得我來給她圓這個謊。
言歡上了樓,沈瘋子對龍婆說道:“借你的書房用用?”龍婆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書房在樓下,不大,十幾個平方,一壁書櫃上全都是易學(xué)書籍,風(fēng)水堪輿、命理術(shù)數(shù),還有一些道籍佛經(jīng)什麼的。書房裡一色的紅木傢俱,從桌椅到茶幾沙發(fā),花卉的墩臺等等。
我們在紅木沙發(fā)上坐下,沈瘋子一臉嚴(yán)肅地望著我:“二子,你告訴我,大半夜的你們到底跑出去做什麼?別拿言歡的那套說辭糊弄我,我早看出來了,言歡不對勁,她到底怎麼了?”
我的心裡很是苦澀,我知道的也不比他多多少,而且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他?想到我答應(yīng)過言歡,這事兒暫時不告訴任何的人的。我嘆了口氣:“沈叔,那丫頭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雖然臉上藏不住事兒,可是臭脾氣卻是挺倔的,是我把她叫出去的,我就是想誆她說出她的秘密,我也很想知道她爲(wèi)什麼行蹤總是這樣的詭秘,可是我逼得那麼緊,她急了和我吵了起來,甚至差點(diǎn)哭了,可是就是咬死一個字不說。”
沈瘋子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以說對於言歡他應(yīng)該也是瞭解的,他說道:“小子,你想過沒有,你們這樣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人家畢氏龍婆會怎麼想,你們這可是在人家的家裡,而且她爲(wèi)我們的事情也是盡心盡力的。”
他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明白,我會多和她溝通一下,希望她能夠主動把那秘密告訴我們。”沈瘋子這才放過我:“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早上九點(diǎn)多鐘我纔起來,張媽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一大早的言歡又不見了。
我在想她會不會又去了那小山洞,我心裡有些後悔,我怎麼不早些起來,這樣只要跟著她或許就能夠找到答案了。
客廳裡只有沈瘋子在,龍婆不知道去了哪兒。
“龍婆呢?”我問沈瘋子,沈瘋子正拿著一份英文版的《香江時報(bào)》看著,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道:“報(bào)紙上有一則新聞我估計(jì)很可能和‘死神之影’這件事情有關(guān)係,慈雲(yún)山昨天死了兩個神婆,這兩個神婆在當(dāng)?shù)囟己苡忻麣猓粋€精於問米,一個擅長扶乩請仙。她們的死和刀家那八個人的死法是一樣的,警方根本查不出一點(diǎn)頭緒。”
我皺起了眉頭:“哦?”
“葛督察把龍婆請去了,想讓她幫著看看,希望能夠查出那兩人的死因,其實(shí)就算是龍婆告訴了他們那兩人的死因又怎麼樣,這案子已經(jīng)不是警方能夠管的了。”
我問沈瘋子見到言歡了嗎,他聽張媽說一大清早言歡就出去了。他望著我:“二子,不是我說你,言歡這樣不行,不管怎麼樣,我們是一個團(tuán)隊(duì),有什麼事情她都應(yīng)該讓我們知道的,你說是嗎?”
我能說不是嗎?我也有些生言歡的氣了,她怎麼就那麼一根筋呢?不管她身後那個所謂的高人是誰,我們纔是她最親近的人呢,難道在她的心裡我還比不上那個人嗎?
我對沈瘋子說我也出去一趟,我想或許言歡和那人見面就是在那個小山洞裡,不然她昨晚怎麼會知道那個有個山洞,而且還對這兒的環(huán)境那麼熟悉,她也說過,她是第一次到香江來。
沈瘋子也沒有問我要去哪,他一定猜到我是想去找言歡,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去吧,早點(diǎn)回來,一個龍婆的徒弟要來,我和龍婆說過了,讓他的徒弟帶你們?nèi)コ茄e去,跟著他們一起設(shè)法找到潘爺?shù)南侣洹!?
離開別墅我就向著那山洞的方向去了,可是洞裡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人影,鬼影都沒有一個,言歡呢?我悻悻地回到了別墅,沒想到言歡已經(jīng)回來了,她正在幫著張媽在廚房裡忙碌著呢。
我坐到了沈瘋子的身旁,沈瘋子告訴我,我纔出去沒兩分鐘她就回來了,沈瘋子的臉上流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這事兒你得抓緊了,不能再任由她這個樣子,否則遲早是會壞事的。”
從沈瘋子的立場來看,他的擔(dān)憂並不是多餘的,他不像我,他的心裡沒有底,言歡身後的高人我們誰都沒見過,誰能夠決定到底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