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正奔行了十餘里,後果然見前方數裡有一行人正在緩慢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鄭小正,都停住了腳步,駐足觀望。
鄭小正也不動,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只見對方人羣中,有一人走了出來,運起身法疾馳而來,鄭小正只是戒備著,卻也沒有反身逃走。
等那人漸漸靠近,鄭小正的眼神便也漸漸從警戒中放鬆下來,他雖不認識來人,卻認得來人穿著的乃是中洲境唐門弟子的服飾,而唐門在月前已依附殺劍門,所以他判斷來人應該是李天行派來接應的人。
“來人可是鄭先生的手下?”唐判在距離鄭小正三丈處駐足詢問道。
“在下正是鄭小正?!编嵭≌苗H鏘有力的語氣道:“你是何人,可是門主派來接應我的?”
唐判在看到鄭小正時便就有所懷疑,現在對方竟然自稱鄭小正,忙加快腳步上前深施一禮道:“鄭先生,在下唐判,奉命前來接應,若有所怠慢之處還請鄭先生見諒?!?
“不妨事?!编嵭≌寥坏膿]了揮手道:“你等且在此過候,我去將我的人喚來,稍候一齊出發。”
“尊先生令。”唐判又是恭身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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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你來看看這裡?!?
毒聖谷密室中,北風欣喜的叫聲充斥了整個密室空間。
不過司徒天清卻已懶得再答理他了,自從北風受不住司徒天清的軟磨硬泡開始真正研究起密室中那個傳送陣以後,北風便總是不斷的用這種欣喜的叫聲來吸引司徒天清的注意。
只是每每司徒天清過去之後,北風指給他看的卻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以至於司徒天清現在已經對這種叫聲產生了免疫了。
“這回是真的,你來看看嘛?!北憋L見司徒天清不理他,便加重了些語氣道。
司徒天清自然還是不爲所動,因爲這也已不是第一次了,於是司徒天清用戲謔的語氣道:“你這回是發現螞蟻搬家,還是發現青蛙下蛋呀?!?
“都不是。”北風依舊語氣肯切:“這回真的是有大發現了,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一聽是大發現,不只是司徒天清,就連第五銘等人也爲之一動,都將信將疑地朝北風那邊走去。
衆人圍攏之後,便見北風指著一塊刻滿了古怪文字的石板道:“你們能不能看出這塊石板有什麼不一樣?”
衆人看了半晌仍舊沒有看出什麼端倪,迷茫的看著北風等待他的解釋。
北風有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塊石板上字符是陽文麼。”
衆從聞言又看向那塊石板,發現果然如北風所言,這石板上的字符果然是陽文。
“那又怎麼樣?”雖然看出石板上的字符是陽文,但是衆人並不覺得是什麼重要的發現,所以司徒天清代表衆人問道。
“那又怎麼樣!”北風還是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道:“難道你沒不覺得這事很蹊蹺麼,爲什麼其他的字符都是陰文,唯獨這一塊是陽文呢?!?
雖然衆人都覺得北風是在故作神秘,但是又不可否認,北風說的也不無道理。
就在這時,陣法密室的另一端響起了靈輕蔑地聲音:“誰說只有那一塊石板上的符號是陽文,這裡就還有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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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聞言有些不相信,隨即又變得更加興奮,快步跑到了靈所在的位置,衆人也緊隨而至。
果然,靈所找到的那塊石板上的字符也是陽文,這一發現讓司徒天清等人更加疑惑不已,卻讓北風更加興奮不已。
北風開始不停的在密室中奔走、尋找,最後他一共找到了二十六塊字符是陽文石板。
在找齊所有的石板之後,北風興奮地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衆人看著獨自癲狂的北風茫然無語。
待北風漸漸平靜下來,司徒天清這才上前問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北風卻依舊故作神秘地指著第五銘等人,小聲地提示司徒天清道:“他們不明白也就罷了,你怎麼會不明白呢,二十六塊石板能讓你聯想到什麼?”
“二十六......”司徒天清沉吟著,猛然擡頭看著北風道:“難道......”
司徒天清還沒說完,北風忙擡手製止,瞟了一眼其他幾人道:“沒錯,你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
“可是......”司徒天清仍舊疑惑地道:“雖然知道了二十六塊石板的意義,但要怎麼使用呢?!?
北風表情凝重地道:“我剛纔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覺得這二十六塊石板在使用前應該是在一起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東一塊西一塊,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出重置這些石板的方法,讓二十六塊陽文石板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
見司徒天清和北風一直在小聲說話,生怕被人知道一樣,靈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你們倆在嘀咕什麼呢?!?
“沒,沒什麼?!彼就教烨骞首鬏p鬆的掩飾道:“這小子又在故弄玄虛,根本就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回去喝茶,喝茶,呵呵?!闭f著便信步走出了密室。
只不過,司徒天清的掩飾還是略顯稚嫩,第五銘和左邱佘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司徒天清表情中的異樣,兩人卻也並沒有急於說破,第五銘本就對他們的事不感興趣,所以無意理會,至於左邱佘心中也早已有了自己的盤算。
而北風此時卻已陷入了苦思之中,他雙眉緊簇,一邊用手觸摸著石板上的陽文字符,一邊掃視著石壁上其他的字符。
只是思索良久終不得解,於是恨恨的對著手下的陽文石板拍了一掌。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北風這一掌,居然打的手下那塊陽文石板上的字符發出了閃動的流光。
北風大喜,又找了一塊陽文石板小心的拍了一掌,不過這一次石板上的字符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閃動流光,北風頓時又陷入了迷茫,重新又回到了那塊正在閃動著流光的陽文石板前仔細觀察。
由於陣法密室內傳送陣陣眼的光霧團並依舊開啓著,而由那團光霧所散發出來的強光也早已將整個密室照的雪亮,從而掩蓋了由陽文石板上發出來的流光,因此衆人並沒有發覺北風那邊的異動,仍舊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北風對著那塊石板苦思冥想,努力的回憶著自己剛纔做過些什麼。
“難道是力度不夠?”
“不對呀,我剛纔也沒使輕呀?!?
“難道要在生氣的時候拍?”
“應該不會吧,我還沒聽過什麼陣法控制和情緒有關的。”
“......”
北風在頭腦中不停的自我提問,然後又自我否定,最後他的眼神突然一亮,兩個字在腦海中瞬間閃現——真力。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叫司徒天清過來,也沒有立即去按那些剩餘的石板,因爲他發現有一個人一直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人當然就是左邱佘,對於二十六塊石板的含義,在場的人當中,除了他和司徒天清就只有左邱佘有可能猜出來了。
“這老傢伙一直立場不明不得不防。”北風心裡這樣想著,便又繼續做出一副假裝沉思的樣子,踱到另一塊陽文石板前,以很難察覺的動作輕輕在石板上一拍,而且在拍石板的時候掌中灌入少許真力。
果然,這塊石板也終於像先前的石板一樣亮了起來,北風心中大喜,卻依舊不動聲色,緩步遊走在每一塊陽文石板間,然後將其拍亮。
就在北風將最後一塊石板拍亮的一瞬間,刷的一聲,陣眼中的光霧瞬間暗淡消失,沒有了強光的照射,整個密室也瞬間暗了下來,由於從強光狀態突然變暗,原本用來照亮密室的油燈便顯得異常的昏暗,而陣法密室中二十六塊閃動著流光的石板便顯得異常的顯眼。
轟......
就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陣隆隆的機括之聲響起,地面也開始有輕微微的震顫。
北風大驚,一個閃身就逃出了陣法密室,然後驚愕的看著密室內的情況。
唰,唰,唰,唰,唰,唰......
就在北風逃出陣法密室的瞬間,密室內石壁上的字符開始逐漸的亮起,轉動。
在場的人當中,只有左邱佘知道發生了什麼,第一反映便是運真力護體,可是卻發現根本提不起真力,這纔想起自己的真力被北風給封住了,於是大叫道:“快幫我解開真力,這是陣法運轉的先兆,在完全形成前如果不用真力護體,會被它發出的能量波燒成飛灰的,快,快幫我解開真力?!?
北風聞言有些將信將疑,想動卻又怕左邱佘在誆他,情急之下只能大叫道:“銘大美女,你用瞬移術,將他們帶出去先,我一個人留下,我倒要看看,這陣法波動到底有多厲害?!闭f著運氣全身真力結了一個護體罩。
第五銘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北風仍舊不放心他們,但也不好說什麼,發動瞬移動,將左邱佘、司徒天清和靈移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