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被一顆人頭攪合的無法再繼續了,石先生和石樂送走了前來參加宴會的人,大廳一下變得冷清了許多,我是最後一個告辭的,石先生欲言又止,我也不好多問他的事。
石樂送我到樓下,然後回去了,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也認識那顆人頭是誰,只是這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竹筒倒豆子,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有說。
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故事,尤其是家庭成員在社會上有些地位的,他們的事情就會比正常的家庭負責一些,我不想攪進別人的事件裡,除非是萬般無奈。
剛剛躺下,電話響了,是呂天皓打來的,說他睡不著想出去喝酒,問我可不可以陪陪他,我本不願意去的,但是聽他的口氣好像很鬱悶,於是又犯了心軟的毛病,答應了他。
來到樓下,他的車已經停在那裡等我,可是車燈卻是黑的,我走近車身,敲了敲車窗,沒有反應。
奇怪,平時他都會主動打開車門下來爲我開門的,即便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會連車燈都不打,車窗還搖的嚴嚴的呀。
我試著拉開車門,沒有鎖,但是車裡沒人,也許是去解手去了吧。車的窗戶都是搖著的,裡面感覺悶悶的,我就在車外面等,可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見他回來。
我拿出電話撥了他的號碼,那清脆的鈴聲在附近響起,可是沒人接聽,我拿著電話順著聲音尋過去,在樓與樓之間的過道有彩色的光在閃著,呂天皓的手機怎麼會在這?
我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手機,四處張望,手機掉在這裡,人會去哪了呢?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小區裡的居民多數都閉了燈,或是休息,或是看電視,只有很少的一些人家裡亮著燈。而且這個時間裡也沒有什麼人出入,整個小區的樓下顯得空蕩蕩的,一部無人的車停在一邊,一部手機掉落在樓的過道處,人卻不見了,站著不算漆黑的夜裡,我的想象力又開始活躍了。
我從包裡拿出微型手電筒,照著周圍的事物,沒有發現呂天皓,在距離手機五步遠的地方有幾滴血跡,難道真的出事了?
“呂天皓,呂天皓,你聽見了嗎,聽見回答我!”我在樓羣之間喊著,順著血跡向前走,血跡到前面斷了。
我環視著四周,小區不算大,但是我卻毫無頭緒,喊了一會沒人應我,打算去門口找保安來一起幫我找,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喂?”我看到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想他活著就按我說的做。”一個用了變聲器說話的男人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你是誰?”我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對方說道。
“我要確定他活著,不然一切免談。”我說道。
“不聽我的就等著給他收屍吧!”對方狠狠的說道。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就算收屍也輪不到我,你隨便吧!”說完我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不是不救他,而是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如果他真遇到危險也不應該找我,找我的人一定是要我做某件事,既然是這樣,那就還會找我,如果我妥協了,我只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果然不出我所料,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讓我聽了呂天皓的聲音,呂天皓說他的眼睛被蒙著,不知道自己在哪,讓我不要聽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發出一聲慘叫聲,然後那個男人又用著變聲器和我對話。
“聽到了吧,他還活著,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我可不保證你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活著。”對方說道。
“說,要我做什麼?”我問道。
“把U盤交出來,立刻放人,否則……”對方掛斷了電話。
U盤,又是U盤,對方竟拿呂天皓的性命來相要挾,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把戲,後來也不了了之了。我的心裡在盤算,呂天皓既然知道魔嬰的事,他和那些人一定有聯繫,那麼這次會不會是苦肉計呢?
我一邊琢磨著,一邊往回走,忽然看見呂天皓的車子發動了,然後開出了小區,等我追過去的時候,車子已經走遠了。
回到樓上,剛走出電梯,就看見周毅站在我家門口,門打開著,他看見我急忙應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來扔垃圾,看到你家的門開著,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就來看看,剛好見你從外面回來,你怎麼出去連門也不關啊。”周毅說道。
“不會啊,我是關好門纔出去的,怎麼會,我知道了。”我匆匆的走進家裡,周毅跟在身後。
房間裡有明顯被翻動過的痕跡,我知道一定是來找U盤的,不過自然是沒有結果的,我不會笨到把那麼有價值的東西放在家裡,等著這些無賴來找。
“今賊了,我馬上報警。”周毅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家被盜了。
“不用了,我知道他們是來找什麼的。”我說道。
“你知道家裡今賊了?那你剛纔是出去抓賊去了?”周毅不解的問道。
“不,呂天皓約我出去的,但是他不見了,看樣子是被人綁了,對方打電話要我用U盤去交換呂天皓的命,這裡一定也是他們的傑作了。”我說道。
“哦,這麼說他們是來找U盤的,都鬧騰這麼久了,他們還沒完了,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啊,需要我做什麼麼?”周毅問道。
“暫時不用,我覺得呂天皓不會有事。”我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你見到綁匪了嗎?”周毅問道。
“沒有,不過以呂天皓的社會背景,還有U盤的威脅性,對方應該不會蠢到激怒我。”我說道。
“你是說,他們怕把你逼急了引起更大的後果,比如調令呂天皓的手下,或是將U盤公之於衆。”周毅猜測著。
“嗯,如果事情真的鬧到那種地步,對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相反會讓他們更難處理。”我說道。
“那麼就算我們不交出U盤,呂天皓也一樣會回來吧!”周毅說道。
“有這個可能,但是不確定。”我說道。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想辦法,反正他們暫時又不會對呂天皓做什麼,來吧,我先幫你收拾收拾屋子吧,太亂了。”周毅說道。
“好的。”我微微一笑。
周毅幫我收拾著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人幫我收拾,我還覺得收拾的快一些,沒一會的功夫就收拾妥當了,周毅回了家,我也躺下休息了。
早上還沒起牀,就接到了石樂打來的電話,他說他的父親好像中邪了,希望我可以幫幫他。放下電話,起來梳洗,我早就知道他們會找幫忙,那顆人頭絕對不是普通的鬼怪鬧事,而是針對他們的,具體的是針對石先生的。
來到了石家,石樂正焦急的等著客廳裡,見我來了急忙走過來向我講訴他父親現在的情況。
石樂說快天亮的時候他聽到父親的房裡傳來一聲大叫,他便急忙的跑過去看,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來應,於是他預感到裡面出來事,就把門給撞開了。
他父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雙眼上翻,他以爲父親死了,就大聲的叫著父親,他父親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他顫抖著手伸到父親的鼻子下面,還有呼吸,只是有些微弱,他趕緊叫人來,幫他把父親擡到了牀上,然後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醫生來的時候,他父親的臉更白了,連嘴脣都在慢慢的失去顏色,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沒有外傷,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就像人睡著的時候一樣。
石樂無奈之下想到了那顆人頭,又想到關於我的一些傳聞,說我是通靈法師,可以降妖除魔,所以就一大早的給我打了電話。
“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或是有什麼病史,癲癇之類的。”我問道。
“沒有,父親的身體向來很好。”石樂說道。
我來到石先生身邊,他雙目緊閉,面色灰白,如果他沒有呼吸和心跳,和屍體沒什麼區別。
我讓石樂把窗簾擋上,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我坐到牀邊拿出幾張符紙,讓石樂替我找五根白蠟燭,一個銅盆,還有紙錢和元寶。
石樂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然後出去準備東西去了,我將一張聚魂符貼在石先生的額頭,又拿出一枚銅錢壓在上面。
在包裡翻出兩個拳頭大的鈴鐺,分別握在了石先生的兩隻手裡,石樂先拿來了銅盆和蠟燭,我把蠟燭點燃放成一排,然後把銅盆放在前面。
過了一會有人把紙錢元寶送了上來,我把紙錢元寶放在一邊,讓石樂把門關上守在外面,並吩咐其他的人,只要我們不下去,任何人不許上來。
我坐在蠟燭前,念起了回魂咒,一邊念一邊拿起旁邊的紙錢元寶點燃扔進銅盆裡,大概念叨了十餘次,盆裡火勢猛然竄了起來,
我連忙撒了兩張符進去,才勉強壓住了火勢,那火不是因爲然後東西而變大的,是有亡靈來取錢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