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曉在飯廳吃飯,我來到樓上打算看看她的女兒,可是剛走進房間,就問道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我急忙掩住口鼻,她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味道,難道是寶寶拉臭臭了,我忙走了過去,可當我走到寶寶的身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寶寶的表面皮膚已經腐爛,傷口上流出黃色的膿水,她雙眼緊閉,前胸沒有一絲的起伏,我的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孩子會不會死了?
我緊張的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面,又很快的縮了回來,孩子沒有鼻息,她真的死了!?
孩子是怎麼死的?又是什麼時候死的?莫曉曉不知道孩子死了的事情嗎?爲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孩子屍體的表面看,她已經死了至少二十四時以上,莫曉曉不可能二十四時都不看孩子,爲什麼她會那麼鎮定?
一陣涼氣從後背蔓延至全身,我難以想象,一個母親面對自己的孩子死掉的事實會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可莫曉曉卻沒有一絲痛苦的表現,她是不知道,還是不在乎?
疑問一下子冒了出來,寶寶的衣服穿的很整齊,也很漂亮,應該是母親精心挑選的,可憐她的生命卻如此短暫。
心裡一陣酸楚,看著她潰爛的皮膚,不知道她是因何而死的,更不明白莫曉曉把她的屍體放在這裡爲了什麼。
“她睡的很可愛吧!”莫曉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她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啊,曉曉,你什麼時候上來的,我怎麼沒聽到聲音。”我的心裡咚咚的跳著。
“是你看的太入神了。”莫曉曉笑了笑。
“你沒事吧?”我緊張的看著她。
“沒事呀,我能有什麼事?你看我的寶寶是不是又胖了呀?”莫曉曉坐到牀邊,輕輕的撫摸著寶寶的手。
“曉曉,我們必須談談。”我認真的看著她。
“談什麼?如果是談樑少鵬,就免了吧,我們現在的很好,不需要他。”莫曉曉沒有擡頭。
“不,不是樑少鵬,是孩子,你的寶寶。”我謹慎的道。
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出口,讓一個母親接受孩子死亡的事實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啊!但是,我怕莫曉曉把痛苦壓抑在心裡,會憋出病來,看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活在一種假象裡,她沒有接受事實。
莫曉曉目前是處於一種自我暗示的狀態,也就是當人們爲了追求成功或是逃避痛苦時,會不自覺地使用各種自我暗示,從而減少忍耐的痛苦。
暗示有著不可抗拒和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心理學家普拉諾夫認爲,暗示的結果使人的心境、興趣、情緒、愛好、心願等方面發生變化,從而又使人的某些生理功能、健康狀況、工作能力發生變化。
自我暗示有積極的和消極的,不同的心理暗示必然會有不同的選擇與行爲,而不同的選擇與行爲必然會有不同的結果。
“我的寶寶很好呀,你看她睡的好香啊,還是孩子好,一點煩惱都沒有。”莫曉曉一臉輕鬆的道。
“你和寶寶遇到了什麼事?”我問道。
“你想什麼?”莫曉曉擡起頭看著我。
“我知道,要你接受這個事實很殘忍,但是既然發生了,我們就要去面對,你學過心理學,應該可以走出陰影的,曉曉,堅強起來。”我道。
“我不夠堅強嗎,一個女人,連月子都沒做完就帶著孩子流浪異鄉,我還要怎麼堅強。”莫曉曉的語氣有一絲的慍怒。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更想分擔你的痛苦,我們是姐妹,你能讓我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什麼嗎?”我問道。
“你懷疑我是嗎,懷疑我對不起你對不對?”莫曉曉突然神經質般的怒視我。
“曉曉,你聽我,我是想幫你解決問題的,我沒有惡意,我知道你的心裡很難受,你的情緒無法宣泄,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其實哭也是一種情緒的宣泄。”我開解道。
“哭,哭有什麼用,哭寶寶就會醒過來了嗎?眼淚換不回我失去的一切,也挽回不了寶寶的性命,如果眼淚可以換回我的寶寶,我寧可哭瞎雙眼。”莫曉曉悲憤的道。
“孩子是怎麼死的?”我試探著切入正題。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白死的,我會給她討個法的。”莫曉曉自顧自的著,完全不理睬我問的問題。
“不要太極端了,難道你忘記了自己曾經上過的課嗎,你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我道。
“紫靈,你不會明白的,我心裡的痛和恨,你永遠都不會體會到。”莫曉曉迷離的看著我。
“我也快要做媽媽了,雖然還不曾經歷過,但是要我對肚子裡的孩子取捨,也很傷腦筋,我覺得很矛盾,也很害怕。”我道。
“要做媽媽了?誰的孩子?”莫曉曉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
“不想吧,沒關係,我已經決定和樑少鵬離婚了,就算你們在一起也是應該的,他愛的本來就是你,而我,只是一個插曲。”莫曉曉淡然的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孩子也不是他的,只是我的身體曾被一個女鬼佔據過,她用我的身體和別人發生了關係,纔會有了這個寶寶,可是這個寶寶卻是魔嬰的宿主。”我解釋道。
“哈哈哈哈,魔嬰的宿主,當初我的寶寶是魔嬰的宿主,現在又是你的,有什麼證據把沒有出世的孩子的命運就此定下?”莫曉曉有些癡癲妝。
“是真的,我見過魔嬰的嬰靈。”我無奈的道。
“那又怎樣,魔嬰如果需要宿主,根本不需要等到孩子出世,它的魔力完全可以讓孩子快速,達到早日投胎的目的。”莫曉曉言辭鑿鑿的道。
我很驚訝她會出這番話來,她怎麼會知道魔嬰對宿體不需要等呢?是她知道了什麼,還是自己憑空想象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寶寶不會是宿體了?”我沒有正面問她。
“我不清楚你們的事,又是u盤,又是魔嬰,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分不清是人與人之間的惡勢力競爭,還是魔界稱王。”莫曉曉冷笑了一下。
“我們把孩子好好的安葬了吧,總不能讓她就這樣放著,你看她的身體都變化了,你也不想寶寶變的難看吧!”我道。
“她沒死,我每天都聽到她的哭聲,還有她的笑聲,有時還會發出依依呀呀的言語,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知道她在和我話。”莫曉曉出神的著。
我無奈的搖搖頭,她現在是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纔會是現在這副表情,她不肯接受孩子死了的事實,幻象著孩子還會醒來,甚至會叫她一聲媽媽。
莫曉曉被孩子的夭折折磨的有些精神恍惚,她過於的壓抑自己的痛苦,以至於經常的幻象一些不存在的東西,真怕時間久了,她會從幻想中走不出來。
“雖然寶寶夭折了,也許是你們的緣分太淺,不過既然母女一場,臨別也該讓她走好,不能就這樣放著啊!”我勸道。
“我過了她沒死,你們爲什麼都容不下她呢,其實她很乖的,她生病了都不哭,很堅強,我只是想多陪陪她。”莫曉曉的眼淚從臉龐劃過。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嬰兒夭折怨氣會很重,你又不肯將她的屍體焚化,她會更留戀人間,而不肯去,這樣既害了她,也害了你。”我來到在牀邊也坐了下來,拉著莫曉曉的手,希望可以用我的溫暖改變她的狀態。
“既然她不想走,爲什麼不能讓她呆久一點呢,我們相處的時間那麼短暫,我還沒聽她叫我一聲‘媽媽’,我不想她就這麼走了。”莫曉曉哽咽的道。
“曉曉,別這樣,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一切冥冥之中都是註定的,不能強求啊!”我勸慰道。
“可是誰又給過她一條生路呢,如果當初不是樑少鵬的薄情,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下場,孩子根本就不會死,都是他害的,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莫曉曉悲憤的道。
從她的眼神裡透著對寶寶的愛和不捨,可是同時也透露出對樑少鵬刻骨的恨,人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會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不知道莫曉曉會不會因爲孩子的夭折,極端到去對付曾經與她同牀共枕的丈夫。
雖然擔心莫曉曉會傷害樑少鵬,可是我還有些疑問沒有解開,那天在商場裡,我看到一個合莫曉曉很像的身影,隨後樑少鵬就出現了,可是後來爲什麼會突然離開,又是怎麼出去的,莫曉曉的結婚戒指怎麼會出現在那個死者的手裡?
又是什麼另原本消沉的樑少鵬振作了起來,周毅看見他和一個女人逛商場,可又不是莫曉曉,那個女人又是誰?
她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會不會和莫曉曉孩子的死也有關係,莫曉曉一直都沒有回答孩子是怎麼死的,看上去是沉浸在喪女的痛苦之中,難道就不會有另一種可能,她在掩飾孩子死亡的真相。
在這複雜的情況下,我究竟該不該把莫曉曉回來的消息,還有孩子夭折的事情告訴樑少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