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被包子嗆得已經是在也吞不下去了,可李貴長哪裡肯就此罷休,只見他抓起一饅頭在葉城淚流滿面的臉上搖晃的說道:“既然你吃了我的包子,那你今天就得把這三籠給我吃完,要不然,哼!”
只見葉城渾身無力的趴在地下說道:“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吃不下也得吃”突然李貴長老臉一黑,右腳往葉城背上踩去,而左手拽著葉城的頭髮往上一提的罵道:“你賈府不是喜歡倚強凌弱嗎?哼!你今天不吃也得吃”
葉城被拉得頭往上仰,髒亂的臉上滿是包子的殘渣,忽然李翔掐著葉城的臉吼道:“你不吃那爺爺來餵你”
葉城此時搖著頭緊閉著嘴脣,只見李翔捏著葉城的兩腮硬生生的將他的嘴巴掰開,繼而將包子一個一的往他口裡塞去……
葉城此時被包子塞得喉嚨發脹,面部的肉彷彿難受得擠在一處,眼睛翻白的流著嗆淚……
“咳咳……水,水……”葉城嗆得支支吾吾的哀求起來。
李貴長得意的看著狼狽的葉城站了起來說道:“要水是吧?求我啊!”
葉城兩眼翻白的哀求道:“求,求求你給點水,水”
“沒聽見,大聲點”李貴長提著褲子故意側身說道。
葉城滿嘴的包子說起話來本來就小,只見他低聲下氣的哀求道:“求你了,我,我好渴……”
“哈哈……賈府的少爺既然求我西塘的李長貴,哈哈”李貴長彷彿將去年的晦氣全部一掃而盡,忽然他看見鋪外站著一六七歲的小男孩,於是他取出一綻銀子來到小孩子面前說道:“來來來小娃娃,喜歡嗎?”
那小男孩摸了摸銀子說道:“喜歡”
“喜歡是吧!那好,現在那人要水喝,你對著他嘴裡撒一泡尿這銀子就歸你啦!”李貴長指著被按在地下的葉城說道。
那小孩子接過銀子直接跑了進去,此時葉城的頭被李翔牢牢的辦起,而左手還忙不停歇的一個勁的往他口裡塞包子,只見他兩眼早已難以睜開,兩手抓在地上如雞爪般縮成一團。
李翔見小男孩解了褲襠於是馬上對葉城說道:“把嘴張開點,水來了”
葉城迷迷糊糊的聽見有水,可是他的嘴已經難以張開,於是李翔將他下顎一壓,他的嘴才稍微張大了點點。
一股熱騰的騷味傳遍葉城的味覺,幹沫的麪粉混著小男孩的尿液變得粘稠,葉城聽見路人的一陣鬨笑,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只見小男孩已經收好工具提著褲子準備離開……
“大家看啊!賈府的少爺既然喝尿,哈哈……”李貴長張狂的大笑,而葉城感覺胸口火熱悶痛,只見他仰著脖子正想吐,李翔卻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將那些渾濁之物逼近了葉城的肚子裡。
適時葉城只覺得喉嚨有好多生蠕蟲在爬動,只見他捂著肚子“哇”的吐了起來……
“哈哈……賈府的少爺既然吃尿,哈哈!”他們得意的笑著走出了包子鋪,只留下衆多路人在嘲笑譏諷葉城…………
天,下雨了,一場淒涼的雨噼裡啪啦的在街上瘋狂的淋了下來,只見葉城渾身溼透的在街上爬動,襤褸的衣服托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那天,他的腸子彷彿都吐了出來,那天,他從街頭爬到街尾……
他在滾滾的江邊停住了,他的世界已不在有光明,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就如同這滾滾江流渾不見底,他放聲痛哭起來,他於大雨中傻笑的說道:“世間黑暗,黑白顛倒,唯有江流之水纔可以洗清這塵世間的渾濁,哈哈……”
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此刻他沒有不捨也沒有哀痛,他要的是解脫,只見他跨出第一步時江水一個驚浪啪在他浮腫的臉上,他摸著臉說道:“天下,你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知道有個葉城的人來過這個世上,這個世界本就不是我的歸宿,我留又有何意?”
他遲疑了會兒又哭道:“如果江水尚有情,願你將我的淚帶到天堂灑向天下的每個角落,只爲溫存賈姒片刻的眼眸。我願用我的淚來流盡她心裡的恨,從此,她的生命裡不在有淚……”
江水漸漸的蓋住他的脖子,忽然岸邊一滄桑的聲音想起:“滔滔汨羅尚難洗清屈原身上的悲情而何況是你呢?屈子之死尚可牽動九州之心讓人緬懷千古,而你之死卻如浮萍流舟,飄過了連個碑文都沒有,哎!可憐生之父母啊!”
“舉世混濁惟我獨清,天下皆醉而我獨醒?”葉城喃喃自語起來。
“哈哈,如果屈原之死可以改變楚國的命運,那麼又何來秦王掃六合?如果你今天將父母恩賜之軀毀於一旦又有何臉面見酒泉之下的列祖列宗?韓信受胯下之辱終成大業遂有後世之懷陰侯。這世間有人化悲憤爲力量最終改變命運,而有的人逆來順受最終鬱鬱而終……”江邊那老人嘆道。
“現在我一無所有拿什麼去改變?”葉城回過神來哀嘆道。
“哈哈,年輕人啊年輕人,你自己就是一片天,自己纔是世上最大的財富又何須要那些物質作爲依託?即使再給你個賈府你,而你現在心如此不堪一擊你說又你又能改變什麼?心決定了你的歸宿呀年輕人”那人笑了起來。
雨漸漸的停歇了,江邊一片朦朧,那老人邊往回走邊說:“前世是甲冑,享盡榮華富貴,後世是草芥,嚐遍世間百態,受盡人間**,此種大起大落之人不成大事還有什麼人可以成大事?”
老人走了,消失在迷茫的岸邊,唯獨留下浸泡在江水中的葉城。
悠悠的江水最終沒能帶走他靈魂,因爲他對這一切還沒有真正盡力,他此刻幡然醒悟到自己以前一直是在賈家的肩膀上發出灼人的光芒,現在他決定憑藉自己的力量爲自己也爲賈姒做最後一次嘗試。因爲這世界唯有她纔是他最大的牽掛。
他看著大別山,因爲越過了這座山就到信陽了,見到賈姒就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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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天浩在天門禁地一呆便是半個月,此刻他正靜坐在石壁前沉思冥想,只見他口裡默唸:“心欲封天必先弒其欲,心者,隨萬物之念,以身化煙縹緲如雲……”
徐徐的他只感覺自己在雲層中漂浮,靈魂彷彿在冰潔的玉中穿梭,剎那間只見他的身體漸漸的升起,一股白霧從他背脊上散發出來……
“以心聚神,集丹田之力,結五臟之脈迸發而出……”忽然他兩眼一睜,於懸浮的空中嘯立,剎那間他衣袂飄飛,只見他“吼”的一聲,一股強勁的霸氣從他靈蓋上衝出,剎那間雙手凝聚九條真氣,只見他手上的真氣遊動宛如九條孽龍般咆哮呼嘯,渾身散發著紅色怒焰,霎時只見天浩雙手一合,九龍瞬間合一形成一若隱若現的巨龍,此龍乃一虛影,只見虛影震天蔽日的“吼”的衝向天際放肆咆哮……
天空霞光如流雨般噗噗而下,天浩笑道:“我終於練成龍嘯九重天之破天了,這最後一道既然跟絕脈天神掌可以相互轉化,看來武無窮盡變換無窮啊!”
他走出了禁地,只見他的臉上血色飽和,舉步投足間多出分沉穩的霸氣。
他消失的這段時間,天門上下焦急如焚,只見他們將天門每個地方都一一找遍也沒看見天浩。
他的出現天門的人自是驚訝,只見大殿內鐘鼓齊鳴,滿堂弟子皆列坐入位。
天浩看著他們平靜的臉,忽然他發現第三把交椅上沒人,於是他問道:“吳楓,怎麼不見氏長老?”
吳楓頓了下馬上作揖說道:“稟少主,氏長老以爲少掌門一個人獨自上玄劍討要說法,所以他出於擔憂少掌門安危已經上中原了”
天浩嘆道:“氏長老真是忠心耿耿啊!”
此時一弟子嘀咕道:“在少掌門未露面前天我還看見氏長老,他是什麼時候去的呢?”
天浩見有人議論,於是他皺著眉頭問道:“秦淮,你說什麼?”
那弟子到底是怕氏長老的,只見他馬上改口說道:“稟,稟少主,弟子是說在書房時發現有大片的血跡,我當時還以爲……”
“還以爲我死了是吧!”天浩接話說道。
“弟子怎麼敢胡亂猜想,只是弟子很好奇,書房歷來是乾淨整齊的,怎麼一時間會有血跡出現?”秦淮不解的說道。
“這很正常,畢竟書房陳年之久,偶爾有老鼠在那撕咬也見怪不怪”吳楓解釋道。
“可是那血是從牆壁流……”秦淮剛想解釋,只見天浩罷手說道:“算了,我們不聊那些瑣碎之事,今天我有一重要的事宣佈,我要前去中原,我不在之時你們切不可胡亂生事”
“少掌門你一個人去嗎?”下面的人擔憂的說道。
“沒錯,此次前去是要徹查我爹被害之事,至於其他的與你們無關”天浩到底是疼惜自己的弟子的,因爲他知道即使這些弟子去也是白白送死,所以他不願將他們牽扯進來。
“少掌門,我們受天門恩澤,既然天門有難,我們這些弟子就應當盡我們的綿薄之力來保護天門,即使是死也無怨無悔”秦淮跪下說道。
此時下面的人皆跪下求道:“我們願與天門共同存亡,天門在我們就在,求少掌門開恩帶領我們一起前去爲老掌門報仇雪恨”
天浩眼看他們都是忠肝義膽心裡就越是憐憫,於是他往桌子上一啪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我一去就會被他們殺害嗎?看你們一個個哭成什麼樣,好像是在爲我送終一樣,真是丟天門的臉,丟男人的臉。”
大家一片沉寂,忽然吳楓對大夥說道:“我知道大家是擔心少掌門的安危,要不這樣吧!我跟少掌門一起前去中原,順便一起去接氏長老,這樣大家應該就放心了吧?況且少掌門武功蓋世大家不必爲他擔心,你們就在天門等少掌門的凱旋歸來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是我天門的正真男兒的話就都站起來……”天浩一聲雷鳴,房屋頓時搖搖欲墜……
那天他們白馬披風在暮色殘陽下離開了天門,天門,在煙霧繚繞的山頂如同孤墳冢墓般永遠的沉寂了,這裡或許將只是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