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神印的拳頭落下,中年男人突然冷笑連連地脫口:“王神印,你當真要對我動手?”
“你……”
冷不防聽到對方喊出自己的名字,一時之間,王神印揮起的拳頭是再也沒法砸下去了,甚至于,就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小蠻也忍不住抬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中年男人。
嘴角微動,王神印咬牙道:“你似乎認識我?”
“呵呵……”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說:“堂堂下京城王家之主的四子,我就算是沒有見過但也是有所耳聞的!早些年聽人說四少留學M國,我就想著或許四少學成歸國的時候應該可以和自己的大哥較量一番了,只是可惜啊,這些年四少似乎也沒有學到什么東西?”
“你……你到底是誰?”
王神印的臉色徹底變了,因為中年那人的這番話無疑是踩了他的尾巴。
下京城王家是四大練氣世家之一,與天海城的慕容世家、上京城的董家、曾經的左家齊名。
作為王家現任家主的第四個兒子,王神印真可以說得上是擁有了一切。
不過,他的大哥王神淵卻是一個狠角色,無論武功還是智謀都遠非王神印能比,好在,王神印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小姨。
在王小蠻的幫助下,王神印幾年前遠渡重洋,留學M國。
關于王神印留學M國的事情雖然遠不算是什么秘密,但外人卻少有人知道。
眼前的中年男人竟然知道這些,足見他的不凡之處。
見王神印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絲的忌憚,中年男人臉上的戲謔之色不由得更盛了,他訕笑著看向王神印,說:“四少,我只是路人甲路人乙而已,你不認識的,呵呵……”
中年男人話音未落,勉強強迫自己止住咳嗽的王小蠻當即追問:“先生,您到底是誰?”
“大姐,你的命都快沒了呢,還管其他的干嘛啊?”
也是在這時候,寒心突然出手,也不管王小蠻愿不愿意,他一下子就將王小蠻橫抱到了懷里,而且還是最正宗的公主抱。
抱起王小蠻的同時,寒心當即又沖著腦袋有些發懵的邱彥麗吼道:“趕緊帶路,病人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要是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啊?哦……”
冷不防見寒心發火,邱彥麗和另一個空姐頓時就愣神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趕緊的,腦袋有些當機的兩女急忙在前面小跑著帶路,尤菲米婭則仿佛是害怕被丟棄一般緊緊地跟在寒心的身旁。
“混蛋,你要把我的小蠻姨帶去哪里……”
王神印這會兒已經顧不得那名身份神秘的中年男人了,伴著一聲怒罵,他趕緊帶著肥豬追上去。
很快的,在邱彥麗和另外一個空姐的帶領下,寒心懷抱著咳嗽越來越嚴重的王小蠻來到了空姐們臨時休息的小房間。
“尤菲米婭,你幫我守門!”
交代了尤菲米婭一句之后,寒心這才抱著王小蠻進入房間,順帶著將房門給反鎖上。
“你……你想干嘛?”
當被寒心拋在狹小的鋼絲床上的剎那,條件反射一般,王小蠻急忙雙手護胸,警惕地盯著寒心。
“雖然你這個人很不討喜,不過,誰讓你是王胖子的小蠻姨呢?”
葉蕭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的同時,隨即用淡淡的語氣說:“再說了,醫者父母心,你說我要干嘛?”
“你……你是醫生?”
王小蠻杏目瞪圓,口中驚呼:“你……你還認識神淵?”
寒心口中的王胖子自然就是王小蠻的大侄子、王神印的大哥王神淵,因為黃文斌的緣故,寒心曾與王神淵有過一面之緣,而且彼此還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如果不是之前中年男人點破王神印的身份,寒心只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王神淵和他們的關系呢。
見王小蠻一臉的詫異,寒心微微點頭,然后說:“大姐……”
臉色微沉,王小蠻當即打斷了寒心的話:“你也應該稱呼我為小蠻姨,‘大姐’這個稱呼也太難聽了吧?再說了,你這么稱呼的話輩分也不對!”
“……”
寒心怎么也不會想到王小蠻竟然能夠發過來將他的軍,不過,這時候王小蠻咳得實在是厲害,寒心也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想了想,他硬著頭皮說:“小蠻姨,你現在可以脫衣服了吧?”
“脫……脫衣服?”
王小蠻的杏目再次瞪圓,俏臉也在剎那之間變得慘白無比,那一雙盯著寒心的杏眼幾欲噴火。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不是她現在咳得止都止不住,依著她的性格,只怕立刻會甩給寒心連個大耳刮子。
厭惡地等著寒心,王小蠻用非常厭惡的語氣說:“小朋友,我不管你是不是認識我們家神淵,不過,你剛才所開的玩笑半點也不好笑……”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意思!”
不等王小蠻把話說完,寒心當即一本正經地從懷里掏出銀針,又說:“如果我的觀察沒有錯的話,你和王胖子一樣,都是天生哮喘,為了給你止咳,我只能在你的胸口處扎針,從而刺激你的肺部和心臟……”
“天……天生哮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寒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可王小蠻卻早已驚呆,想到某種可能,她更是忍不住驚呼:“神淵近半年以來很少發病了,而且即便偶爾發病也沒有先前那般嚴重,難道……難道是你為他治病的?”
寒心精通昆侖派的秘術天眼通,能遠視能透視,自然,即便王小蠻不脫衣服他也能夠準確地找準穴位,可是,銀針畢竟不能轉彎,有王小蠻身上的衣服作為障礙物的話,寒心施針會受到影響,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就是讓王小蠻把衣服脫掉了。
所以,寒心再次催促:“小蠻姨,你趕緊脫衣服吧,你發病很嚴重,要是再不止咳的話,你的肺部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創傷的!”
“我……我不!”
對一個女人而言,名節大于一切,尤其如王小蠻這種女人更是將清白看得比什么都要重。
貝齒輕咬,王小蠻用幽幽的語氣說:“你出去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脫衣服的!”
“……”
自大學畢業那天起,寒心還是第一次見過哪怕是死也不愿意讓醫生治病的奇葩,微微一愣之后,他隨即用不確定的語氣反問:“你……你確定?”
“我…
…”
看著寒心那副驚訝的表情,王小蠻氣得再度連連咳嗽,她心中暗罵,老娘當然不確定啊,可你要脫老娘的衣服,老娘能干嗎?
遲疑了片刻之后,王小蠻再度咬緊牙關,用聽起來非常堅定的語氣說:“哎呀!你快走吧!咳咳……咳咳咳……”
“那……好吧!”
寒心明顯也沒有勸說王小蠻的意思,微微點頭,他轉身就走,不過,在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又忍不住回頭:“大姐……不是,小蠻姨,在我離開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里是天上不是地上,估計除了我之外飛機上還有其他醫生,但我敢保證的是,因為人性的自私,除了我之外,你多半是找不到其他醫生給你治病了的,而即便有醫生愿意為你治病,多半也不會有我的醫術高!”
說著,寒心轉身,伸手搭在了房門的扶手上。
“等……等等……”
眼看著寒心就要開門遁走,這下子,王小蠻是真的急眼了。
的確,和自己的大侄子王神淵一樣,王小蠻也是天生哮喘的患者,忍受了這么多年的痛苦,王小蠻當然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天生哮喘的可怕。
這些年,她走遍大江南北,訪遍天下名醫,可卻無一人能夠為她治病。試想一下,這趟飛機上又怎么可能有醫生可以讓她擺脫痛苦?
她的身上原本是帶著止咳藥的,奈何這次去紐約市出差的時候吃完了,是以,她現在才會咳得如此厲害。
劇烈的咳嗽以及那種無法形容的疼痛讓王小蠻幾乎失去理智,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叫住寒心的那一刻,她是有多么不舍。
她心想,如果王神淵的哮喘真的是寒心給治的,那么,寒心肯定也能治她身上的病。
見寒心回頭,王小蠻刻意避開對方的目光,她硬著頭皮用細若蚊吶的聲音問道:“可……可以不脫衣服嗎?”
“……”
見王小蠻竟然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寒心的額頭上頓時劃過三條黑杠杠,他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可以!”
“嗚哇……”
寒心話一出口,王小蠻竟毫無征兆地哭出聲來,不過,她因為咳嗽得厲害,根本就止不住的那種咳嗽,所以,她越是哭泣,咳嗽就越加難受,所以,很快的,她便止住了哭聲。
深深地白了寒心一眼,這一刻,王小蠻似是下了什么決定,她的醒目中,似乎隱隱有撒嬌一般的嗔怪在流轉。
“待會……待會發生的事情你不可以對任何一個人提起……”
只有王小蠻自己知道,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跳得有多厲害。
“呃……這種事情有什么好對其他人提起的?也算不上是炫耀,是吧?”
寒心回答,眉開眼笑,真誠得不得了。
可是,這話落入王小蠻的耳中卻是無比刺耳,不過,王小蠻終究是忍住了,她輕擰著柳眉,然后艱難地將外套脫掉,旋即又緩緩將手伸向胸口處的淡粉色襯衣衣領。
“等等……”
也是在這時候,寒心突然叫停。
“怎……怎么了?”
王小蠻羞得不敢抬頭看寒心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