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我出來了。”陳安年拿出傳音玉符說道。
過了許久,顧文邦虛弱的聲音才傳來,“你這個臭小子,總算出來了。”
“快過來吧,我們快……撐不住了。”
“好!”陳安年目光堅毅,重重點頭。
“你到了跟我說一聲,我們會再拼一次,把你接進防禦陣法裡。”顧文邦說道。
“明白。”陳安年收起傳音玉符,腳下再次加快了幾分。
傳音玉符裡,顧文邦的聲音感覺快要斷氣了一樣,形勢恐怕已經(jīng)到了最危急的關(guān)頭。
……
白家內(nèi)府,
顧文邦對身邊的二人說道:“再撐一撐,援兵很快就到!”
“真的有人會過來?”白鑫和周胤都覺得不可思議。
現(xiàn)在這種情況,過來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放心,再撐最多一天,我們就有希望了。”顧文邦擦了擦臉上的血,抓緊一切時間調(diào)息。
雙方進入到了最艱難的拉鋸戰(zhàn),哪一方休息好,就會出手,要打亂對方的恢復(fù)節(jié)奏。
對轟的結(jié)果,就像現(xiàn)在這樣,雙方全都不好過。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天勝宗的一名道紋級強者悍然出手。
顧文邦不得不硬撐著擋住了他的進攻。
然而還沒等他緩一口氣,另一名天勝宗強者再次發(fā)動攻擊。
周胤咬咬牙,上前幫了一把。
“轟!”
周胤的右臂,頓時血肉模糊,刀氣彷彿要把他的手臂卸下來,有些地方已經(jīng)露出了森森白骨。
徐長河和林震平猛然出手。
踉蹌後退的顧文邦只能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頂上,奮力催動防禦陣法。
白鑫也拼盡全力,斬出了手裡的長劍。
“轟隆……”
防禦陣法上的裂紋更多了,幾乎快要徹底破碎。
白鑫抵擋林震平,終於還是沒有撐住,重重倒在地上。
顧文邦也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
周胤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全身都好像要被對方撕碎,每喘一口氣,都感覺身體好像要被燃燒了一樣。
反觀林震平這四人,狀態(tài)無疑好上很多,雖然氣息萎靡,但並未受到嚴重的傷勢。
“最多再有三輪,他們必死無疑。”林震平平靜地說道。
耗到如今這個地步,總算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大家抓緊時間調(diào)息,爭取明天將他們拿下!”
防禦陣法內(nèi)部,
周胤癱在地上,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樣,“顧老哥,我不行了。”
“力量遲遲恢復(fù)不上來,感覺肝臟裡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吞噬我的生機。”
“我也是……”白鑫艱難地喘了一口氣。
顧文邦扯了扯嘴角,周胤和白鑫硬抗過林震平的攻擊,內(nèi)臟裡應(yīng)該也被種下了種子。
“我當(dāng)初就是因爲(wèi)林震平的這種手段,差點沒把命丟了。”
“但那次他是在我的脾臟上種下了一粒種子……”
“你們放心,撐到那個援兵過來,他能救你們。”
周胤咳嗽了一下,頓時一口鮮血噴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啊?被你說的那麼神!?”
“就是,咱們代國好像還沒聽說有這號人物。”
白鑫拄著劍,顫顫巍巍站起身。
“你們忘了?被咱們關(guān)進鎮(zhèn)天城的那個小子?”顧文邦虛弱地笑道,但是語氣裡的得意卻怎麼也壓不住。
“是他!?這不可能,我們聯(lián)手佈下的五行生滅大陣,除非他有六條道紋之力。”周胤強撐著半邊身子,艱難地爬起來,
“距離我們封鎖古遺蹟,也纔過去二十幾天吧?連一個月都沒到。”
“是啊,顧老哥,你就別蒙我們了。”
顧文邦撇撇嘴,“等人到這裡,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我在五行生滅大陣裡留了漏洞,他修成四條土行道紋,就可以出來了。”
“顧老哥,你說的咋跟天書一樣?我們修了多少年,才修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陳安年那小子二十幾天,就能修成兩條道紋?”
周胤好不容易坐起身,“我感覺我快撐不住了,力量全都被抽空了……”
“我說了,你再等等,馬上援兵就到了。”顧文邦狠狠地說道。
“這一次,我們誰都死不掉!”
到了後半夜,
林震平再次起身,
“森羅萬象!”
五條道紋虛影暗淡無比,幾乎不可見。
現(xiàn)在的他,想要施展全部的六條道紋之力,已經(jīng)極爲(wèi)困難。
真正到了快要力竭的程度。
這一擊,只有平時巔峰戰(zhàn)力的四成。
可就是這樣的攻擊,卻讓顧文邦三人如遭雷擊,幾欲潰敗。
周胤徹底油盡燈枯了,倒在地上,只剩下鼻息間的喘息聲,身上一點元力都沒有。
白鑫也搖搖欲墜。
顧文邦背靠防禦陣法,感覺連肺都要咳出來了。
“陳小子,你特孃的到底來沒來!?”
顧文邦拿出傳音玉符,艱難地低吼道。
“馬上就快到了,最多一刻鐘!”陳安年此時正在飛速趕路,他已經(jīng)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橫跨一府之地,哪有那麼容易?
顧文邦對著傳音玉符說道:“我們撐不住了……”
陳安年焦急萬分,心裡就好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住。
顧文邦的聲音太虛弱了,虛弱到陳安年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生機在流逝。
“老顧,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下!”
陳安年體內(nèi)神力洶涌澎湃,每一步都好像要把虛空踩成碎片。
巨大的聲音如悶雷炸響,瘋狂朝白家方向衝去。
林震平剛剛坐下調(diào)息,徐長河也恢復(fù)了一些,
“瀚海!”
他的攻擊也已經(jīng)跌落到四條道紋的層次,但在現(xiàn)在這個階段,已經(jīng)到頂了。
顧文邦嘭然錘了一記心口,噴出一口心頭血,擋在外面的防禦陣法,終於有了一點亮光。
“轟!”
“轟!”
……
海浪虛影不斷轟擊,每一次碰撞,顧文邦就吐出一口血,感覺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光了。
徐長河力量耗盡,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文邦也徹底失去了力氣,直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又過了兩分鐘,天勝宗的兩個人也站起身。
白鑫側(cè)過頭看著身邊兩個戰(zhàn)友,不禁苦笑著搖頭。
接下來也該自己上路了。
突然,天邊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並且正在飛速向這裡靠近。
還能動彈的人,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躺在地上的顧文邦,艱難撐開了一隻眼睛,“這小子……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