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拿到內息丹和金書殘頁之後,就急匆匆走了。
連羅有財喊他商量事情都沒理。
所有男弟子徹底放下心來。
這個看似討厭的傢伙,實際上是最沒威脅的一個。
趙萬乾仗著地位與修爲,站在安知否身邊,“安師妹,我們回內門吧。”
安知否清冷如皎月,並未迴應,只是看了一眼陳安年離去的背影,隨後飄然離去。
陳安年一路狂奔,回到守拙峰,直接闖進屋子關緊門。
風風火火,看的師傅還有三位師兄,一愣一愣的。
陳安年咬破手指,按在第二張金書殘頁上。
果不其然,這次認主非常順利。
古玉月牙吊墜融入己身,這個世界只有他才能認主金書殘頁。
“轟!”
“轟!”
……
耳畔似乎傳來了戰(zhàn)鼓擂動的聲音,陳安年再次墜入那片殘破的天地。
天空中彷彿有可怕的威勢像山脈一樣鎮(zhèn)壓下來。
陳安年擡頭看天。
只見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拔地而起,迎著漫天落下的星辰,狂笑不止。
“哈哈哈……”
“想要敗我,你們還差的遠!”
巨人雙手遮蔽了天空,陳安年只看到星辰被巨人抓碎,無邊火焰升起一朵朵蘑菇雲(yún),將整片蒼穹都燒成了通紅。
最後,巨人回過身。
雖然他無窮大,凡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孔。
可陳安年卻感覺自己和巨人面面相對,
“吾之後裔,你看這片天……”
巨人說了一句,然後一步登上了青天,身上爆發(fā)出了難以想象的光芒。
這一刻,他纔是星空中最亮的那顆!
……
陳安年清醒過來,臉上全都是淚水。
金紙上出現(xiàn)了四個字——古神星辰。
認主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知道這張金書殘頁有什麼用處了。
和荒血圖大體一致。
只是星辰圖熔鍊出來的神力,可以修復穴竅傷勢,並且能夠推演開竅三境的功法。
不過下品靈石已經沒用了。
一塊中品靈石才能熔鍊一滴星辰神力。
“之前籠統(tǒng)稱之爲神力已經不妥了,現(xiàn)在開始,荒血圖熔鍊出來的叫荒血神力,星辰圖熔鍊出來的叫星辰神力。”
“荒血神力修復氣血經脈和皮肉,星辰神力可以修復穴竅傷勢。”
陳安年左手張開,兩張金書殘頁已經合攏到了一起,第一張上面的猩紅血滴依然刺眼。
但是上面有一篇功法,《八荒六合功》!
第二張星辰圖上,除了星辰之外,什麼都沒有。
現(xiàn)在陳安年沒到開竅三境,所以還無法動用星辰圖。
至於上面的神力和功法推演,更是無從談起。
接下來就要迅速邁入開竅三境,才能動用這張寶貴的星辰圖。
“十天來,雖然在師傅的叮囑下,不能用荒血神力突破,但十天的實戰(zhàn),我的內勁還是壯大了不少。”
“如今內息丹也拿到手,是時候邁入罡勁了。”
陳安年暗忖道。
……
當天晚飯之後,
師徒五人把各種原料,倒入成丹爐,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幾個人圍坐在小石桌上,召開了第一次外出任務討論會。
“這次外出任務,就算小師弟不出去,我們也肯定會遇到危險。”大師兄徐守樵說道。
“不錯,我們的信息早就被魯修武透露出去了,到時候遇到襲殺的可能性極大。”
沈春秋贊同地點頭。
“我們先分析一下,此次遇到的危險,可能會來自什麼地方,還有遇到的敵人實力會到什麼層次。”
“我覺得殺手的數(shù)量可能會很多,但是高端戰(zhàn)力應該不會太強。”夏龍雀說道:“罡勁差不多到頂了。”
“魯修武也是罡勁,外面的殺手如果真的達到開竅,也不可能還在這裡混。”
“我們四個的實力,解決此次危機,應該不成問題。”
夏龍雀說完,陳安年趕緊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他們明知道我們的實力,如果還只是這麼安排,那就一點意義也沒有。我如果是他們,一定會花大力氣,找些更強的人。”
沈春秋笑著說:“小師弟,你不要太緊張。”
“你覺得外人會知道你的實力嗎?才加入外門一個月,普通人剛跨入力千,而你卻已經是化勁了。”
“至於我們三個,這段時間有你的藥,經脈皮肉的傷勢已經基本恢復了,爆發(fā)出罡勁圓滿的實力,沒什麼問題。”
“咱們守拙峰在外界人看來,早已經行將就木,能有化勁實力已經頂天了。”
徐守樵也點頭附和:“的確如此。”
“守拙峰表現(xiàn)在出來的實力,最多也就化勁,對方考慮我們的實力,也不會高估太多,畢竟本源上的傷,幾乎是不可逆的。”
“而他們的關鍵目標,只是一個力千新手。他們就算再重視,也不可能直接派出開竅三境的強者出手。”
陳安年聞言,也感覺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
的確如此,他知道守拙峰的真正情況,但外人卻並不瞭解。
畢竟才一個月而已,能有什麼翻天覆地的提升?
如果不是荒血神力,守拙峰也的確如師兄們所說,一羣老弱病殘罷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陳安年還是有些不安。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直面外面的死亡危機。
前身的記憶至今還在他的腦海裡,那羣窮兇極惡的殺手,也許實力不高,但肯定是把兇殘刻進了骨子裡。
“你們三個是不是太久不出門,覺得天下人都是傻子?”李少典這時開口了。
“如果對方那麼簡單,會一直守在宗門外面嗎?”
“不要小瞧了敵人的決心。”
“不要以爲你們罡勁圓滿就有什麼了不起!一個個傷勢稍微恢復了一點,就尾巴翹上天,看不起天下人。”
李少典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嚴肅,徐守樵、沈春秋、夏龍雀趕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外面的危險防不勝防,對方可能不會直接動手,萬一下毒呢?萬一再用其他方法,直接同歸於盡呢?”
“你們啊,一個個好了傷疤忘了疼!”
李少典拍拍石桌,“每個人出去繞著山跑十圈,跑完了回來再說你們是怎麼想的。”
徐守樵、沈春秋還有夏龍雀不敢違背,趕緊起身朝山下跑去。
“師傅……這是不是有點……”陳安年看的目瞪口呆。
好傢伙,一言不合就跑山。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了?”李少典問道。
陳安年下意識地點點頭。
“其實如果他們的目標不是我,我已經被三位師兄說服了。”陳安年實話實說道。
“那就說明,你還沒有被他們說服。”李少典道。
“是的,我會把自己想象成敵人,先預想一遍敵人會怎麼對付我。”陳安年摸摸腦袋:“如果是我要動手,肯定不會只安排一次襲殺。”
“先多來幾次,讓我們精疲力竭,然後再搞突然襲擊,甚至最好在我們身邊也埋伏殺手,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不錯。”李少典滿意點頭:“你想的是對的,決不能小瞧任何敵人。”
“否則大象也會被螞蟻咬死。”
“你這三位師兄,待在守拙峰太久了,雖然每兩年會出去一趟,但也是一起出門,很快就回來。”
“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啊……”
李少典看著夜空,不禁長嘆一聲。
等徐守樵三人跑完十圈,已經到半夜了。
但李少典和陳安年還是坐在那兒等著。
“想明白了嗎?”李少典問道。
“想明白了。”三人老老實實回答。
“都說說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咱們不能小瞧任何敵人,保持最高警惕。所以我們應該把敵人的實力預估到開元境。”
夏龍雀第一個搶著說道。
“下一個。”
沈春秋連忙說:“師傅,對方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下毒估計都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會假裝一些其他的人,然後對我們突然襲擊。”
“好,下一個。”
徐守樵看了看兩個師弟,硬著頭皮說:“師傅,我……我覺得我們應該挑選時間最短的任務,這樣遇到的危險就最小。”
三個人說完了。
陳安年都不禁替他們捏把汗。
師傅不愧是師傅啊,連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師兄,都被訓的跟什麼一樣。
而且這種事情,竟然用懲罰的方式讓他們去想,這操作也是前所未見。
“好,坐吧。”李少典終於鬆口。
徐守樵三人紛紛輕舒一口氣,趕緊坐下。
“這次任務首先第一個是保證安全。所以老大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找一個時間最短,距離宗門最近的任務,這樣就算有什麼問題,你們應該也能跑回來。”
“其次,關於敵人的實力預估,老三說的也對,就把敵人的實力認定在開元境,這樣你們應該也有點數(shù)了。”
李少典看向夏龍雀:“真遇到開元境的人,老三出手,稍微爆發(fā)一下,回來再讓小師弟給你療傷。”
夏龍雀連忙點頭。
開玩笑,這時候要是不點頭,他今晚就得跑死在山上。
“再有,老二也說了,對方可能無所不用其極,那我對你們就一個要求,除了師兄弟之外,誰也不要信!”
“記住,是任何人。吃的東西自己帶,喝的水也是,在外不準喝酒。”李少典強調道。
“明白了沒?”
“明白!”
“距離執(zhí)行任務還有一個月時間,你們做好準備。”李少典拍了拍陳安年的手:“老四可以突破了,抓緊時間,盡力突破。”
“明天開始,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全力以赴。”李少典說完,拍著肚子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