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下的沙漠畢竟不是好惹的,無邊無際的黃沙,敵人就在眼前,這對特戰(zhàn)小隊來說無論是從‘精’神還是從‘肉’體上都是一番折磨,巨大的心理負荷在高溫的作用下讓每個人心情急躁,難以言表。
很快,努萬‘挺’不住了!
他用薄膜包住了受傷的手臂,雖然已經不如初始般鉆心地疼痛,可過了不久,他感覺傷口開始發(fā)癢。
這種感覺一開始很微妙,后來越來越難受。他咬著牙一聲不吭,臉‘色’慘白。
阿文看在眼里,卻不敢問什么,當他想叫雷同時,努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阿文只好默不作聲。
天越來越熱,最后努萬咚地一聲栽倒在地上。此時此刻,他們的心理也都已經到了極限,只要有一個人發(fā)生問題就很快會感染到所有隊友身上。果不其然,其他人都感覺眼前有些發(fā)暈。
見此情形雷同大吼一聲:“準備戰(zhàn)斗!”
這句話像冰涼的冰椎刺進了隊員們的大腦,眾人猛然醒過來,雷同冷冰冰的說道:“給他灌點兒水,讓他醒過來。解去他胳膊上的薄膜,用帶水的紗布覆上?!?
阿文猶豫了一下,雷同吼道:“聽到沒有?”
阿文點點頭,他扶了扶努萬,并沒有去拿努萬身身邊的水壺,而是擰開自己水壺的蓋子,撬開努萬的嘴灌了下去。然后,從背包里拿出一塊紗布,輕輕解開努萬的胳膊,將紗布敷在上面,一股細細的水流澆上去。
在沙漠里水就是生命!
阿文卻用自己水去為戰(zhàn)友清洗傷口,雷同看在眼里,靜默無言。
“長官,他們好像有人倒下了?!备惫購耐h鏡里望到了對面的情況,他跑了過去,叫醒了休息的軍官。
軍官動了動蓋在臉上的帽子:“知道了,肯定是那個受傷的‘挺’不住了。”
“我們現在要不要進攻?”副官興奮的叫道。
“不,一會兒他們都會‘挺’不住的?!闭f著,軍官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當他們被烤暈,我們將不費吹灰之力,長官?!备惫傩θ萑纭ā?。
“去吧,給我盯緊他們?!避姽僬f完又將帽檐一放,躺下了。
時間在一點點消逝!
阿文掐著努萬的人中,他終于醒來了??吹阶约焊觳采系臐窠恚戳丝窗⑽?,什么也沒說。
直到現在,雷同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脫身,不過陽光似乎不像剛才那么熱了,但空氣卻更悶人。
不過,最難的一關他們總算‘挺’過來了!
下面的問題是,如何抵擋敵人在天黑之后的進攻。
雷同很清楚,敵人一方面是在消耗他們的體力,一方面是在等著天黑。只要天一黑,在汽車大燈的照‘射’下,他們這些人都會變成睜眼瞎。如果逃跑,將會成為對手的活靶子。
到底該怎么辦呢?
雷同焦急的想著,就在這時一句教誨在他心頭閃過:“在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上,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機會。很多時候,機會里藏著很多陷井,而陷井里也往往藏著重要的機會?!?
陷井里隱藏著重要的機會?
想到這里,雷同眼前一亮,同一時間,湯姆發(fā)現了他表情的變化:“長官,有辦法了?”
雷同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雖然太陽已經沒有中午那般毒辣,但居高不下的沙漠溫度仍叫人難以忍受。他點了點頭:“現在還不到時候?!?
雷同說完轉過頭來:“大家稍稍活動一下,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說著,他看到了努萬那張?zhí)撊醯哪?,雷同拍了拍湯姆的肩膀,意思是你頂住,他回身來到努萬面前。
“我拖累大家了?!迸f有些悲哀的說道。
雷同一笑,拉過努萬受傷的那只胳膊,看了看突然問道:“它還能不能開槍?”
雷同這句話讓努萬一驚:“能,只要努萬有一口氣在,他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戰(zhàn)士。”
“很好,聽著,鼓起你的勇氣,我們需要你努萬,一會兒你將是我們的主攻手,聽到沒有,小伙子,我知道這點兒傷對你來說并不算什么。”
“我們要發(fā)動進攻嗎,長官?正面遭遇戰(zhàn)對我們不利。”努萬一臉憂慮的說道。
“不錯,你已經開始研究戰(zhàn)術了?!崩淄澷p的說道:“到時我自有安排,這回一定要把讓我們在這里耽誤了整整一天的敵人消滅干凈!”
“我聽你的?!?
“那就好,好好休息一下,準備在天黑之前行動。”雷同拍拍努萬的頭,轉身回到陣地。
捕獵者與獵物整整消耗了一個白天,誰也沒有主動發(fā)起攻擊。
這時太陽已經慢慢的從西邊墜去,大地一派金黃。
雷同把眾人叫到一起,向他們布置了下一步行動的任務。他們必須在天黑前冒死一拼,成敗在此一戰(zhàn),這是唯一的機會。
天‘色’一點點的黑下去!
沙漠里的晝夜溫差特別大,當太陽落下去,溫度馬上降了好幾度。
暮‘色’在上空降臨,雷同將眾人集中到一起,下達了行動命令。他們手里是清一‘色’的柯爾特突擊步槍,雷同命令他們將槍定在自動擊發(fā),努萬和阿文守在原地擔任主攻,他和湯姆從兩側包抄。因塞尼擔任狙擊手,他的目標就是干掉敵人的最高指揮官。
此時此刻,天‘色’將黑未黑,正是‘肉’眼尚能辯物而燈光恰恰不能發(fā)揮作用的時候。因而,這就給雷同他們提供了一個行動的有利條件。
全副武裝的雷同先是對隊員進行了嚴格的分工,他命令努萬和阿文,先不要開槍,一定要等到他和湯姆靠近敵人的軍車,到達最佳位置后再開槍。
槍聲一響,他和湯姆對付敵人的兩個機槍手,而因塞尼的目標就是敵人的最高指揮官,只要一槍把他打死,敵人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
“你是指揮官,長官,沖鋒陷陣的事還是由我來吧。”因塞尼大義凜然的說道。眼下,他們人員不整,最能干的努萬手臂受傷,阿文又沒有太多的作戰(zhàn)經驗,所以,因塞尼主動站了出來。
“你的突擊能力比我強是不是?”雷同眼神一冷,憤怒的說道。
“對不起長官。”
“服從命令!”
借著暮‘色’的掩護,雷同和湯姆將鋼盔放在原地以吸引敵人注意,而他們卻悄悄的向前挪了挪身子。
敵人似乎沒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舉動,兩百米的距離雖然不算遠,但離開小沙丘的掩護,他們很快就會被敵人發(fā)現。
雷同慢慢的從沙地里抬起頭,他沖著湯姆使了個眼‘色’,每人對付一輛軍車。
兩人距離敵人的軍車越來越近,一百二十米,一百米,八十米……
不能再前進了,否則肯定會被發(fā)現!
這時,雷同趕緊沖背后一揮手,伏在小沙丘上等待進攻命令的努萬和因塞尼點頭會意,同時向敵人開了槍。而與他們對峙的伊拉克士兵顯然沒料到敵人會在這個時候開火,他們來不及多想馬上開始還擊。
軍官從一后面那輛吉普車上一躍而下:“槍手就位,敵人發(fā)動攻擊了!”
他大聲命令著,這名有著豐富作戰(zhàn)經驗的伊拉克軍官迅速閃到了軍車后面。
伊拉克士兵架起機關槍,瘋狂的向對方陣地掃‘射’。子彈像暴雨一樣呼嘯而過,由于他們地處下方,子彈是向上飛,因塞尼和阿文居高臨下,他們對準目標后就將頭縮在了沙坑里,因為他們并不是要真刀實槍的消滅敵人,而是為雷同和湯姆作掩護。所以,盡管子彈橫飛,卻并沒有傷到他們兩個。
與此同時,雷同和湯姆緊行幾步,翻身伏在地上,兩個人各自對準一名機槍手開了槍。
槍響過后,兩人也不猶豫,而是就地一滾,以最快的速度盡可能的接近敵人的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