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楊越目瞪口呆地暗自心驚,沒想到自己的小聰明居然被軍統的人早就看穿了!
“你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許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看了看房間,突然問道:“你這有沒有地圖?河北的軍事地圖。”
“沒有,我做夢都想弄張軍事地圖。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楊越搖了搖頭,說到:“我只有一張自己繪制的靈壽縣城的地圖。”
“那沒用,如果你有整個河北的地圖,你就會明白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了!”許晴賣了個關子,欲言又止地直吊楊越的胃口。
“沒關系,你說就是了,雖然我手頭上沒有地圖,但是我心里有一張,你說出來,我就會明白的!”
“那好。”許晴站起了身,“靈壽縣城的地理位置相當優越,掌握了靈壽縣城,那就等于控制住了敵人的兩大交通命脈——平漢線和石太路。”
“這個我知道!”楊越翹首以盼,期待著下文。
“但是,靈壽往北,是保定,往南是石家莊。都有敵人的重兵把手。而八路軍的晉察冀軍區在北,已經被日軍團團圍住。呂正操部在石家莊以南,想要進占靈壽,他必須得通過石家莊這個要塞體系。所以近期內,想要威脅日軍的兩大補給線,是非常困難。”許晴說到:“所以,我們給第一戰區長官部建議,在靈壽縣城的腹地招攬一支能給敵人造成威脅的武裝力量。恰好......”
“恰好,你們選中了我!”楊越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他人盯地死死的。
“可是,我不明白,這和你們炸鬼子的汽車以及在城里放火有什么聯系?”
“很簡單,這只是一個考驗。”許晴眨了眨眼睛,好象是在談論一個棋局:“我們在考驗你的游擊隊對抗日的決心,以及對戰斗的把握能力。”
“不明白!”楊越搖著頭。
“這么說吧,我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被扶持的可能。”許晴暗自嘆了口氣,“這些都是軍事機密,我今天已經泄露了機密罪,剩下的不能再說下去了。”
“放屁!”楊越一聽許晴要就此打住,好奇心本來就強的他頓時覺得有無數的蟲子在心里鉆啊鉆啊。
“反正已經說了那么多,再說明白點又有什么關系!”
“那...”許晴一雙大眼瞪住了楊越,“那我如果說了,你能保證我的安全?”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楊越拍著胸脯:“我楊越敢說,你們特務處的能力就算頂了天,也別想在我這一畝三分地里翻起什么大浪來!”
“那可不見得!”許晴呵呵一笑,“不過,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小女子可就賴著不走了哦!”
“......”
好狡猾的許晴!楊越心里“咯噔”一下,說了一個多小時,搞半天原來這個女人是想呆在南莊?不會吧!??
這可得好好斟酌斟酌,從小到大看電視,他對軍統這個組織一直都沒有好印象。可是,一個女人能干出什么事來?南莊一沒有電臺,二沒有復雜的社會關系。上上下下全都是熟人,就算她許晴的間諜工作再好,她情報送不出去都是假的!只要稍加注意,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我只是開個玩笑。”許晴見楊越陷入了思考,不無幽怨地說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莊你想呆多久呆多久!有我楊越在,就有你許小姐在。”楊越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接著說到:“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說就是!”許晴攤著手,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你知道,抗日的任務是非常艱巨的,尤其在敵人的腹地,一支力量有沒有這個能力尤其重要。排除你投敵的可能之外,我們還要考慮你的指揮能力和部隊的作戰能力。而小村中隊正好就是這塊試金石,實際上,偽軍的戰斗能力不強。所以,我們選擇讓你直接面對日軍的正規力量。”
“那如果我們戰敗了,或者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伏擊小村中隊呢?”楊越訕笑著,他不喜歡被人拿來當槍使。
“假如你連鬼子的掃蕩都過不了,那我們就放棄你和你的游擊隊。”許晴肯定地回答:“我們要的是能肩負起大任的人,不是隨隨便便就把賭注壓在某一個人的身上。我原本想,只要你有把握住戰機的意想,我就會向第一戰區舉薦你。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敢下那么大決心去伏擊鬼子一個中隊。當時我們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就算是國軍,要想殲滅鬼子一個中隊,最少都要動用一個營的兵力。而你,只帶了五十人不到。而且整場戰斗下來,火力的配備、南莊牽制力量的布置、戰術戰法的運用以及游擊隊的作戰精神,可以說都是無懈可擊的。這倒讓我大跌眼鏡,那時候,我一直有個幻覺,參加這次戰斗的不是一群烏合之眾,而是一隊精英戰士,而指揮這場戰斗的人,則應該是個極具謀略的將軍級人物!”
“許小姐過獎了!”楊越哈哈大笑,這樣的比喻太夸張了。自己當了五年兵,打到頂只是一個班長,跟將軍的稱呼,好象還相去甚遠。
“那次完全是僥幸!打完仗,我心里后怕啊!那一戰我幾乎精英盡失,到現在,都還有一半人馬躺在床上呻吟。”楊越想了想,“不過,還真得多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積極地在靈壽縣城配合我們把火燒大,我想小村中隊也不會那么輕易地就鉆進了我的圈套。”
“都是為了抗日,何來謝字?”許晴抿著嘴,笑著:“你是不知道,程長官對你們的這一仗是怎么說的。他說,你是人中之龍,游擊隊則是這一地區的中堅力量。甚至,他還拿呂正操呂司令和聶榮珍將軍與你相提并論!你的委任狀是他親自書寫和頒發的。”
“那些都是虛的,要真覺得我是個可造之才,他就應該撥些裝備給我,特別是大炮。”楊越心里有些不屑,空頭支票的把戲都是他玩剩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