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的一聲剎車,慣性的作用將岳海波從思緒中帶回,看看車蓬外,雨還在嘩嘩的下個不停,風依舊在樹梢間發出悲鳴,從兩邊的建筑物看來,這里已經是城市的外環了,
“各連下車集合”隨著尖銳的哨聲,營長粗曠的吼聲在耳畔響起,“部隊迅速集結,各連主官到營部領取作戰任務”
岳海波跳下車,這才發現街道的積水很深,原本就潮濕不堪的作戰靴一下子就泡在了來不及從下水口排泄去的污水中,苦惱的甩甩腳,立即傳來了咕唧咕唧的水聲。岳海波無奈的沖同樣為此而郁悶的排里的幾個士兵笑了笑“等太陽出來,有機會曬曬就好了”
由于連部在聯軍的炮擊中被一發155毫米榴彈給端了,加上連續慘烈的防御戰中連里的其他兩位排長都犧牲了,這樣一來作為連里唯一幸存的軍官,中尉軍銜的岳海波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三連現在的代理主官。
全連集合后,初步的統計了下,三連剩余官兵53人,班排級基層干部幾乎損失殆盡,這讓岳海波很是苦惱,沒有經驗老道的基層指揮員,即使部隊作戰人員再多也是沒有戰斗力的,所以在把幸存的戰士縮編成兩個排后,岳海波挑選了幾個戰斗經驗相對成熟的戰士補充了損失空缺下來的班排長職務。
初步安排后,岳海波又匆匆的趕往營部臨時駐地,在滿臉絡腮胡子的魏營長那里,他被正式任命為三連連長,在接受了率領三連所部防守開發新區交通外環線路口的作戰任務的同時,岳海波費盡了口舌,大小道理講了一大堆,才死磨爛泡的從魏營那里要來了一個狙擊手和三名防空導彈兵,雖然人不是很多,但這多少讓岳海波他的心中的底氣又足了些。
在帶領了連里幾個班排長到防守任務區查看了地理位置后,岳海波心里已經初步的有了作戰方案,回到連隊臨時駐地后就忙著和幾個老兵討論作戰方案的岳海波怎么也不會想到營里會給他分下來一個女兵。
“連長同志,戰士蔣聆前來報到”銀鈴般的清脆,讓正在城區地圖上比畫防守示意草圖的岳海波幾乎掉下了下頜。
“報到?”岳海波略帶著疑惑“我這邊沒要女兵啊”
“你們不是向魏營長那里要了一個狙擊手的名額嗎?”那個叫蔣聆的女兵回答說。
“對啊,我們是向魏營長提出了增派一名狙擊手的申請要求”這突如其來的女兵多少讓岳海波有點接受不了“你……不是…你是說……狙擊手?”
“是的,岳連長,戰士蔣聆向你報到。”叫做蔣聆的女兵毫不怯弱的再次大聲回答。
岳海波多少有點上火的嘟囔起來“媽的,營里是不是沒人了,派一女兵給我”
或許是看穿了岳海波滿臉的不屑與疑惑,蔣聆笑著對岳海波說,“岳連長是在懷疑嗎?”
“哦,這倒沒有”岳海波慌忙解釋說“魏營指定的人哪里有問題啊”雖然這么說,岳海波的心中還是沒把這個叫蔣聆的漂亮女兵和一槍制敵的狙擊手相結合起來,算了,到時候給安排了幫忙包扎傷員這樣的工作了,岳海波的心里已經把這個女兵的位置給留好了。
連續的暴風雨的幫助下,一萬多中國部隊成功的撤離出面臨崩潰的海岸防線,在200公里的撤退的道路上,由于熱帶風暴帶來的大雨和狂風的影響,高速摩托化行軍的部隊并沒有遭受到聯軍的空中打擊,這讓一直擔心重蹈1991年的海灣戰爭中死亡公路上伊拉克軍隊一樣覆轍的賀平大校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他的85師和協同防御的第182步兵師以及一個預備役師共萬余眾從尸山血海中爬出幸存下來的戰士們已經完全的布防到了縣城的大街小巷、每一個建筑、每一條下水道中,各種在防御戰中沒有損失的重型武器也被一一巧妙的隱蔽設置在重要地段的角落中。
城市里的居民早就被疏散一空,只剩下誓死一戰的中國軍人和志愿留下的一些武裝平民。街道上布滿了障礙、鐵絲網,堅固的樓房都被改裝成為了一個個火力支撐點,高層建筑的樓頂都設置了防空火力以及觀察哨,每一條沿街的建筑物都被加固,窗臺里堆滿了沙袋,墻壁上掏出了密布的機槍孔,通往城市外的路口、城郊被工程人員布滿了地雷,考慮到聯軍的火力覆蓋,在火車站,和公路大立交附近,賀平并沒有安排部隊集中防守,而是將大量的機動小分隊分散布置在周圍的防空掩體中。
除了這些被動的防御以外,賀平還留了一手,不只給聯軍進攻的機會,多少也要防守反擊一下,于是在城市的西郊,整編后的一個坦克連被隱蔽布置在那里,雖然這些是在防御戰中三個師所屬的坦克部隊所存留下戰車,而且數量不是太多,但大校覺得在必要的時候用這點有限的力量狠狠的在聯軍的軟肋上插上一刀還是很好的主動防御。
賀平將自己的指揮部設立在中心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里,這里的位置相對居中,便于指揮和協調防御部隊,在深邃的停車場里,幾十輛輕型機動車也被隱蔽在這里,車后固定裝載的105毫米輕型火箭炮,到時候一定將會是聯軍的夢魘。
雨仍然在無休止的下著,“看來這里將是最后決戰的舞臺”看著正揮舞著工具忙碌著構建加固防御工事的戰友,岳海波喃喃的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