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嘉隆對我們?nèi)匀皇侵毖圆恢M,不過落在我眼里,更多的是有恃無恐,我一直在猜測,圍在我們身邊那四個人手里到底拿著什么。
赤井嘉隆告訴我們,在尋訪宮羽無果后,他得知宮羽還有一個關(guān)門嫡傳弟子宮爵,這一年多的時間,他一直想方設(shè)法在找尋,可是始終沒有下落。
“中原有句話,叫守株待兔,所以我把寶藏的秘密傳揚出去,并不是希望集思廣益,能幫我找到答案,而是希望這件事最終能傳到兩位登峰造極的機關(guān)術(shù)高人耳朵里,兩位定能破譯上面的玄機,但即便如此,想要找到最終的寶藏,遲早會主動來見我。”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赤井嘉隆和我們萍水相逢,卻把所有一切,毫不隱瞞的和盤托出,原來從他見到我們那刻開始,他就認出宮爵,剩下的事就變的簡單,他只需要安排人留意我們一舉一動,我們最終會把他帶到虛日鼠和心月狐交匯的地方。
這也是赤井嘉隆會如影隨形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你步步為營機關(guān)算盡,既然地方我們都幫你找到,還需要和我們談什么買賣?”我冷聲問。
“既然是買賣,貴在坦誠,我先向各位道歉。”赤井嘉隆頭微微一埋,筆直的身體也彎了少許。“關(guān)于我先祖的事,我并沒有全告訴各位。”
赤井嘉隆說的客氣,應(yīng)該是因為有求于人,看起來我們還有用的著的地方。
“你還有什么沒說?”凌芷寒問。
“先祖赤井信成讓副將帶回東瀛的家書,其實并不是兩頁,一共有三頁,先祖在書信中反復(fù)強調(diào),錦西有一處能讓赤井家重返榮耀的寶藏,所有的秘密都記載于書信中,可寶藏的下落卻在第二頁被損毀,無從知曉。” ⊙ttκΛ n ⊙CΟ
“一共三頁?第三頁是什么?”我問。
赤井嘉隆從身上拿出木制圓筒,從里面取出一副畫卷遞給我,展開后,凌芷寒打開手電,上面竟然是一座修建在海濱,氣勢恢宏壯觀龐大的宮殿。
“碣石宮!”我很快就辨認出來,宮殿的位置和我們?nèi)缃裾玖⒌牡胤揭粯印?
赤井嘉隆點點頭,很平靜的告訴我們,這幅沒有任何文字的畫卷,描繪的正是消失的碣石宮,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這幅畫卷的含義,后來查閱文獻反復(fù)核對后,確認這處宮殿是秦朝時期,由盧生負責(zé)在錦西修建的碣石宮。
因此,赤井家的后代推測,赤井信成留在家書中的寶藏,或許和碣石宮有關(guān),這也是赤井剛夫到中原的原因,原以為寶藏就在畫卷所繪的位置,在侵華戰(zhàn)爭時期,赤井剛夫用了五年時間,對這里進行深度挖掘,可惜直到挖通地下水也一無所獲。
“寶藏的線索既然是用機關(guān)術(shù)藏匿,我猜想要找到寶藏所在,或許必須要借助機關(guān)術(shù),所以,還要勞煩各位幫忙。”赤井嘉隆很有禮貌對我們鞠躬。“赤井只想帶回先祖遺骸,中原的寶藏絕對不會覬覦,還望各位施以援手。”
我心里冷笑,從赤井信成開始,赤井家就沒有斷過寶藏的念想,赤井嘉隆嘴里說不覬覦,只不過是想利用我們探尋寶藏的所在而已,不過,這地方或許和月宮九龍舫有關(guān),我們也很想揭開碣石金宮的秘密。
我把碣石宮的畫卷平鋪在地上,壓低手電仔細查看上面,田雞握著探鏟一動不動,和其他幾個黑衣人僵持。
“別急,地方還沒找到,還不會干卸磨殺驢的事。”我拉拉田雞小聲說。
“就他媽來了五個人,還想翻天,老子手正癢著呢。”田雞無所謂的碎罵一句。
宮爵手突然指在畫卷一處地方:“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就是在這里。”
在畫卷中,我們所處的地方是觀海閣,并不屬于碣石宮的宮殿群建筑內(nèi),在最開始的碣石宮原貌中,和現(xiàn)在幾乎沒什么不同,只不過在觀海閣中有一個圓形的圖案。
“這里曾經(jīng)是有東西的,不過碣石宮在東漢之前就消失,只怕這東西早就不知所蹤。”凌芷寒嘆氣說。
“等等!”我眉頭一皺有些吃驚。“碣石宮在文獻中,是秦始皇的行宮,而負責(zé)修建碣石宮的又是盧生,從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看,碣石宮似乎并非一座宮殿那么簡單,不管是赤井信成還是紀家先祖,他們留下的寶藏線索,不約而同都指向這里,難道……”
“秦始皇讓盧生修建碣石宮,真正的目的應(yīng)該有兩個,一是掩人耳目,讓所有人以為,碣石宮就在東海之濱的宮殿,二是……留下真正碣石金宮所在的線索!”宮爵也反應(yīng)過來。
“真正的碣石金宮里到底有什么,能讓秦始皇如此大費周章的掩飾?”我點點頭震驚無比。
“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如果碣石金宮的線索在這里,那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深含玄機,如今這里只剩下殘垣斷壁的遺址,怕是難以再追尋到有用的線索。”凌芷寒很惋惜的嘆口氣。
“芷寒說的沒錯,你們看看這圓形的圖案。”我壓低手電,照亮畫卷中,如今我們站立的位置,觀海閣不偏不倚剛好在虛日鼠和心月狐交匯的地方。“這上面的圖案描繪很細致,想必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那怎么辦,相當(dāng)于線索斷了。”宮爵看看我們問。
“各位應(yīng)該忘了,我曾經(jīng)說過,先祖帶回東瀛的,除了家書和金絲面具錦衣衛(wèi)畫像外,還有另一樣?xùn)|西。”赤井嘉隆話音剛落,身后一個黑衣人從背包里拿出一塊石盤。“我和碣石宮的畫卷對比過,這石盤就是畫卷中,安放于觀海閣之中的東西,家父就因為這個原因,在這里挖地三尺,但始終不明白這石盤的玄機。”
到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赤井嘉隆為何如此鎮(zhèn)定,最重要的東西一直都被他握在手里,難怪他不止一次說過,沒有他即便破譯寶藏線索也無濟于事。
宮爵接過石盤,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雕刻的是錦西全境地圖,這圓形石盤咋一看像是用來裝飾的物件,但奇怪的是,石盤由內(nèi)外兩層圓石組成。
地圖雕刻在內(nèi)圓上,不但紋路清晰,每一處地方都銘刻有地名,而外緣可以圍繞地圖旋轉(zhuǎn),但上面既沒有文字也沒有特別的地方,只是有一處很細窄的凹槽。
宮爵把石盤,按照碣石宮畫像中的方位安放好,冥思苦想半天說:“這石盤放置在特定的位置,一定有原因。”
“上面有錦西的地圖,或許這石盤是用來指示寶藏的位置。”凌芷寒說。
“沒有任何用來指示的東西,這石盤好像不完整。”宮爵點點頭。
“外圓上有凹槽,應(yīng)該要放什么東西進去。”田雞和對面的黑衣人劍拔弩張對持,可估計心里還惦記著他的黃金宮殿,忍不住分心說。
“我也推測這石盤不完整,在家書中出現(xiàn)兩句話,第一句已經(jīng)被各位破解,還剩下一句,石猴破天鬧金宮,我揣摩這一句話或許應(yīng)該和石盤有關(guān)。”赤井嘉隆說。
“金宮也許指的就是碣石金宮,可石猴怎么破天呢?”我皺起眉頭想了很久,忽然拉拉田雞的衣角。“把紀天華送給我們的竹簽給我。”
田雞把竹簽遞過來,我遲疑了一下,把一端放入狹窄的凹槽中,竟然大小剛好吻合,這說明,紀家先祖不但曾經(jīng)參與修建碣石宮,而且還清楚隱藏的秘密,并且?guī)ё咧陵P(guān)重要的竹簽。
不過看起來,紀家先祖未必知道所有的秘密,否則不會只帶走竹簽,而留下相輔相成的石盤,但是這個舉動,也無形中讓碣石宮的秘密就此中斷。
如今兩樣?xùn)|西合二為一,但我們還是不清楚,這兩樣?xùn)|西該怎么用。
“下面是地圖,竹簽插在外圓上,會不會和陰影有關(guān),在特定的時間,竹簽陰影所指在地圖上的位置就是寶藏所在?”凌芷寒問宮爵。
“時辰中,猴是申時,但一個時辰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兩個小時,這句話里并沒有明確指出是申時幾刻,在兩個小時之內(nèi),陰影的長度和方位都會有很大的變化。”宮爵想都沒想搖頭否定。“而且竹簽過長,任何時候的陰影,都在石盤的地圖之外,所以應(yīng)該不是靠這個來標識寶藏所在。”
“關(guān)鍵應(yīng)該就在這句話中,不明含義的破天二字上。”田雞都有些著急。“還有,我之前就想問,這竹簽中間干嘛有一個小孔,到底用來干嘛的?”
“這兩樣?xùn)|西是用來藏匿碣石金宮下落的,真那么簡單就能讓我們參悟,秦始皇也不會大費周章修建整整一座宮殿來掩飾,看來得慢慢推敲才行。”凌芷寒說。
“線索留在這里,說明這個地方有特殊的意義。”我被凌芷寒的話提醒,重新在手電下仔細看碣石宮的全貌繪畫。“整個碣石宮面積超過十五萬平方米,為什么這石盤偏偏要發(fā)放在觀海閣?”
“這里正面向東,剛好可以遠眺東海。”宮爵想了想回答。“既然是觀海閣,當(dāng)然是用來觀賞海景。”
“觀賞海景……”
我往前走了幾步,借助月色波瀾不驚的東海盡收眼底,如果是為了觀景,為什么觀海閣不修建在高處,從畫卷中看,高聳入云的宮殿才是極佳的觀海之地。
難道,在這里能看見特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