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個男人發動車子打算走,江黎想也沒想便坐上車。將剛下車的秘書丟在外面,踩上油門就緊跟著開出去。
前面那個男人車開的非常快,只是這幾年,江黎在國外也不是白混的,不止學了管理,在國外那種時刻追求刺激的地方,車技也練習的相當不錯。車子一前一後跟了十幾分鍾,彼此距離也僅在一百米以內,跟不上去也拉不開,兩輛車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電話這時候響起,江黎摁下了接聽鍵,裡面響起秘書焦急的聲音,“江總,咱們這次要求面談的事情咱們辦?剛纔他們老總還打電話問我呢,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說不好,你找個藉口拖延,改天再去。我這邊忙,你那邊一定要處理好。”說完這些之後,江黎完全不給秘書說話的機會,就立即掛斷電話,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那輛車子。將油門緊踩到底,很快身後便追來幾個騎著摩托的交警。
江黎從後視鏡撇著那幾個交警,不以爲然的轉動方向盤,很快便將那些緊追的警察丟在後面。卻不料前面那個男人將車子開進了人羣喧鬧的地方,那裡阻礙了她的發展空間,在途經的行人的連番下,江黎目光著那人車影越來越遠。
等她從喧鬧的街道出來後,彼此車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不少。她只能加速追蹤,跟到了一條小巷子里巷子外面還停著男人的那輛車
江黎想也沒想就停下車也跟上去,隱約只看到按你人的背影。這迫使她更加努力追隨,穿過幾條巷子,江黎眼見那個男人鑽進了一個人的別墅。爲了抓住那個男人,她此刻並沒有多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抓住那個男人。
一路跟到了樓上的一間臥室,看到還在搖動不止的玻璃窗,她才喘著氣走到窗前往下看,就看到那個男人消失在花園的背影。她氣惱的拍了一記窗戶,如果自己再跑快點很可能就追上了。
也是這麼一瞬,讓她想起自己還處在被人家裡,這種方式屬於私闖民宅。雖然不至於怎麼樣,但要是處理起來到底是很麻煩,而且闖進被人家裡本身就是個不禮貌的行爲。但是剛纔跑進來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在家。
但不管如何,她還是第一時間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卻在這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驚呼。她心口猛然一沉,立即朝著聲源處跑去,擔心發生什麼事情。衝出去以後,剛好看到從樓梯滾下去一個女人。而女人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女人,只是那女人戴著口罩讓人看不清長相。
“喂!”江黎對著那個女人厲喝一聲,不難猜出,滾樓梯的女人正是被站在樓梯前的女人推下去的。
那女人甚至連頭都沒有擡,轉身就往走廊另一個方向跑,看起來顯然是對這個家熟悉的。江黎在救人跟追人中糾結片刻,最後還是跑到了滾下樓的女人身邊,“你沒事吧?”
在問這話時,江黎瞬間將女人翻身起來,在看到女人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整個人愣了一下。多年不見,她甚至忘記了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救……救我……”
江黎懷裡躺著的女人正是白凜川的親生母親,當年極力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女人。但讓江黎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這個女人會在這,又爲什麼兇手留下她在這。她來不及多想,懷裡的女人一直在口吐鮮血,不得不將她拉回到現實之中。
她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剛收起手機就看到從外面買菜回來的保姆。她猛地站起,想要跟這個保姆解釋一番,可對方一看到她就失聲尖叫,根本就不聽多說半個字。
救護車很快就趕來,江黎跟上車將現在的情況打電話告訴了白凜川。當白凜川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媽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怎麼回事?”白凜川坐在江黎旁邊,揉著發疼的額頭,有些疲倦的問江黎。
“就像我跟你說的一樣,有人把我引進你家,故意將我陷害成爲殺你媽的人。但事實上我並沒有動手,等會兒警察應該就會過來,不管你們怎麼問我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沒有,至於你信不信,那我沒有辦法左右。”江黎雙手交叉抱胸,闔上眼閉幕養神。
之前她還不清楚兇手爲什麼要往哪裡跑,直到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張欣容時,她恍然就明白過來了。什麼追蹤的男人,什麼失足跌下樓,無非就是陷害她的陷阱。大費周章對她下手,這樣處心積慮的人是誰她不是心裡沒數。只是白凜川現在一心想著那個女人,如果白凜川真要插手,那事情只能更加棘手。
“只是這樣?”
“對,事實就是這樣,但你可以選擇而不相信。”江黎說這話時,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白凜川在不在意都與她無關,但如果過分了,那她江黎也不是好惹的。現在的江黎,不像從前的江黎那樣無用,只能眼巴巴等著白凜川來救來幫忙。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已經做過簡單的調查,家裡的保姆看到是你將我媽推下去的。徐媽已經走了,那個保姆未必會爲你說話。”
“你什麼意思?真覺得是我推了你媽?既然這樣,那有本事就把我抓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對我能過分到什麼程度。”江黎忽然貼近白凜川,倆個人臉對臉彼,彼此之間的距離不到兩公分,清楚到能看到對方的毛細孔。
“你不要總是曲解我的意思,我相信你沒對我媽動手,可不是被人也這麼想,到時候警察來了,事情只會更麻煩,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經過都告訴我,這樣我還能爲你減輕罪責。”
白凜川這番話徹底把江黎惹怒,她猛地從長椅上站起來,目光冰冷的凝視著白凜川,一字一句道:“我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也不用你管。但是我求你不要在我面前總說的這樣冠冕堂皇,我自己心裡有數不是傻子,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可躺在裡面的人是我媽。”白凜川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說話比冬日的寒冷還要冷上幾分。
江黎看著他這模樣,發出一聲冷笑,她轉過身冷道:“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救了你媽,你不報恩也就算了,還在這惡意中傷我,實在可恨。”
“江黎,你不能走,在這留下不行嗎?畢竟我媽也曾經是你媽。”白凜川緊跟著站起,跟江黎說出那番話不是他本意。在外人面前一向成熟穩重的他,只有在江黎面前纔會這樣的急促不安。生怕說錯一個字就惹得江黎不高興,可事實是他依然惹得江黎不高興。
就連此時此刻,想要挽留的話都沒有勇氣正面說出。
“呵——”江黎嘴裡蹦出一個冰冷的單音節,她冷笑著轉過身,望著白凜川那張冷峻的面孔,朝蔑道:“你媽眼裡只有權勢,她喜歡的是林沛嵐。我在她眼中是個野丫頭,不入眼的女人,兒媳婦這個詞,恐怕都沒有覺得我是過。”
“江黎。”
江黎聞聲擡頭,就看到兩三個警察從正面走過來,身邊還跟著那時候的保姆。看到這,江黎秀眉微微緊蹙,沉聲說:“什麼事?”
“有人告你故意殺人,我們現在要將你作爲嫌疑人逮捕起來。”警察說話時,已經從身上取出了銀色手銬。
“你有什麼證據?單憑這個保姆的一面之詞就給我定罪?再說,我犯了什麼事,值得戴上你手上這玩意。”江黎推開警察遞過來的手銬,冷笑一聲,“我跟你走。”
“等等。”白凜川疾步上前,把江黎護在身後。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恨光,他微微瞇了瞇眼,“傷者是我母親,這件事情我不打算查了。”
“白先生,事情關於到一條人命,不是你想不查就不查的。再說這位小姐也不一定有罪,大家走個過場就行了。可你要是這樣妨礙公務,到時候大家就有點說不清了。”警察在面對白凜川時,臉上堆積滿笑容。
“我媽的意外跟她沒有關係,人你不用再帶。”白凜川向前邁一步,深邃的眸子露出冷酷的兇光,周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那結果警察顯然也沒想到結果會這樣,彼此面面相覷,都面露爲難。最後還是一個警察壯著膽子開口:“白先生,這恐怕不妥。究竟如何得我們調查了再說。”
“說的沒錯,說不定是當事人,賊喊捉賊也不一定。”
一個女聲適時傳過來,衆人皆聞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走來的林沛嵐和一個拄著手杖的白髮老人。她美麗的臉上一如既往,但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
看到白髮老人,白凜川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皺,下意識將江黎往身後又拉了拉,彷彿這樣,就能保住江黎的安全一樣。
“林沛嵐,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