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響起了警車鳴笛的聲音,白致遠心臟驟然停頓了一下。那幾個男人也都面面相覷,大晚上的還是在這種地方,誰也不會想到會有警車過來。
白致遠趁著這時候猛地推開身上的幾個男人,狼狽的爬起來就往外面跑。那幾個男人原本還想追,看到那警車的笛聲就在不遠處開來,再也顧不上逃走的白致遠,拔腿就往外跑,卻撞在了一個人身上。還以爲又是那些人的其中一個,本能的推開前面的人,轉頭就要去跑,卻被白靖宇給抓了回來。
“你跑什麼?要不是我幫你,現在你就應該到他們手裡去了,跟我們回去吧。”白靖宇看了一眼天橋下奔走的幾個男人,徑自將白致遠揪上了車。
坐進車裡,白致遠一眼就看到江黎,他一把抓住江黎手腕質問,“那幾個人到底是不是你叫出來,故意給我演戲的,要不然你們怎麼可能把握時間這麼準?”
在牢裡面待的這幾年,人性的醜陋更加被詮釋的一清二楚,他不敢去相信也不會去相信。剛纔那一幕確實非常真是,但總得來說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只要沒造成後果,那就不能單方面去說明情況。
江黎跟白靖宇輕聲說了幾句,讓他去處理那些被叫來的警察。等到白靖宇走遠以後,她才認真的望著白致遠,視線在白致遠身上上下打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救了你現在是還想賴賬嗎?嘴長在你身上,你怎麼說都行,但我也把話放在這。”
“我確實是想派人來這麼一場,讓對方想要殺你滅口的戲,可是很抱歉,我的人才剛出發,我就在監控器發現你被人盯上了。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剛纔那些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警察是白靖宇第一時間找到的,當然,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也不強迫你,如果你覺得對方真沒有殺你滅口的心的話,那你現在仍舊可以從這輛車上下去。”
說到這,江黎甩開被白致遠箍住的手,徑自將車門打開。她的做法很簡單,是去是留你自己考慮。
白致遠推開車門毅然下去了,回頭看到江黎依舊淡漠的眼神時,他又重新折回步子坐上了車。雖然只是很短的事情,但腦子在那瞬間卻想了很多。別說對方想殺他,換成是他,也不會真給自己留下一個定時炸彈。犯不著爲了做一次好人,要整天提心吊膽的。
“怎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可不是收容所。”江黎似笑非笑的望著白致遠,還是她最先在監控器上發現了白致遠的不對勁,要不然現在的白致遠已經是具屍體了,怎麼還可能坐在這跟她討價還價。
“你現在是要求?”
白致遠這麼說,就說明已經放低了姿態。江黎淡淡看他一眼,笑道:“我說過,如果你再找我,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股份我仍然可以給你,但是你只能擁有百分之八。”
“什麼?”白致遠猛然一跳起來,從百分之十五下降到百分之八,這個股份下滑的也未免太厲害。因爲起來的太猛,腦袋狠狠撞在車頂上。他看著面前淡漠冷靜的女人,知道自己的籌碼已經不多,整張臉陰沉下來卻有無計可施,“那你想如何?一次性說清楚。”
“我問你,白凜川那天晚上是你做的吧?”江黎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俯身看著白致遠。
“沒錯,你其實想的都沒錯,那鑽石走私是無稽之談,不過是上面給白凜川灌上的罪名。只是沒想到會驚動上面,所以他們想盡快把這件案子處理。白凜川不是一般人,在濱陽是跺腳顫一顫的存在,他們將私事轉變成刑事案件是爲了讓白凜川更加不好脫身,加上殺人罪纏身,白凜川是無論如何都走不掉的。”
“我希望你出庭作證,你應該不覺得爲難,早在之前我就調查過。走私案件根本就不存在,殺人就更不存在,你也沒有殺人,我可以將你到時候撈出來,另外給你百分之八的股份,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江黎拿起手機點開瀏覽器,最上面的那一條還是白凜川的事情。
她點開瀏覽器,將它高舉到白致遠面前,“這裡面的內容都是假的,我只想要你說真話。”
白致遠接過手機認真看了兩眼,猶豫了一會兒,“你一定會把我撈出來?”
“當然,我說到做到,但前提是必須白凜川先出來,要不然你就只能在裡面陪著。雖然有點冒險,但你要知道,世上沒有免費吃的白食,鼎陽集團的百分之八股份也不好拿。如果你同意那咱們就這樣決定,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當我沒說。”江黎把手機收好,淡淡看了白致遠一眼,“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果然是白凜川的女人,從前我沒覺得你這麼會算計,竟然分毫不差。到時候白凜川沒出來,反倒讓我這個剛出來的人又進去了。”
“錯,我一直都很聰明,只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你眼睛也看不到,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好在白凜川跟你並不是同一種生物。”江黎繫上安全帶,跟司機說了一聲,“開車!”
話音落下,司機利落的發動了車子。白致遠望著窗外,眼前卻不斷撇在江黎臉上,“你現在是秦逸的女人,爲什麼還要這樣爲白凜川著想,不怕秦逸多想?”
“我念舊,不行嗎?”江黎撇頭掃了白致遠一眼,如果沒有白致遠,她整個人生也不會是這樣。雖然中間過程非常辛苦,但她卻一點也不後悔,“白凜川后天就要開庭,到時候律師會跟你見面,並且商量到時候的有關事宜,你盡全力配合。多餘的話我不想再多說,你自己心裡也明白。”
白致遠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沉默的望著車窗外。但車子重新看到白靖宇別墅時,已經有律師坐在那等待。
下車後,江黎本來打算跟白致遠一起過去,手機卻響了起來,對方是公司員工打來的,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秦逸回來了。雖然她跟秦逸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再幫白凜川,但那只是說說而已。她依然會出來,就像秦逸說的表面好像沒意見,但暗處卻看了不少視線,說是保護,不過是想監視。爲了不被發現,她只能儘快趕回去。
“這裡的事交給你,我現在得回去了。”
“你一個人回去安全嗎?”白靖宇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他比江黎更擔心這件事情的曝光。
“倆個人回去才更糟糕,我走了。”江黎拍拍白靖宇的肩膀,徑自跳上了一輛車,往回家的路上趕。
出來時她沒有走正門,回去的時候也仍舊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家裡的那顆院子外面的大樹上爬進落地窗,加上家裡保姆的掩護,她才得爬進來。
剛爬進落地窗,就看到秦逸的車子從外面開進來,這一發現讓她更加迫不及待往裡爬。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弄髒,爲了不引起懷疑,她果斷用睡衣將衣服換下來。隨便洗了一個澡就從浴室裡面出來,剛出來就碰到秦逸來敲門。她暗吸一口氣,緊了緊腰上的蝴蝶結去開門,果然看到了秦逸那張俊逸的臉。
“你下班了?下面也應該做好飯了吧,要不要現在去吃飯?”面對這種情況,江黎也能笑到臨危不懼,但心裡卻在劇烈打鼓。
“好,你換身衣服就下來吧。”秦逸眼睛不動聲色地往臥室裡面一掃,退出了這個房間。
江黎目視著秦逸走遠以後,才重新開始換衣服下樓。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好在自己孩子夠聽話,要不然就要鬧肚子了。
下樓時,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飯桌前的秦逸,她摸著平坦的小腹在對面坐下。剛接過保姆遞過來的飯,秦逸淡淡的聲音便傳來,“白凜川后天就要開庭,這件案子很快就要結束。葉開現在擔任鼎陽的副總裁,我希望你作爲股份的持有人之一,不要再插進這件事情裡面。”
“你什麼時候能夠把鼎陽拿下來?”江黎握著筷子的手一緊,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白凜川一旦真正入獄,那就很快了。”秦逸將一塊雞肉夾到江黎碗中,臉上露出久違的溫暖笑意,“你現在孩子還小,作爲母親,你一定要多考慮考慮孩子。”
秦逸沒有明說,但不代表江黎什麼都不知道。留在秦逸身邊可以說是險中求勝,同時也將孩子暴露在了危險之中。從一開始,秦逸就沒打算離婚,要不然又怎麼會用著一招逼她就範。
面對秦逸夾過來的雞肉,江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只能硬著頭皮吃下去。只要白凜川出來了,她立刻會離開秦逸,即使回不來白凜川身邊,也絕對不會再待在秦逸身邊。
自從江黎開始跟秦逸離婚,倆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就變的十分小心翼翼。一頓飯吃的十分安靜,再不像從前一樣那般熱鬧。
吃完飯之後江黎回到房間,確定將門反鎖之後,立即撥打了白靖宇的電話,接通後她急忙問:“事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