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走私鑽石,更沒有殺人。是有人想要置我以死地,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大意,纔會陷入他的局。”白凜川緊握著江黎的手,神情的專注著眼前的女人,細心輕輕的將江黎額前的碎髮別在後面。
只是一個小動作,江黎的心卻再次控制不住的躁動起來。對白凜川她一直不願意面對,可她卻無法逃避,自己對這個男人依舊會行心動,這麼多年,是她一直用對白凜川的怨恨才撐到現在,如果沒有那些恨,她根本不可能來到濱陽。
就連當初,出現車禍那一天,醫生都說傷得太重很可能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是因爲心裡還對白凜川有著感情,纔會那樣的不甘心。一直努力讓自己活下來,卻忘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再見到眼前這個男人。
兜兜轉轉這麼久,沒想到最後一切還是回到了原點。她眼中無聲的落下眼淚,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心酸難掩,爲自己也爲白凜川。
原本只是她自己的心酸,卻看得白凜川手忙腳亂,他慌忙擦拭著她臉上落下的晶瑩,語氣急促道:“別哭了行嗎?我不該說這些。你能來看我真的很好,我再也不說了。”
“是秦逸對嗎?”江黎吸了吸鼻子,她不是傻子,根據這麼多情況跟白凜川的欲言又止,不難猜到那個人是誰。只有牽扯到秦逸,白凜川纔會這幅模樣。現在仔細看起來,這樣的白凜川完全不像他。
“你怎麼知道?”白凜川本能的這麼說,再次看到江黎在眼眶打轉的眼淚時,原本到了喉嚨的話馬上又收了回去,“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證據證明是秦逸。你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不方便再來看我,以後就不用再來了。有這一次,我就足夠了。”
“你怎麼樣才能出去。”江黎擡頭擦了擦自己眼淚,用力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這些證據都是僞造的,如果能找到真正的證據,自然能讓我出去。只是那一切都是人蓄意準備的,所謂的證據根本不存在,也不可能讓人輕易拿到,要不然又何必將我弄到這個地步。”白凜川握著江黎的手更加緊了緊,無論何時,他都很想握緊這雙手。可他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怕自己再也握不到了。
“我是公司的股東之一,這件事情事關公司,那我就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江黎收回手起身站起,早在以前就懷疑秦逸。可最無法說服她的事情是,秦逸爲什麼要這樣做。
“江黎,你跟孩子好好和秦逸生活,他確實有些手段不光明,但是對你他並沒有那樣算計,是我自己笨才上了當。”
“行了,你不用再說,我自己有分寸。”江黎緊隨著工作人員準備走出去,手腕卻像是被人拽住,在她毫無防備之下,被人狠狠的封住了脣。看到白凜川那張被放大的俊臉,她詫異的瞪大眼,雙手抵在白凜川胸膛,下意識想要將他推開。雙手反被他箍住,緊緊的被他那雙大手包裹住。
“白凜川,你幹什麼?”江黎下意識的掙扎,說出來的話也嗚嗚咽咽讓人聽不清。可白凜川卻像是沒聽見一樣,不但沒有鬆開,反而越發的吻住了她脣瓣。
熟悉的問讓她有種甜到心裡的感覺,她沉浸在白凜川的攻城略地之中,不自禁的主動勾上了白凜川的脖子,主動的迴應起來。
感覺到這一變化的白凜川更加欣喜的親吻,將心裡所有的思念跟愛意都濃化在這親吻之中,只恨不得將身前的女人狠狠揉入懷裡。可偏偏是現在這種情況,讓他想愛卻愛不得。
許久,他才收回了自己的吻,將腦袋整個埋在江黎脖頸之間,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體溫,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我愛你江黎,你抱緊我。”
雖然白凜川這番話說的毫無頭緒,但江黎還是抱緊了他的腰。聽聞到他胸膛不斷跳動的心臟,下意識的更加握緊,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就算不顧一切,也要把白凜川從這裡帶出去。
抱了好一會兒,她鬆開了身邊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轉身,只淡漠的丟下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
她不敢回頭,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承受不住白凜川那深情的淚水。出了拘留所後,她選擇第一時間去鼎陽集團。好在白凜川現在還是拘留所,一切都有翻盤的機會,要是換了地方,那就說明事情已經定型。
跟陳陽一路又回到了鼎陽,倆個人剛從電梯出來,就有秘書匆匆跑過來,“陳助理你可來了,秦總跟葉總現在正在辦公室,好像是在商量這次白總出事的事情。秦總的意思是白總這次被抓進去,想再放出來太遙遙無期,可葉總不鬆口說這裡是白家的,白總是他最好的兄弟,不讓秦總去主持大局。”
江黎秀眉微蹙,沒想到秦逸竟然逼人到這種地步。白凜川纔剛抓進去,他這邊就著急上任,難道急於將自己的公司轉手,沒想到重點全在這邊。
她加快腳步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秦逸。此刻的秦逸嘴角噙著冷笑,臉已經英俊非凡,可看起來卻沒有了從前的那種俊逸,缺少了不食煙火的氣質,多了些人間的污穢之氣。
在江黎走進去的時候,秦逸也已經看到了她,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幾天沒見,原來你來這了。”
江黎撇到辦公桌上放著的合同,上前拿起來查看。竟然是衆董事聯名上書更換執行董事長的書,這明顯是趁著白凜川不在,想要將公司吞併。早在前一次白凜川跟秦逸斗的時候,江黎就有所察覺,秦逸並不想外表看得那麼簡單,可她沒有想到秦逸竟然這麼手段利落狠毒。
“董事會不能代表全部,你拿著這個就想逼白凜川退位?”江黎把文件摔在秦逸面前,語氣騰起一抹怒意。要不是秦逸對自己有恩,她此刻已經發怒了。
“江黎,別忘了我現在還是你老公,白凜川不過是一個外人。我不指望你幫我,但你也不能這麼跟男人算計我,要是讓那些記者知道,我又會惹上許多麻煩。”秦逸不以爲然的拿起文件,細細瞧了起來。
江黎自然知道秦逸這話的意思,說起夫妻這件事情,她還記得秦逸到現在還沒簽字。轉頭示意葉開先出去,等到辦公室只剩下她跟秦逸時,她纔開口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別說是爲了我,事到如今我不是傻子,你說的那些話我都不會信。”
秦逸高深莫測的望著她,沉默了許久,嘴角才彎起一抹笑來,“你這麼聰明也應該清楚,雖然不完全是因爲你,但也是因爲你。我對你不夠好嗎?讓你一直惦記著白凜川那個虛僞的男人?”
“你跟他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爲什麼總要比較出高低。”江黎激動的拿起那份文件,舉到秦逸面前,“你想要他的公司?可這一切是白家千辛萬苦打拼起來的,你不折手段就要得到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我就更要不起了,我希望咱們之間的離婚協議書你可以儘快簽字。”
秦逸冷冷一笑,走到江黎面前,握住了江黎那雙手,“我以爲你會很想救白凜川,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秦逸這話中帶話的意思,讓江黎陡然提高了幾分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想救白凜川就來咱們家。到那時候,咱們徹徹底底算個乾淨。”秦逸拿起文件看了一眼,在走出去辦公室之前,朝著憤怒的江黎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江黎本來還想追出去,卻看到秦逸已經走了出去,這纔沒有繼續去追。
秦逸走後,葉開跟陳陽也都走了進來。倆個人看到江黎這疲倦的表情,都不明所以的相視一眼,問:“秦逸跟你說了些什麼?白凜川那件事情他怎麼說?”
“葉開,我現在還是秦逸的妻子,你問我這話是不是不太合適?畢竟我沒理由幫白凜川,這鼎陽要是到了秦逸手裡,那也就等於到了我手裡。”江黎將文件丟在垃圾桶裡面,衝著葉家露出一個寬大的笑容。
“可是江黎,白凜川被陷害這件事情你雖然沒有到場,卻要負最大的責任。你也知道白凜川這個人什麼都精明,唯獨在你的事情上缺少了智商。對方用你爲誘餌,白凜川才掉入了陷阱,被抓個正著。公司陷入這個危機,林沛嵐作爲他老婆,也作爲公司的股權持有者,她本來可以出來主持大局。可林沛嵐趁勢想白凜川提出跟你老死不相往來的要求,爲了能繼續愛你,白凜川放棄了林沛嵐這顆好棋子,光我一個人有什麼用。”
葉開一口氣說了很多,江黎內心說不震撼是假的,難怪林沛嵐當時情緒對她那麼激動,是剛跟白凜川離婚了。
江黎緊咬著下脣兩下,才重新擡頭笑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再說,我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只是一個局外人。”
“江黎!”葉開不死心的在後面喊了幾聲,卻還是眼睜睜看著江黎在面前離開。
出了鼎陽的江黎回到自己公寓,耳邊都是秦逸那句話,‘去家裡,跟他把事情徹徹底底算清楚。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去商量什麼事情。’
一想到這,江黎的心就緊張的揪成一團。去還是不去,成爲她現在心裡最要緊的一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