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甄堯許諾賞賜錢帛,許攸便開始與甄堯說起正事:“主公,此次韓馥派兵來襲,未嘗沒有給主公動兵的借口。om如今已至冬季,待來年開春后,主公可派一員大將,領兵直下攻破鄴城,屆時整個冀州都將收入主公囊中。”
甄堯心中頗為意動,但表面卻沉著問道:“韓馥即為一方刺史,堯不過一地郡守,如何能與之敵對?此事傳了出去,天下人豈不稱我為賊?”
許攸聽罷搖頭一笑,開口道:“韓馥不過是董賊任命的刺史,世人皆知董賊挾持天子并非忠臣,其任命之人豈有忠善之輩?此事還需勞煩孔璋兄了。”
甄堯聞言點頭,許攸算是把后顧之憂給解決了,有陳琳來寫討賊文書,便是白的也能給他寫黑來。心中暗道爽快,過了這個冬季便要韓馥知道,與自己作對的下場。
甄堯、許攸是聊的開心,一旁陳琳卻是搖頭苦笑,自己怎么就遇上這些差事?要不就是見不得光,要不就是會遭人病垢。奈何自己主公十分意動,便是陳琳不愿也沒有回轉余地。
幾人閑聊之時,甄霸也將兵馬清點完畢,來到甄堯身邊抱拳道:“主公,今夜一戰,死傷共一千兩百余人,其中陣亡者居多,重傷兵士百余人。”
“唉,又是一千好兒郎身死異鄉。”甄堯無奈搖頭,開口道:“就近將麾下兵卒埋了,另外,張頜帳下兵士,沒死的都盡量救活,死了的也一并埋入土下”
“諾”甄霸抱拳答應一聲便轉身離去,這些事甄猛不在,就得全靠他一人指揮,忙得也是夠嗆。
一夜大戰,第二日甄堯索性繼續在營寨內歇息,也讓麾下兵卒好好歇息一日。而一日過后,甄堯便接到后方來報,甄猛護衛著兩位佳麗,已經跨入冀州地界了。
“罷了,還是先回毋極再說吧。”有心停下等待后方佳麗前來,但轉念一想這么等下去似乎就顯得之前的安排頗為畫蛇添足,當即下令兵馬繼續前行。至于蔡琰、貂嬋二女,反正是不會莫名跑掉的,甄堯還不急于一時相見。
帶著麾下兵馬跨過趙國、常山二郡,甄堯終于回到中山地界。剛巧,今年第一場雪也隨之飄落,帶著兵卒在雪地中前行,踩出一只只雪印,聽著‘嘎吱嘎吱’的聲響,甄堯的心情也舒暢起來。這又是一場大雪啊,想必來年的收成肯定是不差的。
甄堯剛剛踏入中山地界便已被毋極探哨所知曉,很快消息便傳回了毋極。經過甄儼的安撫與政令,遭到張燕襲擾的郡下諸縣、鄉大多都已恢復如初,但畢竟遭受了一次劫難,不管是甄儼或是甄斷,都不敢大意。
知道是甄堯領兵回來了,甄斷便時時守在城門處,希望能快些見到主公。而甄堯同樣如此,近鄉思切,他可是恨不得能裝上翅膀直接飛回毋極城。
又是連續數時辰的急行軍,甄堯終于看到了毋極的城門,而在城下站著的,正是負責駐守城池的甄斷。帶著身邊文武拍馬上前,甄斷同樣迎了過來,抱拳道:“斷,拜見主公。”
“起來吧,此番守城多虧有你在,總算沒讓我失望,好,好啊。”將眼前家將扶起,甄堯開口道:“城內一切可好?”
甄斷其身后,點頭答道:“回稟主公,城內一切安好。”
“如此甚好,走,隨我入城。”甄堯欣慰頷首,拉著甄斷便向城內走去。領兵外出數月,這番回來甄堯卻是感覺毋極城內又有了一絲變化,街道上的行人比較往年冬季卻是多了不少,而即便是飄雪的天,也能聽到隨處的叫賣、嬉鬧聲。
甄堯帶著兵馬回城,自然惹得周遭百姓圍觀,有認識甄堯的連忙上前行禮,不認識的看到周圍人行禮也就跟著一起行禮,惹得甄堯無奈搖頭,卻又得帶著笑臉回應城內百姓。
與前幾次出征回來一樣,將兵馬交予幾位家將后,甄堯便帶著張飛等人往自家府邸方向走去。甄堯為了方便平時召集手下,所以許攸、陳琳所住也在甄府附近,雖然不如張飛那樣與甄堯一墻之隔,但也相差不了十數步。
麾下文武各自回家,甄堯也步入甄府大門,而知道甄堯今日便會回來的甄府眾人,很早便在廳堂內等候著。此刻甄堯跨入府門,便看到自己二哥與母親、小妹皆出現在眼前。
甄堯還沒來得及上前行禮,甄儼便笑著說道:“二弟總算回來了,再不會來為兄都不知如何向母親交代。”
“二哥。”甄堯輕笑頷首,隨即看向張氏,低聲道:“孩兒又讓娘親憂心了。”
“總算敢在年末回來了,這大雪天,外邊冷的很吧。”張氏拉著甄堯的臂膀,開口道:“走隨我進屋,娘已經給你燉好了你最愛喝的燙。”
“三哥,三哥。”張氏要拉甄堯進屋,一旁的甄宓可不干了,已經十余歲的甄宓在外人看來恬靜了不少,可一旦在家里,依舊是那個愛撒嬌的小丫頭。見甄堯進屋后都沒理睬自己,小丫頭撅著嘴拉扯著甄堯衣袖。
“來,三哥抱你。”甄堯哪能忘了自家小妹,搖頭笑著將甄宓抱起,雙臂掂量掂量,開口道:“宓兒又長大了不少,三哥抱著都感覺重呢。”
甄宓雙手繞著甄堯后頸,眨著眼睛開口問道:“三哥有沒有給宓兒帶禮物啊?”
“有,有禮物。”說起禮物,甄堯卻是想到了貂嬋,若非貂嬋慷慨的送出幾分大禮,自己還真得兩袖清風的回來。“去,去我馬背上把包袱取下來。”
當甄堯抱著甄宓走入廳堂,正如母親張氏所言,女婢正將一碗碗熱湯從罐中勺出,放在廳內幾張案桌上。放下甄宓將家中的熱湯一口悶下,甄堯全身一陣,多日行軍的勞累與冰寒剎那間便去了八分。
相比每天都能喝到的湯水,甄宓卻是更熱衷與自己三哥從外面帶來了什么禮物給自己。見取包袱的仆人已經將包袱放在甄堯身前案桌上,不等自己三哥動手,甄宓就利索的解開包袱,將其小心的展開。
包袱打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兩套頭飾,包括頸環、發簪、頭帶等物品,珠光寶氣的模樣,甚是惹人眼球。就連張氏也詫異問道:“堯兒這是從哪尋來的?只怕花銷不少吧。”
“這個,是堯在洛陽認識的一位好友相贈,這可不是用錢能買到的。”甄堯笑著拿起一支玉簪對著甄宓的腦門比劃起來,開口道:“這些是以往宮中女官才能穿戴的配飾。如今卻是人人可戴了,等小妹及笄,就能用得著。”
“朋友?”說者無心,張氏卻心念一轉,能有這等宮內頭飾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女官了。
在府內陪著家人吃過晚飯,趁甄宓帶著兩位妹妹在院中玩雪,而二哥去休息的時候,甄堯便開口詢問有關甄、蔡兩家的事。
張氏起初聽到甄堯提及蔡家還未反應過來,但尋思回憶一事,才想起一事,自己這寶貝兒子,確實曾有一樁婚事。待聽到蔡琰馬上就要來毋極之后,更是開口道:“蔡家女兒孤單一人前來毋極,你可不住欺負人家。趕緊給人家姑娘安排好住處,莫要惹得他人非議。”
得到自己母親肯定的答復,甄堯也就放下心來,至于住處,甄堯更是不用愁,周圍不少房子都是他早就買下來的,倒時蔡琰、貂嬋兩人想住哪都可以隨便挑。想到貂嬋,甄堯再三考慮還是不要現在和母親說了,等蔡琰安頓好了再提也不遲。
該說的說完,甄堯便準備返身離開,卻不防張氏開口說道:“堯兒,你如今也已弱冠成人,是時候把終身大事定下來。我看張父那丫頭挺不錯,找個日子,請媒人走一趟吧,不管如何,這過場總是要的。”
“這,孩兒知道的。”甄堯面色一頓,點頭說道。
張氏似乎不太放心,開口道:“可別敷衍你母親,瑛兒這丫頭早就及笄,若非等著你開口,早已嫁做人婦,切莫讓那丫頭等久了。你若不去安排,為娘可就替你做主了。”
“這,還是我先和瑛妹說說吧。”甄堯難得的紅臉,丟下一句話便迅速離開母親房間,再不離開,天知道自己娘親會說些什么出來。
回到毋極來不及歇息一天半天,甄堯又開始投入到政務當中,就要到歲末了,趁著這幾天趕緊把事情都調理清晰,也好舒舒服服的過個年。
不過有些事情終究是避不開的,身為男兒甄堯更不會逃避,趁著登臨張府拜謝張父在毋極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相助自家二哥守城的時機,甄堯便拉著張瑛來到桃園,將此次討董之事大體說了出來,當然,對張瑛所講內容自然是側重于蔡琰、貂嬋二女。
張瑛在聽到甄堯出征一次便帶回兩位佳麗之時,便站在一旁默不住聲,同時眼角也泛起了紅潤。甄堯見此哪還不清楚張瑛要哭了,當即開口道:“瑛妹若是不喜,堯這就派人再送她們去長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