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堯、張飛與魯恭三人從魯府出來步行入校場,期間不乏魯恭出言陳贊二人守城得力,而甄堯也做著樣子還禮。沿途俱有百姓親眼看見,自此甄堯與張飛執掌毋極全縣兵馬合禮合法。
“魯大人,堯與益德還有軍務處理,就不相陪了。”走入校場將魯恭困于內屋,甄堯便踏步離開,戰事才結束不到一個時辰,許多統計還沒有出來,他現在恰好有點時間來審問被自己擒下的頭領韓諾。
“韓頭領,早晨你可是囂張的很,說要我放你入城才會繞我一命,怎么樣?現在還想要我命嗎?”命令兵丁將韓諾帶上來,甄堯俯視著跪在地上一聲不吭的黃巾首領。
想到把自己抓住的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娃,韓諾便憤慨不已。要他這樣像一個小孩求饒是不可能的,索性悶聲說道:“要殺便殺,哪有這么多廢話!”
“喲呵,還想求死?那你在戰場為何要逃跑?讓我一刀砍了豈不痛快!”甄堯可不信韓諾所說,眼前之人光看面相就不是一個硬骨頭。“本少爺偏偏不想讓你死,可你畢竟是賊寇,抓來不殺別人會說與你私通。”
“這樣吧,我一日割你三刀,如此往復,你若命硬,或許就死不了。”甄堯笑著抽出腰間佩刃,開口道:“你若運氣不好,也可能第一刀就要命!”
韓諾抬起腦袋望了望一旁出鞘的刀刃,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怕,但還是咬著牙開口說道:“殺,殺便殺,我,我絕對不降!”
“投降?你也太看得起你了!”甄堯用刀面輕輕拍打韓諾腦勺,不屑說道:“你這種蠢材我要之何用?養你還得浪費糧食!來人啊,給我把他按在地上,讓我割上三刀。”
“別,別,我,我怕死,別殺我。”眼看刀刃離自己越來越近,韓諾哪還禁受得起,連忙用雙手將腦袋抱住,不停念叨。
“不殺你?你一個廢物我要你何用!”甄堯冷哼一聲,作勢要往下砍。
“我,我知道很多事,我知道大賢良師的事情。”韓諾連忙將自己的價值給說了出來,之前裝出來的那份鎮定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哼,把他拖起來!那你說說,你知道些什么。”甄堯冷哼一聲走回首座,將配刃丟在桌案上,開口問道。
“我說,我知道大賢良師想要把公子家的小善人搶回巨鹿。”韓諾身為小頭領,地位也就只比張角三兄弟和三十六方渠帥低,知道的事情還是有不少的。此刻被甄堯逼急了,當然是挑對方最關心的說,如此才能保命。
“小善人?你是說我妹妹甄宓!”甄堯一聽眼中兇光再次外露,守城時聽見韓諾說及自家小妹便心有疑慮,此刻再被提起甄堯卻是不得不重視。
韓諾連連點頭,開口說道:“是,是。就是公子的妹妹。”
甄堯忍住心中怒意,沉聲問道:“張角他抓我妹妹?為何?”
“天公將軍曾言,甄家小善人自幼便與眾不同,可入太平教。加之小姐整日在男仆中甚為不適,便有了搶奪的念頭。”韓諾開口說道:“我家渠帥高升為了討好賢師,便領了這差事。”
“而你為了討好高升,便領兵來犯我毋極?好嘛,把我甄家當軟柿子捏!”甄堯緊握的雙拳‘咔嚓’作響。小妹日行一善也會被人惦記,甄堯此時不知該苦笑還是贊嘆。
“小人不知少爺厲害,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來的。”韓諾連忙磕頭請罪,生怕再說錯話,已經怒極的甄堯會一刀把自己砍了。
“你不過是個跳梁小丑,殺了你也無用,這筆帳我會和張角算!”甄堯冷哼一聲,開口問道:“你還知道些什么?統統說出來!”
“我若都說了,少爺能否給條活路?”韓諾倒也聰明,先把甄堯最關心的說出來,然后再以其他的事情為條件,要甄堯放他一馬。
“你說的若能讓我滿意,本少爺自然不會殺你,說吧。”甄堯說完便閉目敲打著案臺,等待韓諾再說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家渠帥被天公將,哦不,張角安排來奪取冀州中山、河間兩郡與幽州的涿郡。他分出兩只兵馬取中山與河間,一只是小人所領的萬余黃巾,還有一只是銅觀帶領。小子已經被少爺殺敗,那銅觀如今應該還在河間郡內。”
甄堯皺眉問道:“那銅觀有多少人馬?你家渠帥又有兵力多少?”
“這個,小人也不敢肯定,我們都是邊打邊拉攏荒民一起造反。”韓諾琢磨片刻開口道:“銅觀本事和小人差不多,應該也只有萬余人馬,而高升出兵時就有三萬人,現在估計有五萬以上吧。”
聽上去一萬、五萬都是嚇死人的數字,可細細一說卻不盡然。黃巾賊寇上至七十老嫗,下至十歲小娃都是存在的,這樣一只隊伍真正的戰力不會太多。甄堯心中估計五萬黃巾,其中能上得戰場的青年或中年男子,不會超過一萬五千。
思索片刻,甄堯再次問道:“你還知道些什么?”
“沒,沒了,我知道的都告訴少爺了,還望少爺留我一條活路!”說完又是一陣磕頭,祈求甄堯放過他。
“你若一直跟我橫到底,說不得我會佩服你,將你放出城去。可我稍一嚇唬,便什么話都說了出來。”甄堯搖頭嘆道:“我不是殺你,你也別想走出去,殺!”最后一字卻是對一旁兵丁所說,兵丁出手干凈利索,一個呼吸之間韓諾的腦袋便被削了下來。
甄堯走出審訊犯人的小屋時,張飛正在整頓受降的黃巾賊兵,見甄堯出來后,開口問道:“怎么樣?問到了什么?”
甄堯沒有隱瞞,包括自己小妹因善心而被張角盯上的事情都悉數告訴張飛,也將渠帥高升領兵攻入涿郡的消息說了出來。張飛聽了前半段面色古怪,聽到幽州黃巾泛濫后,不由得面色緊張。
“放心吧,區區五萬黃巾想要打下涿郡是不可能的,再不濟也能堅守四五十天。”甄堯開口說道:“只要我們將另一股黃巾也消滅掉,便能毫無顧忌的沖入涿郡,將那渠帥滅殺!”
張飛見甄堯一點也不緊張,便出聲試問道:“你可是有了主意?說與我聽聽。”
“主意是有,不過得先將眼前投降黃巾收編了再談,否則說了也無用!”甄堯搖了搖頭,戰事結束,可他卻依舊繁忙,在沒有一個像樣的政事幫手前,這些活都得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