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經(jīng)過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了,自稱是趙忠侄子的白臉男人,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並且在車上就要侵犯少女。因爲(wèi)馬車被攔,一怒之下居然殺了那女子。
這般行徑,簡直目無王法,禽獸不如,猖狂之極!
雖然被袁紹一腳踢倒在地,但是白臉男人還在叫囂:“你個小小校尉,敢動我,我要讓你滿門抄斬!”
“砰”袁紹哪裡怕他,右手握緊拳頭使勁一揮,硬生生打在白臉男人的臉上。那男人頓時口吐鮮血,撲倒在地。
男人旁邊的兩個家僕想要出手相助,袁紹身邊閃出一隊士兵,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兩個家僕動都不敢動了。
“啊......英雄,手下留情啊,我知錯了,你饒我一命,我可以給你銀子......”白臉男人吃了一拳,剛纔的囂張氣焰一點都沒有了,哭嚎著求饒。
“哼!剛纔不是還囂張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草菅人命,你以爲(wèi)真的沒有王法了嗎?”袁紹看了看慘死在車裡的少女,一咬牙,狠狠朝白臉男人的下體踩了一腳。
“啊......”白臉男人叫得那是一個酸爽!
“將軍,他可是趙忠的侄子,再打下去,恐怕......”袁紹身邊一個士兵提醒道。
“哼!怕什麼?那羣閹黨早就該收拾收拾了!”
“全都給我打五十杖,打不死就再打五十杖,就地行刑!”袁紹一聲令下,身邊的士兵馬上把作惡的三個人按在地上,當(dāng)著一羣人的面用大棒子打。那棒子足足有手臂粗,士兵用都是用力打,別說五十杖,二十杖估計都要人命了。
“這袁紹倒是也算有些俠義之心!”張淳不再看熱鬧,領(lǐng)著趙雲(yún)李大牛離開了。
走的時候聽到人羣裡議論,那白臉的男人叫趙平,而他嘴裡說的趙忠,是十常侍之一,似乎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張淳當(dāng)然知道這“十常侍”的事,要是沒有這些干政的宦官,漢朝也不至於那麼快滅亡。對於十常侍的腐敗和專橫,也只是書裡寥寥幾句介紹而已,今天親眼看到這趙平爲(wèi)非作歹,才真是覺得深惡痛絕。
遇到這樣的事情,張淳也沒有心思再逛了,回到住處休息半天,傍晚時候來人通知去赴宴。
宴會就安排在離住處不遠的地方,一個大房子裡。
張淳只帶了趙雲(yún)一個人,到了宴會廳,看到已經(jīng)坐了五六個人,席上還坐著一個認識人——曹操。
雖然戰(zhàn)場裡交過手,但是張淳不認識曹操,曹操也不認識張淳,但是看到趙雲(yún),他臉色大變,先是驚恐,而後帶些詫異,後面又轉(zhuǎn)而微笑。
“特使請坐,這位是我們鴻臚寺卿,曹嵩,曹大人!”何良給張淳介紹了坐在中間的曹嵩。
“見過曹大人,多謝大人款待!”張淳客氣了一番。
“這位是新晉的五官中郎將,曹操,也是我方和談官,曾在冀州作戰(zhàn),興許特使認得......”何良又介紹了旁邊的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張淳第一次看到曹操,只覺得曹操相貌俊朗,英氣勃發(fā),和袁紹一樣都有一股英雄氣。
“呵呵,只聞曹將軍有勇有謀,是個厲害的對手,今日得見,原來將軍還是一個儒雅的文士啊。”張淳客氣地拍了拍曹操的馬屁。
“哈哈,戰(zhàn)場上我曹操已是這位趙將軍的手下敗將,不知這談判桌上可有勝負之分啊?”曹操倒是一點都不遮掩,直接承認是趙雲(yún)的手下敗將。
趙雲(yún)笑了起來,“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曹將軍指揮若定,運籌帷幄。我只會衝陣殺敵,不過一介莽夫而已。”
除了曹操和曹嵩,來接待的還有另外三個官員,不過都是些文書之類的輔官。稍微客套了一番,大家都紛紛落座。
酒過三巡,曹嵩開口問道:“我聽孟德說,你們黃巾軍裡有人會使用靈術(shù),在戰(zhàn)場裡或火馬疾馳,或火龍伸騰。我未親眼見過,敢問特使是否真有其事?”
張淳笑了笑,回答道:“曹大人,不錯,君父鑽研《太平經(jīng)》,領(lǐng)悟高深道法,呼風(fēng)喚雨不在話下。五行靈術(shù)更是神通,此次廣宗之戰(zhàn)所御火龍,便是君父的傑作!當(dāng)時兩軍數(shù)十萬士兵親眼目睹,自然假不了。”
“真是想不到這《太平經(jīng)》有如此神通,不過聽說令尊已死,那你們還有人會這法術(shù)嗎?”曹嵩故意追問。
“君父雖已駕鶴西去,但是姐姐張寧已經(jīng)繼位。她自幼研讀仙經(jīng),如今的功法雖還不如君父,但是假以時日,必定有過之而無不及。”張淳謊稱張寧也有高深的道法。
“哦?那如此說來,只要一心向道,專心研讀《太平經(jīng)》,豈不是人人都可參悟這些法術(shù)?那黃巾軍怎會在兗州大敗?”曹嵩旁邊的一位官員有些不相信,言語上還帶著譏諷。
“呵呵,不錯!可惜太平教衆(zhòng)都是平民布衣居多,鮮有深悟道義之人。除了兩位君父與姐姐之外,只有幾位王爺和一些領(lǐng)軍步將還能施展靈術(shù)。我才疏學(xué)淺,學(xué)了八年,纔算初窺門徑......”張淳胡編亂造地忽悠著。
“真的?特使能不能顯露一番,讓老夫開開眼界?”曹嵩聽張淳說也會法術(shù),迫不及待地想親眼看一看。
“呵呵,可以啊!”張淳也不推辭,站起身來,走到大廳中間。
只見他雙手慢慢運功,火焰就緩緩在空氣中燃起,然後手指動了動,在空中寫出一個帶火的“坤”字。那字燃了半天才漸漸熄滅。
所謂耳聽爲(wèi)虛,眼見爲(wèi)實。看到張淳的表演,在座的漢室官員無不震驚。
“哇......還真的可以駕馭火靈啊!”曹嵩也是睜大了眼睛。
“呵呵,我們修爲(wèi)淺薄,不過能御燈燭之火而已,根本算不了什麼。君父修爲(wèi)高深,可御烈日之火,所以才能使出‘烈火龍騰’這樣毀天滅地的仙法。”
“這麼說來,這《太平經(jīng)》並不是傳說中的巫覡雜語,而是真正的大道仙經(jīng)咯?”曹嵩開始質(zhì)疑漢室對《太平經(jīng)》的定位了。
“呵呵,是非好壞都是由人評說的,曹大人如果有興趣,自己去讀一讀不就知道了?”張淳笑道。
接著曹嵩就一直纏著張淳問關(guān)於《太平經(jīng)》的問題,而曹操則不停朝趙雲(yún)敬酒。整場晚宴下來,氣氛還算融洽,這讓張淳對第二天的談判有了樂觀的期望。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事是,曹操並不是主要的談判代表,被漢靈帝劉宏指派來做代表的是一個太監(jiān),名叫宋典。
談判的地方,也就是昨晚設(shè)宴的地方。漢室方面派出宋典,曹操,和何良。張淳還是隻帶了趙雲(yún),而且趙雲(yún)是負責(zé)護衛(wèi)的,不參與談判。
第一次看到太監(jiān),張淳受不了惺惺作態(tài),陰陽怪氣的宋典,差點沒當(dāng)場吐飯。
但是沒辦法,人家是皇帝的代表,不想談也得談,不然就等於談不攏了。
“嗯哼......”宋典先清了清嗓子,用尖脆的聲音說道:“我大漢厚德,不願再與你們黃巾軍開戰(zhàn)。願意封你們大王爲(wèi)順意王,兼鎮(zhèn)北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冀州幽州之事。從此黃巾軍兵罷歸田,不得再與朝廷作對。這般優(yōu)待,你們不會拒絕吧?”
“宋大人,恐怕你是忘了,我太平教衆(zhòng)已經(jīng)在信都建立了坤國,我們聖君是不可能屈身做漢室的大王或?qū)④姷摹V领都街萦闹荩F(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黃巾軍的轄下,黃巾軍爲(wèi)保百姓安寧,自然不會解甲歸田。”張淳徹底拒絕了宋典。
宋典聽完張淳的話,也沒什麼大的反應(yīng),似乎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那你們想要提什麼樣的條件呢?”
“第一,承認我坤國,並相互建立邦交。作爲(wèi)妥協(xié),坤國可以每年向漢室納貢,納貢細節(jié)可以再做商榷。”
“第二,停戰(zhàn)休兵,坤國同意撤出邊界大部兵力,並承諾五年之內(nèi)絕不讓士兵越出冀,幽兩州之地半步。”
“第三,允許民間自由往來,不擅自阻攔百姓出入國境。”
“第四,解封《太平經(jīng)》,允許百姓自由研讀,不再列爲(wèi)禁書。”
“第五,交換戰(zhàn)俘,以盧植和董卓,換張樑和張桓。”
張淳早有準備,把這五條一一說了出來。
因爲(wèi)戰(zhàn)場上的結(jié)果都是一勝一負,沒有打出明顯的優(yōu)劣勢出來,所以這談判也不提什麼太苛刻的條件。張淳的這五條,除了第一條相對難以達到,其他的都很簡單,基本都是附送的了。
所以聽完張淳的條件,宋典並沒有馬上提出異議,而是靜靜地考慮起來。
“不行!”曹操沉不住氣,先站出來了。“幽州冀州乃是我大漢重地。怎能讓你等竊之爲(wèi)國?”他不同意承認坤國。
“曹將軍,如今我黃巾軍穩(wěn)佔冀州幽州之地,南有黃河,西有太行。只需陳兵魏郡,便可抵禦漢室大軍。若非感民疾苦,我們決不會前來和談。”張淳一下就把底牌亮了出來。
曹操不過是一時衝動,他也明白,以現(xiàn)在黃巾軍的形勢,想進攻是有點難度,但是想守住冀州和幽州,可以說並不是太難。
但是從漢室這邊來考慮,兩個州就這樣平白無故的丟掉,也無法向臣民交代。
不過張淳提出了願意納貢的條件。這樣既可以讓坤國能以國家的地位與漢室並立,又不會讓漢室失掉太多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