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姐作為郡守,作為一州州牧,作為一個勢力的帶頭大姐,自然是親切地為各位代表踐行,順便表示一下熱烈歡送。
最后送走的,是依依不舍的一對好基友。
可以看出來,這兩個真正經歷了同甘共苦的家伙感情是越來越好了,連眼神都那么一致,那么包含期待。貌似這個月來的日子過得是相當滋潤嘛,荀小哥和劉皇叔都已經面色潮紅,微微發福了,這個狀況估計就是一路要飯回去都餓不死了吧?林家仁在旁邊暗自搖頭:丫都吃的接近于碗的形狀了,說不準回去還要悲劇,誰讓碗也是杯具的一種呢?
不過看問題得分兩個不同的角度,他們吃成這樣,不正是說明了他們完全屬于無事可做的類型么,丫見啥吃啥,連林家仁開的黑店(實際上是情報機構)都差點被他們吃垮了,劉皇叔更絕,原本想找妹子的他卻惡鬼似的死命吃結果搞來連OOXX的心思都欠奉了,也就沒有為會稽的姑娘事業奉獻了。
“孫、孫安公……今日本使就要和皇叔一道回許都了,這一走,不知何時……”說真的,荀俁還真沒有豪門望族的架勢,估計在家里也不怎么受寵沒怎么吃過好的,此時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抹眼淚的行為還真挺逗的。
劉渙就更絕了,一點也不顧皇叔的身份(劉渙:皇叔能當飯吃么?),此刻簡直如喪考妣,一想到路上還要過個把月平淡如水說不定還不如平淡的生活,他真心給哭出來了。
“荀大人,劉皇叔,請振作!”尚香姐倒是有點哭笑不得,她現在又不能表現出嫌棄的神情(尚香姐:如果你們敢在把鼻涕流到我鞋上面的話,我可就要真的嫌棄你們了!),做足禮節道:“請代尚香向陛下問安,也請兩位務必轉達孫安的敬意和忠誠!”
“一定一定!”喂,再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否則我哪知道你忠誠啊?劉渙心想,這都要分別了,怎么還不給路費啊?
“孫安公,分別在即實在讓人傷感不已。”荀俁轉彎繞拐做起了要飯宣言:“你看咱們來的時候被水賊所劫,這回去……”
話一出口,林家仁就無語了,還以為你能繞的更遠,結果一句話之后就開門見山了……
“荀大人請振作!”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讓人家振作了,尚香姐就不會換個詞?還是說她說太多次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在說什么了:“如蒙不棄,在下的會稽永遠為大人開放!”
“真的么,永遠為我開飯?”看看,這都激動城什么樣子了,就知道吃了都。
不過嘛,尚香姐是這么想的的,也就是這么說的,光是看外表就知道,正氣凜然的少女說什么也比那些諸侯王八羔子好多了吧?
“等等,不對啊。”荀俁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剛才要飯的事她不會就不提了吧?”看著尚香姐似乎沒有什么繼續的說話,他用眼神示意劉渙。
劉渙是什么人?皇叔啊,吃貨啊,老油條啊,不,在這一刻他只是荀俁的好基友,僅僅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過來——該本人出馬要飯了。
于是,趁著尚香姐發自內心的一通表白完畢之時,劉渙沒皮沒臉的就湊上去了:“臨別……”
林家仁在邊上看的那個無語,干脆直接走出來打斷道:“主公!天色不早了,兩位大人還是早些啟程的好,免得趕不到落腳地途中又遇劫道!”
“呃,那尚香就送別二位大人了!”尚香姐微微一想,在看了看天上掛著的……應該是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就露了個頭的太陽。看來天色是不早了,他們也確實該啟程了,就順著林家仁話說道。
“那……”劉渙生生的把話給咽回了肚子,口說“留步”一抹眼淚,悻悻地走了。
尚香姐也夠實在,人家說留步雖然是客氣話,但那意思也是讓你不用送了,她可倒好直接想也沒想就禮尚往來:“留步,請留步!”
于是,荀俁帶著尚香姐贈予的路費——百兩金,一千石糧食、送給皇帝的一把寶劍外加五百士兵(當然這個要還的),心滿意足地踏上了回歸之旅。順道說一句,皇叔那家伙自從接過黃金之后就沒離開過箱子,哪怕是身不在眼睛也是完美跟蹤。
“沒想到啊。”看著倆人又是鼻涕又是淚,點頭哈腰地表示一定把這份厚重的效忠傳達到陛下面前,然后轉身離去,尚香姐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主公沒想到什么?”沒想到這倆餓死鬼投胎么?林家仁腹誹道。
尚香姐搖了搖頭道:“一個大族,一個皇叔,竟然……竟然如此慘淡,果然亂世作孽啊!”
呃,那只是因為他倆沒什么地位而且碰巧被“親切可愛的人”幫助了一下,否則他們也不可能輕裝簡行前來會稽嘛。林家仁反正是不屑一顧的,這幫蛀蟲只要不再來就行,反正皇帝那邊跟我也沒關系,只要尚香姐,呃加上獻小姐和南宮琪,你們這些人沒事,皇帝掛了或者2012了都不過屁大的事?
“唔,忘記了,你的家鄉好像沒在中原的。”尚香姐嘆息一聲,你們那桃花源什么的,估計也沒這檔子事。
“桃花源?”林家仁這才想起,當初說自己來自桃花源水簾洞來著,不禁莞爾一笑道:“那已經跟我沒多大關系了,說一句用爛了的話,你要振作!”反正也回不去,關心當下發生的事,關心實實在在的人,這才是該做的。
“唉,說的容易啊,成為了揚州牧就代表著,我已經要為這整個江東的百姓安樂著想了。我不敢奢求過多,起碼讓他們能夠無后顧之憂的種地納稅,行商不欺,夜行不懼,自由交流……為什么這個時代的士族都已經完全墮落了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早點結束這一切,帶著姐姐、琪兒、你還有幾個兒時的伙伴,去平靜的陰山,栽種幾株桃樹,沐浴這和煦的日光,寫意的微風,待到花開……”
尚香姐說到最后,完全成了喃喃自語,聲音小到恐怕連自己都聽不見,她幻想著,幻想著能真的有那么一天,沒有戰亂血腥,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盔甲兵器;不再穿著盔甲,不再拿起刀劍,不再傷心勞神……
真的會有那么一天么?
林家仁心疼了,或許,不,是肯定,肯定有的!
少年如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