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槽都被嚇掉了一半的樣子,不過還好林家仁及時堵住了側漏,臉不紅心不跳地用一種極其平淡的口吻跟對方哼哼唧唧。
“哼,原來是你,我還以為……”
說了半截話她就打住了,而且長劍也沒有一點拿開的意思。反倒是整個人更靠近了林家仁一些,如果說之前的長劍是架在了他的肩膀上與脖子還隔著一定的距離,那么現在就是被文秀順帶把劍的刃口貼上了他的脖子上,進行親密接觸了。
小女孩面帶微笑步步緊逼,看得林家仁是面部僵硬步步驚心——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反正,一定沒有春藥就是了。
話說,你也不用這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就像頭一天認識我一樣轉著圈觀摩我吧?是不是就差BABA就可以搓個30條命出來KO我了?林家仁看著對方就是一陣蛋疼,由于是屁股著落還沒站得起來,所以他不得不保持坐姿仰視這個小女孩——對方還挺講究,褪去了一身道袍,換上了一身典型劍士的穿戴,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就出來了。
不過,穿的再不普通,也還是掩蓋不了她是一只小蘿/莉的事實。
“都別過來,否則他就沒命了!”文秀大喝一聲,制止了眾人向前的行為,而林家仁也很配合地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敢問姑娘,為何如此對待在下呀?”反正被對方的劍指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林家仁仍然保持了相當程度的淡定,原因無他,就在自己剛剛被劫持的時候,他神奇的余光無意識地瞅到了火光盡處,有人脫離了隊伍,準備獨自展開行動,沒錯啦,那個人就是玲。
“鐺鐺鐺”,清脆三次不間斷刺耳響聲,忽然間打斷了文秀的回答,是暗器!
可惜啊可惜,盡數被擊落在地,而這無疑給了文秀更加牛逼哄哄的資本:“哼,雕蟲小技!”說罷,她雙目一瞪開始尋找偷襲之人,而苦尋無果之后,她準備將火氣撒到林家仁身上——悲呼哉,這一劍劈下就是斷命的節奏啊。
“砰”地一聲,文秀手中的劍被彈開了出去。
“是你啊?!怎么,終于舍得出現了么?”
“我勸你還是快點放人,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客氣的!”
“呵呵……”玲忽然笑了起來,指著另一個方向道,“你猜我之前在那邊發現了什么?”說著,玲雙手拍了三下,從她所指的地方走出來了幾個人,準確的說是五個身著黑衣的家伙押著兩個女子出現在了那里?!安蝗缭蹅儊碜鰝€交易吧?”
“說來聽聽?!?
“交換,然后我們放你們走,自此兩不相欠。”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家伙可比這兩個女人要重要的多,咱們的交易好像并不對等啊。”
“你還想要什么?做人可別太貪心!”
“有么?嘿,這位姐姐,可以麻煩你把那匹白馬牽過來么,哦,對了順便再給我另外一匹,嗯,這樣的話加起來一共兩匹,我想這就夠了吧?”
“哼,你還真是想得美!”
“怎么不可以么?”
“來人,照辦!”林家仁的的盧馬今天可就要易主了。不過……
那可是的盧馬啊,不是誰都能夠駕馭的!
于是,兩匹馬的韁繩被綁到了一塊,在文秀的要求下秦俊母女也被扶上了馬而且被帶到了遠處,接著文秀扯著林家仁也去到了那里,以一腳飛踹將林家仁踢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上馬,三人便疾馳而去。
望著揚長而去的三人,林家仁差那么一點就哭出來了:今天也太倒霉了一點吧?難道這小妮子就是自己的克星?不過很快的,他就破涕為笑了,因為三人并沒能跑出去多遠就停止了腳步,看起來應該是被迫的。
真是熟悉的一幕啊,絆馬索加強版的出現讓他們栽了跟頭!不,那不是主要原因,文秀一人操控的的盧,其敏銳的直覺告訴它要躍起來,可是另一匹馬就是不配合,說起來可就是一把辛酸淚了,人家背上馱的是兩個人好不好,能跟上的盧都已經用了吃奶的力氣都能算超水平發揮了,這會兒你還讓它把蹄子撩起來跳躍?大姐們,就算它吃飽了也很難做到啊,更別說它為了減肥而刻意少吃的事情了。
于是,順利被絆馬索給終結,達成成就“翻滾的駿馬”,說的就是它了,連帶著的盧也馬失前蹄,只有文秀看著情況不對以其隨機應變的本領做到了順利著陸。
“嗖嗖嗖”,剛一下地就聽得破空之聲,文秀心道又是暗器,立即做出了格擋姿勢,“砰砰砰”,依舊是三支脫手鏢,不過這一次好像打得有點偏啊,“嗖嗖嗖”,又是三支脫手鏢?不,這一次是石頭,而且越發偏離自己,難道說玲的暗器用完了?換做石頭,就連準心都變差了啊……等等,文秀再一次確認了“暗器”的軌道,卻有驚人的發現:那些分明就是朝她們母女倆飛過去的!
糟了!發現了這個情況的文秀,立即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牽著鼻子走了。由于周圍欠缺照明,她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而反倒是母女倆的叫喊聲卻越發響亮,她的格擋越來越吃力了?!坝斜臼戮统鰜硪粚σ话?,躲在那邊算什么英雄好漢?”
玲表示,我本來就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好漢,誰理你啊。你劍快這我得承認,可有一件事情你得搞清楚了,放你走并不代表我就真的拿你沒辦法了!
認真起來的玲,攻略達成——文秀捕縛成功!
這種感覺不好、很不好,文秀似乎想起了在天九教的秘洞中的情況,同樣的人同樣的捆綁,真是糟透了。
“你們是什么人?”
壓根就沒有理文秀的意思,林家仁開口問的是另外兩人。
“……”
不說話,一大段的沉默時間。
“好吧,你們實在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不是一個喜歡逼迫他人的人,這樣吧我看你們可能也無家可歸了,不如就隨我一同去個地方,我在那邊給你們找個去處得了。嗯,有的時候能夠自食其力也是蠻好的,對了小沙啊,你是不是認識萬花樓、翠柳閣、鳳庭軒的老板啊,你看她們倆合適么?”
“誒?讓我看看。我說主公啊,這要把她們弄到青樓去未免有點Lang費了吧,不如賜給我好了,這個雖然年紀大了點,可也是朵花啊?!?
沙摩柯都沒去過會稽哪里知道城里的地方?這是一出典型的雙簧,不過卻唱得兩人臉色是變了又變就是了,從剛開始的不知所謂,到現在她們終于得知那三個聽起來還不錯的名字原來都是賣笑的地方,怎能不心驚膽戰。
“你們這些畜牲!跟尚武又有何區別?”
還是當媽的有膽色,眼看掙脫不了殘酷的命運,干脆直接就開罵了,當然了,順便表表自己的立場也是應該的:“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讓讓人污我清白!”說著,一狠心便要咬舌自盡。
可是她并沒有得逞,人家可是早就防備著這一手呢,直接把你臉頰兩邊一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還別說咬舌頭了。
小姑娘這一看啊,也是急了,帶著哭腔喊道:“你們放開我娘親、放開!”
到這里林家仁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這倆肯定是秦禮的老婆和女兒了,而文秀則是她們請來的保鏢,剛才應該是她們逃脫了追殺躲在樹林里,錯把自己一行人當成了敵人,這才有了“擒賊先擒王”的舉措。
“行了,都松開吧。等等,那個劍手先留著不動!”
向母女兩人稍微地解釋了一下,她們卻還是不可置信。那倒也是,明明就是眼前的這個家伙搞的自己家破人亡,這會兒居然說是來救人的,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反差吧?反倒是之前說要把母女二人賣到青樓去的做法,要來的現實的多。
“還不明白么?你們是無罪的,再說了之前要不是我的授意,秦禮就算能逃出余姚,也是沒有時間和能力來接你們的吧?唉,只不過我原想著他能悔過,現在卻……”
“嗚哇,爹爹……”
大概是觸動了她們的敏感神經,母女兩說著說著就相互抱頭痛哭起來,林家仁也是搖了搖頭,續道:“總之這里很危險,你們跟過來吧,正好我是要去找那個殺了秦禮的人。至于你,玲!”
“我在呢!”
“弄暈她,咱們完事再說?!绷旨胰士刹幌霌@受怕。
“好嘞!”要說平時,玲可不大喜歡林家仁沒有紳士風度,可今天,嘿嘿,越沒有越好,特別是這小姑娘,她可是帶給了自己多少煩惱??!
林家仁他們碰到敵人的時候,馬忠所帶領的小隊正在后邊卯足力氣的追殺呢,人多就是有優勢啊,你看這一個個灰頭土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哪還有一點軍人的氣質?這種林家仁也懶得部署了,嚷嚷著讓小弟們沖上去包圓了就成。
沒個幾分鐘的時間,一切統統搞定收工,那是不在話下。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爹爹!”站出來勇敢指認殺人兇手的秦議,用她顫抖的聲音說完了這句,轉頭又跑去哭了。
“秦禮是你殺的么?”林家仁淡淡詢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的話,殺人償命;不是的話,夜晚巡邏卻私自調動一隊以上的軍隊為己謀私,我想你的官職就算有這個權限,也沒道理這么做吧?要不要我送你回營,看是哪個將軍帶出來的混賬!”
“你……你是?”看林家仁說話的方式完全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外出還帶了這么多人,肯定來頭不小,也就有些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