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大人的問題,在下已有計較,不知橫著拿竹竿,可否通過那道門呢?”
林家仁反復確認蘄春戰事之后,商人實在煩了,干脆將之前的話題繞了回來。
“……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一語雙關,林家仁現在打死不信眼前的這家伙會是一般人,專門跑來通風報信的,多半是別有所圖吧:“我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了。”
評判好歹是林家仁的工作,其他人只是讓求見的人跟他見面:“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主動求見還是被動而來,要知道你絕不是你表面上的著裝所能掩飾的。”這貨看著樸素說不定卻是個有車有房有款有型外加有妹子的青年奇男子呢。
“看來大人之才,名符其實啊。”齊星也不準備繼續掩飾了,甚至他也懶得多解釋些什么,既然已被看破,還有什么好說的:“大人準備如何處置?”
“那要看你怎么說了,你就不準備為此解釋一二么?比如為了躲避沿途的周瑜軍,再比如為了考考我之類的?”
“大人為在下找的開脫理由確實不錯,但其實在下是從來就喜歡這么穿罷了……”
“好吧,我想我該開門見山的……你究竟是什么人?”無論這家伙是什么人,他首先必須是個聰明人。這身穿著符不符合他的真實身份還另說,起碼城鄉結合部一般的類型也不是什么稀爛的實在讓人無法直視的打扮吧。
齊光輝童鞋卻是絲毫不在意對面的家伙怎么想,反倒是異常享受這種至尊奢華的打扮,一副“叔的小清新你不會懂,不能懂,不可能懂”的氣勢,拱了拱手道:“在下剛剛從蘄春隨著商隊歸來,在下在江東有點小買賣。”
這個叫財不可露白,衣不可炫富,在這方面人家齊星可是做足了功夫。
“呃,聽說你也是騎馬來的,果然沒有攜帶馬車就低碳環保么?我不得不表揚你一句,以表彰你對生態平衡的貢獻,順便對周瑜那小白臉提出嚴正的批評,他那是完完全全違背了大自然和諧的行為,是要……折壽的,遭到天譴的!”
雖然諸如“低碳”、“生態”、“小白臉”等詞匯,齊星每個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愣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聽出來了最起碼對方的語氣是有些調侃意味的。多年的從商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他該做什么:“大人所言極是!對于大人的才華,在下佩服!”
從一開始來的不卑不亢,變到了現在的言語吹捧(動作表情幾乎沒有變化,真看不出來),林家仁意識到,這家伙肯定還有企圖,商人嘛本質就是追逐利益,不可能光給情報不要求什么的。
作為一個商人,想要獲得成功必須要有的就是縝密的思維和淡定的態度,這就是為什么當年范蠡在幫助越王勾踐滅掉吳國,功成名就之后急流勇退,將官服化作了一襲白衣,只用三次經商就變成了巨賈,而且每一次變成巨富之后都會散盡家財。那是因為陶朱公他老人家,西施在手,天下我有,誰還在乎你那么一點每次都可以輕易換來的巨資呢?西出姑蘇,泛舟游于五湖之中,樂于四海之內,順便把那什么七十二峰都玩個遍,帶著那么多錢又沉又擔心被搶什么的……所以,心態,是最為至關重要的一環。
而齊星,他所擁有的更多的是無堅不摧的自信和理性,就像是敢于出入與各階隨時可以弄死他的官員大族之房門,就像是敢于在三不管地帶攜帶煙花爆竹這樣的違禁品。如果他說下一步要會晤什么人,那么無論天崩地裂還是古波不驚,他的身影都會如約出現在那個人的會客廳里、酒樓里、茶樓里、饅頭鋪里以及各式各樣的你找得到的地方。不會早一步也不會晚一步。
如果他說他要吧所有涉及者、目擊者、既得利益者以及凡是擋住他去路的人通通處理掉,那么無論是販夫走卒、土匪大盜還是富商巨賈、大小官員,都會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或是死于非命、或是嘴滿金元、或是美女環繞、或是突然消失。
不會多一個,也不會少一個。
交談的過程中,有一點是林家仁感觸最深的,那就是在這個商人眼中,在他的無數個下一步里,似乎不存在任何意外,哪怕他是這個時代中地位比官妓都還低劣,只比宦官高那么一點點的存在。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的算盤中真的出現了萬分之一的意外,他也會極其從容地將它收拾掉,或者說正是這種將所有意外的可能性封死的情況,才給了他超脫于身份的淡定,就像是他能夠掌控未來一般。
他的本事并不在于他有多能說,而是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得聽我的……只是他遇到了林家仁,這個超脫于本時代很多很多的少年。
如果說齊星超前意識是其在極其平凡的外表下所掩藏的獨門秘籍的話,那么這本秘籍大概會出現在商業極其繁榮的唐宋時期,也就是幾百年之后。幾百年的超前意識,在常人看來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可是這卻連林家仁的一個零頭都不到,他可是穿越了一千八百多年,不遠萬里不辭辛勞不明所以地來到這兒的啊。
所以,不僅僅齊星所說的他完全聽懂了,而且還補充了一大堆光輝童鞋幾乎聞所未聞的商業知識——雖然林家仁的理化學的捂臉,但人家起碼對文科類的還是很感興趣,曾經就看過《商戰三十六計》這種山寨書籍,說起來肯定是頭頭是道啊。
“綜上所述,你的觀點太狹隘了。”林家仁聰明就聰明在這一點上,你提出了要求,咱先不回應,先扯開了說點其他相關的,把你說的一愣一愣的之后,這才慢慢繞回正體來:“所以,你提的那個要求是會阻礙你自己發展的,我還是那句話,建安實行無稅政策,只按照貨物的銷售量以及價錢抽取交易稅。”
“只是成本從來都是浮動的,這似乎……”
“成本這件事只在乎商家各人,我們會有個商會來處理的,既然你不放心,何不加入當中?”
“這……”
“商會中人各司其責,俸祿、官階一個都不會少。”
這才是林家仁的殺手锏。
“好!大不了和其他商人進行商戰!”
這時代的商人,最渴望的,肯定是得到地位,得到上層的認同,所以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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