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崔氏府邸。----愛意文學
崔琰剛剛得知崔勇的事情,縣衙裡的人就來了,他得知溫恢居然差人詢問是否追究其事的時候,頓時感到氣憤,溫恢這是故意羞辱他嗎?
崔琰性子剛正,對於崔勇這件事情上他不會說什麼,若這回是崔勇殺了那個馬臺,溫恢將崔勇治罪斬首了,崔琰絕不會因此去怨恨溫恢,因爲這是崔勇罪有應得。可溫恢派人來詢問要不要追究,這是說他清河崔氏仗勢欺人,看不起他崔琰嗎?
崔琰自幼喜好擊劍,二十多歲時還當過鄉勇,和徐庶一樣,都是長大後才學文的,所以生氣起來頗有一種武人的氣勢。
“兄長息怒。”說話的是崔琰的從弟崔林。
崔林在族裡的人看來他是一無是處,可在崔琰看來他是大器晚成,所以他十分重視崔林的想法。
“溫大人與兄長同殿爲臣,敢問他平日裡是否與兄長爲難?”
崔琰細想了一下,溫恢爲人通情達理,程昱、沮授、荀攸等人都對溫恢讚賞有嘉,他與溫恢的關係也十分和睦,平時也從來沒有過什麼爭執。
崔琰搖搖頭,說道:“從來沒有。”?? 三國之開元盛世307
崔林道:“既然如此,那溫大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崔琰略作思忖,說道:“莫非有人示意?”
“不論是否有人示意,崔勇這件事本就是我們理虧在先,追究起來馬臺不過是誤傷而已。5再說,若是真有人示意,那能讓溫大人如此行事之人又是誰呢?”
“你是說...冀王?可冀王怎麼知道這裡的事?嘶!”
崔琰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年初,冀王正式將一個叫情報司的部門改爲暗部,並通告晉州文武。起初,多數人都不知道暗部是做什麼的,但是從冀王的府上傳出的一句話讓晉州文武大吃一驚——“暗部無處不在”。也就是說,他們身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暗部的人。也許,正在和他們聊天的,他們的枕邊之人,他們家的一個下人,甚至是他們的親信,都有可能是冀王派下來監視他們的。不過,冀王的一句話讓多數人都安了安心,“暗部對外不對內”。但是,有些人心中還是有著少許擔憂,倒不是怕做錯事,而是這種整日被人監視的感覺,任誰都不好受。
“看來真是冀王,兄長還需親自前往縣衙向溫大人講明此事才行?!贝蘖忠豢创掮谋砬榫椭澜Y果了。
崔琰仔細想想,現在事情鬧到冀王那兒去了,清河崔氏的臉面全無,這是崔琰所始料不及的,照著麼看來,溫恢派人來詢問,還是給了他一條生路。
“如果不是德儒你提醒我,我險些誤了大事。唉,我這個性子......”
“兄長爲人剛正,難免如此,只需日後謹慎些便可。----愛意文學 ωωω.ieτχτ.Cοm 無廣告在線閱讀-----”
“你的才華遠勝於我,只是不顯鋒芒,再過幾日我就要回京了,屆時我可向冀王推薦......”
“兄長,靠推薦固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官職,但眼下大勢所趨,只有科考纔是正途?!?
崔琰道:“論進諫過失,辨明對錯,懲奸除惡,你不如我;論朝堂之上,明哲保身,辨清大局,我不及你。你說說看吧?!?
崔林說道:“當初冀王議舉科考之時,朝中重臣,世家大族,均把這看成是冀王和董承爭權的一種手段,所以都贊同舉辦科考。而實際上,這是冀王打壓世家大族的一種手段。試問,世家大族之所以能夠長盛不衰,是因爲什麼?因爲人才!大漢是舉孝廉入仕,地方言論均由世家大族所掌控,其人是否孝道均由世家所控制,那些當了官的人均成了世家大族的門生,對他們感恩戴德。冀王舉辦科舉,建立太原書院,在每個郡縣都開設學館,供天下學子讀書,使天下間的讀書人對冀王感恩戴德,這便是冀王的打算?!?
正如崔琰所說,他在政治上的眼光確實不如崔林,他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現在有些擔憂,擔憂清河崔氏是否會受到冀王的打壓。
崔林寬慰道:“兄長不必擔憂,只要我們不懷二心,有兄長你在,清河崔氏便不會有失。”?? 三國之開元盛世307
崔琰點點頭,“好了,不說了。我得去縣衙了。”
“我去叫車馬?!?
崔琰坐車來到縣衙之外,下車之後,崔琰快步走到堂上。
“溫大人,此事在我崔氏管教不嚴,清河崔氏不追究馬臺的責任?!贝掮贿吂恚贿呎f道。
溫恢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高肅。
“溫大人,崔家追不追究是一回事,馬臺失手殺人又是一回事,孫禮放走殺人兇手更是一回事,不可同語?!?
崔琰神情不悅,崔家都不說什麼了,這是誰在胡言?擡起頭來,崔琰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口中下意識的喊道:“拜見冀王。”
“冀王?”
“什麼,這人是冀王?”
“他是冀王......”
在場的百姓都不敢相信,這個一副富家子弟作派的公子,居然就是他們的實際統治者——冀王高肅。
“臣溫恢,拜見冀王。”
“拜見冀王......”
“拜見冀王......”
見到溫恢下拜了,周圍的百姓這纔跟著下跪參拜。
“冀王?對了,你是大將軍高肅!”孔融這才認出來,因爲高肅沒有蓄鬍,他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二十九歲的。
“冀王?”大喬驚呼一聲,剛纔和她鬥嘴的人原來是......
小喬和步練師也呆呆的看著高肅。
高肅先是走到大喬的面前,躬身說道:“適才多有冒犯,得罪了。”
大喬則是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王雙幾人這時走了上來,甄宓站在高肅身旁,不禁白了他一眼。
孫禮跪在地上,對高肅道:“冀王,草民自知有罪,冀王一向寬厚待人,等草民死後,還請冀王照看草民的母親。”
“慢!”
從堂外的百姓中間,擠出了一個人,他走到高肅跟前跪下,說道:“冀王,草民便是馬臺,這件事系我一人所爲,與他人無關,請冀王治罪?!?
“馬兄,你爲何......”
“我孤身一人,你還有母親在堂,豈能替我去死?!?
“行了!”
高肅擺了擺摺扇,問二人道:“我不管怎麼判決,你二人都無怨無悔?”
“草民不敢有半句怨言?!?
“草民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
摺扇一合,高肅說道:“馬臺誤殺崔勇,孫禮私放馬臺,二人均繫有罪。但二人犯罪情有可原,現將二人充軍,孫禮爲魏州鷹揚府郎將,馬臺爲真定鷹揚府都尉?!?
孫禮和馬臺簡直不敢相信,直到溫恢催促他們謝恩的時候,他二人才連連叩拜,高肅連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