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衙之中,高肅等人混在了人羣裡,並不引人注目。
過了一會兒,溫恢走了出來。
看了看滿堂的衆人,溫恢先坐了下來。
“啪!”
一拍驚堂木,原本噪雜的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兩旁的衙役也低聲“威武”起來。
“帶人犯!”
少時,從大堂的外面押進來一個高大的身軀,走到中堂,那人便自覺跪了下來。
高肅仔細一看,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馬臺。
“孫禮,馬臺殺人行兇,你爲何要助他逃走!”?? 三國之開元盛世306
跪在地上的孫禮抱拳道:“稟大人,孫禮是幽州人,曾於鄉間遭逢動『亂』,與母親失散,當時皆賴馬臺救護母親,我與母親方得重逢。馬臺到了城門口,被我撞見,是我勸他說“殺人償命,公可速去”,馬臺這才逃走。”
高肅在一旁看著,孫禮這個人還是有點義氣的,至少他放走馬臺之後,自己沒有逃走。如果他是被捉回來的,他的衣服一定不會這麼整齊,身上也一定會有繩子。孫禮的行爲高肅不置可否,馬臺這是見義勇爲,但如果他是蓄意殺人呢?孫禮只顧著報恩而將殺人兇手放走,這就不是講義氣而是知法犯法了。
堂上和圍觀的百姓都因孫禮的一席話而對他起了好感,漢朝是孝治天下,馬臺救了孫禮的母親,這個大恩孫禮怎能不報?
溫恢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肅靜!孫禮,你也是縣裡的衙役,你這是知法犯法!”
孫禮沒有辯論什麼,而是對溫恢道:“孫禮知罪,請大人嚴懲。”
溫恢倒是沒有急著下判決,而是對堂上的衆人說道:“馬臺殺人一案本官還需要知道案件的一些明細,你等儘可直言,將事件的經過說出來。”
人羣中,那些百姓都一個個低頭不言,他們深怕說出來之後,會遭到崔家的報復,這讓溫恢不禁皺眉,如果沒有人站出來說話,那這件事就難辦了。
喬玄本想走出來,但卻被孔融攔住了。喬玄是白身,而孔融卻是官身,他不懼清河崔氏的勢力。孔融慢慢的走了出來,略微拱手,說道:“溫大人,起初,崔勇至酒館內飲酒,醉酒之後便『騷』擾食客,見我好友之女相貌美麗,故而起了邪念。賴馬臺相助,直言駁斥,崔勇與馬臺起了爭執,爭執中馬臺誤將崔勇推倒,崔勇不慎撞到桌角身亡。”
“不慎撞到桌角?還有誰看見了?”溫恢問向其他人,他這回反而不想百姓說話,他也料準了那些百姓會向剛纔一樣不說話,這樣正合他意。
果然,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有喬玄和步騭出來作證。溫恢點點頭,說道:“看來的確是如此,本官......”
“慢!”
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手持摺扇,身穿錦袍的翩翩公子大步走了出來。孔融覺得他有些眼熟,而溫恢卻是嚇了一跳。
王雙輕聲問道:“夫人,公子這是要做什麼?”
甄宓輕笑一聲,“夫君這是要看看溫大人如何辦案。”
王雙點點頭,但心中還是不解。?? 三國之開元盛世306
溫恢心中則是想著:冀王怎麼到這裡來了?他爲何要干涉此案?
孫禮這件案子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若是重判,孫禮可以從犯之罪被斬首示衆;若是輕判,孫禮甚至可以無罪釋放。溫恢雖然通情達理,有意法外開恩,但是如果高肅要溫恢按照律法行事,溫恢也只能遵從,因爲高肅只是讓他依律行事。
“你有何事?”溫恢知道高肅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高肅道:“不管是誤傷還是蓄意傷人,馬臺始終是殺了人,孫禮也始終是把殺人兇手給放了,溫大人還需依律而行啊。”
“這......”溫恢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大喬看不下去了,她輕步走出來,俏眉微皺,對著高肅道:“這位公子說話好沒道理。是個崔勇先意圖對我姐妹不軌,那位馬壯士挺身而出,直言駁斥,爭執中誤傷人命,而這位孫壯士爲報救母大恩,放義士逃生,怎可與一般殺人者同論?”
“就是,就是。”小喬也在一邊附和。
大堂內外的人見到大喬和小喬,頓時驚鴻一瞥,怪不得崔勇會對她們有什麼想法!
“哦?敢問這位姑娘芳名?”高肅的語氣有著微微的輕佻,不過不會讓人感到厭惡。
大喬義正言辭的說道:“區區賤名不勞公子掛記。看公子也是個讀書之人,當時想必公子也在場,難道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高肅很自然的搖搖頭,說道:“沒有。”
“你......”大喬一陣氣結。
甄宓的臉『色』也不太好,因爲高肅居然在這時候還**大喬,偏偏大喬還那麼漂亮。
喬玄見高肅一副富貴氣派的打扮,以爲他也是哪個世家公子,恐他對大喬不軌,連忙走出來說道:“這位公子,小女不經管教,出言無禮,還請公子大量,不與小女一般計較。”
“父親,分明是此人無禮太甚。”
“姐姐說的沒錯,看他也不是個好人!”
“好人也好,壞人也罷!總之溫大人必須依律行事!”
步騭在一旁覺得奇怪,爲什麼這個人敢在公堂上如此放肆,而且溫大人的面上居然沒有怒氣反而有些懼『色』?
孫禮對溫恢道:“大人,這位公子說的不錯,還請大人依律而行,孫禮願以『性』命相抵,還請大人勿追究馬臺之過。”
孫禮這麼一說讓溫恢難上加難,眼下他是從嚴判決不行,從輕發落,他又拿不準高肅的態度。
縣衙的吏薄見溫恢遲遲猶豫不決,對溫恢道:“大人,何不問一問崔氏中人,若是崔氏中人不追究此事,那此案便失了原告,也就不存在什麼兇手了。”
溫恢心說這事纔沒有這麼簡單,雖然崔琰杖責崔勇,但是崔勇是崔琰大哥崔霸的兒子,如今被殺,崔琰豈能幹休?人家打侄兒是人家的家事,清河崔氏什麼時候容得一個普通的百姓欺負了!
雖然如此,不過溫恢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因爲他實在拿不準高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