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馬越從宿醉中醒來,頭腦脹痛的厲害。
洗了洗臉,馬越自嘲一笑,昨天他本是沒有什么喝酒的興致,近月來他也努力避免喝酒的狀況,昨日本意是讓兄弟們玩開心,卻不想自己喝了不過幾口就醉了。
才清醒過來,便聽到梁鵠在門外對侍從問道:“三郎可起來了?”
“回先生,還未起床。”
馬越急忙穿上衣服喊道:“先生,先生,學(xué)生已經(jīng)醒了。”
梁鵠進(jìn)門看馬越正穿著衣服,便說道:“你這懶猴,日上三竿了才醒過來,昨晚玩得太高興了吧。”
馬越一聽覺得梁鵠可能對自己有些不滿,便急忙施禮道:“先生勿怪,昨日學(xué)生醉了。”
梁鵠擺手,坐下嘆了口氣道:“發(fā)泄一下也好,這些日子以來先生知你心中難過,今天就要去宮中報道,所以老夫還有些事情要提前給你交代。”
馬越連忙站好說道:“先生請說。”
“三郎生在涼州,不曾來過洛陽,從前又是白身,如宮中為都候身居要職還需謹(jǐn)慎行事,不可出一絲差池。”梁鵠說道:“當(dāng)今天子也許沒什么雄才大略,但對待我等文人是極好的,老夫有幸得天子賞識,入鴻都門學(xué),后出涼州為刺史得天子信任。如今將老夫召回,你為我門生,只要不出紕漏,日后加官進(jìn)爵是少不了的。昨夜伯喈兄也在,老夫不便與你多說。”
梁鵠頓了頓,說道:“你是老夫的門生,差事盡可放手去做,老夫別的不行,但朝中哪個不想要上幾幅老夫的字拿來裝裱門面,你不必畏首畏尾,將陛下交給你的所有事情做好就行。”
馬越點(diǎn)頭說道:“學(xué)生省的。”
“伯喈兄與眾多士人校書的石刻于今日立于太學(xué),為師要前往一聚,晚飯就不在家里吃了,張伯對洛陽了解甚多,有何不懂可以向他詢問,對了,讓張伯跟你一起去吧,永樂太后讓老夫送給他侄兒董重的字寫好了,也就是你的上官。袁公要的一卷《尚書·洪范》,還有楊公、馬公二老的……讓張伯帶著你走走門第,開闊一下在洛陽的人脈……老夫回去接著把張常侍要的字寫好。”
說完梁鵠就離開了馬越房間。
馬越搖了搖頭,自己這位先生……做到執(zhí)掌尚書臺還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奇怪。
清流人士當(dāng)然嫉妒梁鵠這種單憑舞文弄墨便竊據(jù)高位的文人,這個時代儒家經(jīng)典才是正統(tǒng),他們這種寫詞做賦的人都被視作旁門左道。但梁鵠早年便游學(xué)洛陽得了劉宏信任,時至今日早已位極人臣,可謂是當(dāng)今天下前三的書法大家,就從先前說的幾位,各個都是當(dāng)朝頂尖的大人物,關(guān)西楊氏,汝南袁氏,常侍,太后……馬越想想都頭大。
馬越穿一身布衣,著罩袍,腰間系著墨色綬帶叫上閻行與張伯便出了門,關(guān)羽楊豐等人很能代入角色,在庭院中互相角力,看樣子他們會習(xí)慣這樣的生活。
他要上衛(wèi)尉府報道,朝廷給他的授命為左都候,九卿之一的衛(wèi)尉掌管宮廷守衛(wèi),所以他在上任之前必須要先去參拜上官。
其實他不用帶隨從的,只不過洛陽皇都不比涼州,不能在城中縱馬,只能緩慢騎行,梁府到衛(wèi)尉府距離可不近,有個人聊天也不覺得無聊。
“主公,您看如果是挺槍直刺的同時,敵人也是一般,如何保證刺殺敵人的同時又躲過敵人的長矛呢?”
兩人騎馬在街道上慢行,盡管都沒帶武器但閻行還是比劃出挺槍直刺的動作,對馬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