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和關羽還是在破廟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二嫂衛(wèi)氏尋來勸他回家,馬越也沒答應,倒不是他梗著不愿意低頭回家,只是他沒想好怎么回去。
當天下午,馬越的兩位兄長將龐德三人送走后來到這村北的小破廟,說了一些什么,馬越就帶著關羽回家了。
出了這些事情,關羽進馬家沒有一點磨難,那么馬越的大哥二哥說了些什么呢?其實大方向基本抓在馬騰的手里,馬宗并未發(fā)表什么建設性意見,總之他們在這村北破廟里,就定下來未來馬家的計劃。
來到破廟的馬騰馬宗并未因為馬越犯渾對客人亮刀而加以職責,進了破廟的馬騰先朝關羽打了個招呼,為近日照顧馬越而道謝,隨后便挨著馬越坐下。
馬騰看著馬越臟乎乎的小臉兒先笑了,溫和地說道:“三兒,那龐德你扎就扎了,至多這袍澤兄弟哥哥不要了,跟哥哥回家,你嫂子昨晚上一夜都沒睡?!?
馬騰要是上來劈頭蓋臉給馬越一頓揍,馬越心里沒準比現(xiàn)在要舒服些,他看著馬騰馬宗臉色都掛著大黑眼圈,他倆又何嘗睡了好覺,想到這里他險些哭出來,用力低頭眨著眼不讓眼淚流出來,說:“大兄,我錯了。”
馬騰嘆了口氣,摸了摸馬越的腦袋沒有再說什么。
馬宗聽到馬越認錯便爽朗的笑起來,“只是小弟你日后莫要隨意拔刀就好?!?
馬越帶著關羽跟著兩位兄長回了家,日子還是那樣過,每天日練弓馬夜讀兵書,日子過得倒也充實,他們家的兵書被馬越一本一本地翻出來讀,也就是馬家不是那些當世門閥,否則這些書籍關羽是怎么都學不到的。
這個時代的書籍是大家門閥延續(xù)的根本,不會外傳。而馬越并不在意這些,他覺得書既然有人寫出來,那就是給人看得,封塵在鐵箱子里放到被蟲子咬壞是個什么道理,自家老大早些年看過幾本,后來就忙于生活沒空讀書。二哥馬宗那是從小就不愛讀書,被老爹竹棍揍得滿院子跑也絕不讀書的渾人,他再不仔細讀讀,這些經(jīng)典古籍不就明珠暗投了嗎?
馬越也沒再提那天他被龐柔踹上一腳兩位兄長為何不為他出頭,他沒問,但后來的一次酒后談心馬騰告訴他北疆涼州這塊地方要亂了。
答案呼之欲出,馬騰在積攢人脈,他是個不安于現(xiàn)狀的人,希望在大的浪潮中博取一些什么,馬越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明白馬騰的本性絕對是個好人,一個好人就算做了錯的決定,又能錯到哪里去?
如今的涼州的確不太平,本身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古話,生活在邊地的羌人盡管歸順了朝廷也并未得到多少保護,況且護羌校尉冷征繼承了段穎的衣缽,以三月一小打一年一大仗的態(tài)度對待世代生活在涼州內(nèi)外的三羌部族,今天拉攏參狼羌打白馬羌,明天又使喚燒當羌揍參狼羌,長此以往羌人怎能不反?
后來的日子里這彰山村逐漸熱鬧起來,周邊各郡的行伍青年來了許多,這些人一茬一茬來,馬騰便一茬一茬地招待,這些訪客都是這些年來馬騰數(shù)次參軍結識的普通鄉(xiāng)勇與底層武官,絕對是豪勇之輩,光是馬越聽過名字的就有數(shù)人,如馬玩,楊秋等人,只是龐家兄弟再也沒來過。
不過這一切都不關馬越的事情,無論是涼州的動蕩還是馬騰的結黨,都無關于馬越,大人們的事情輪不到他操心,他需要做的只有習武讀書兩件事情。
關羽在村里青壯的幫助下在馬家旁邊建起屋子,兩家的院子連在一起,他很好的融入了馬家,也融入了這個小小的彰山村,平日里指點馬家?guī)讉€孩子武藝,閑暇進山打些野味,日子過得倒也安逸。
只是黃昏時看著家家戶戶的炊煙,便會想起家鄉(xiāng)的妻兒,不知他們過得可好。
馬家的來客的數(shù)目逐漸增多,馬越也看出馬騰這是在為大動作做準備,因為近日里馬騰時常顯得心神不寧,他問馬騰出了什么事馬騰也不說。
他想起龐德,那個他在歷史上熟悉的名字,沖鋒陷陣一定是把好手,他不知道自家大哥在發(fā)愁什么事情,但終于為傷害龐德而后悔,但事實上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毫不猶豫地扎龐德一刀。
誰讓他殺了大黃,有些人注定第一眼就做不成朋友。
寂寞難耐思鄉(xiāng)心切的關羽,終于在中秋節(jié)的時候遞給馬騰一封信,托馬騰幫忙。
馬騰問:“送去哪里?”
關羽也不知道,這么多年的時過境遷,都不知妻子是否改嫁他人,最后他想到一個比較可靠的方法,他要回了信,回去重新寫了一封交給馬騰,他說:“幫我交給河東一個名叫楊奉的人,他名氣很大,一定能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