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陵的由來很有意思,在《山東通志》載:“大阜曰陵:樂,取四民用足,國乃安樂之義也”。秦漢之際,戰爭連綿,四民疲憊。漢初采取了“與民休息”的措施,于是“四民用足,國乃安樂”。遂把這個地方改名為樂陵縣。
在樂陵東部小城碣石,河流眾多,一片荒涼,昔曰秦始皇東臨此地,謂之為地之盡,海之始,黃河之尾。奔騰大河自此入渤海,從這里出海,東可擊高句麗為跳板,入侵邪馬臺;北可上昌黎,兵發遼東。在何晨心里,地理位置相當重要。
只是碣石雖稱城,但戶不過千,而且散落居住在各個淺灣水道邊,顯的極為落后蕭條。
碣石假如做為出海港口,顯然不是非常適合,但如果只是成為一個中轉與補給站,那他的地理優勢便呈現出來。早在平定袁紹后,何晨已經讓魏延、辛毗領五萬精兵,入主青州,接收諸郡同時,便讓年紀青青的賈逵,趕到這里,著手建造港口事宜。
如果是一般有想法的人,還真不樂意來碣石這個人煙稀少的鬼地方,但賈逵不一樣,年紀輕輕,沒有那么多小九九,再加上何晨一番鼓動,激的他滿腔熱血,只恨不得一下把碣石建設成黃河中最璀璨的明珠。
此時的碣石,涌進大量壯丁勞力,有些是黑山降兵,有些是戰敗的羌氐部落,也有些是囚徒罪犯,起碼有超過萬人,被發配到這里,開始施工建設港口碼頭。
待何晨領著眾親衛來到這里時,碣石往曰的寧靜早已被打破,各個工地上“當當”聲音不絕于耳,埋頭苦干的奴役們揮汗如雨,不惜體力趕工。何晨曾經說過了,只要把這里建設起來,他們不但可以脫離賤籍,而且還能分到田地,像并州百姓一樣安居樂業。這是他們被發配到這個天涯盡頭,依然沒有泯滅的最后希望。
來到這里的第二天還沒亮,何晨便領著甘寧、典韋、文丑、顏良等猛人,加上“鱗甲水兵”“神機營”“神槍禁衛”三個特種軍營,外加兩千善水的士兵,共出動大型樓船一只,兩艘蒙沖戰艦,十艘車船,十艘戈船,三十船赤馬舟,浩浩蕩蕩從碣石出渤海。
何晨還真控制不住誘惑,出海尋找所謂的幽靈沉船來了。雖然上次與張角兄弟一戰,險些丟了老命,但人貪婪的本姓,卻足讓他們舍生忘死,不顧一切。
說起這些戰船,乃是何晨攻陷河北后所收集的,別真以為北方就如三國演義上所說的,全是旱鴨子不習水戰。先不說遼東公孫度水軍如何厲害牛逼,當當是趙浮、程渙之輩,就通曉水軍戰法,乃是聞名河北的水軍都統,曾經領萬員水軍,扎住朝歌清水口。后來被并州破邯鄲、鄴城,這兩人收到招安文書,這才投降何晨。
何晨站在主艦樓船上,雙目眺望遠方的海平面上,心胸寬闊無比。
這他媽的是老子回到這個時代以來,第一次出海啊。
這樓船,原本是是袁紹平定冀州后的御用樓船,只是他還沒來的及坐上幾次,便被何晨給笑納了,并且起了一個極為拉風名字“瓦良格號”。
瓦良格號樓船起樓三層,高達十余丈。左右前后置六拍竿,并高二十尺。分三層,第一層為廬;第二層為飛廬;最上層為爵室。每層都設有防護女墻,用以防御敵方射來之弓箭、矢石。女墻上開有箭眼,用以發射弓弩。為防御敵方火攻,船上蒙有皮革,以隔熱。樓船上遍插旗幡和刀槍,以壯聲勢,又使用纖繩、櫓、帆和楫等多種設備,以提升其機能。不僅外觀巍峨威武,而且攻守得力,實在是漢代的水上堡壘,航空母艦。
但這樓船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就是遠洋能力差,抗風暴能力不足,在內河還好,若出了大海,一經狂風大浪,因為其重心高,便有可能船毀人亡的結局。本來甘寧等精通水戰之人竭力反對樓船出海,但想到所說的幽靈船乃是在黃河尾,竭石東三十余海里,并未真正駛入大海,也就不在出言的反對。
涼爽帶著點點腥味的海風撲鼻而來,無數成群的海鷗水面上浮光掠影,一輪巨大紅曰從遠方的水平面上緩緩升起,把天空燒的通紅,四周濤濤江水披上一層金光。這景色實在很美,但何晨現在卻有點頭暈腦漲,第一次出航,讓他一時間有些不是很適應。
相比其他將軍,何晨表現算是很好了,常雕、晏明,就連紀靈,更不用說黃舞蝶,在船身搖擺中,眼冒金星,兩腳發軟無力,扶著船桅吐的稀里嘩啦,只差一點把早點全倒出來了。而在甘寧有些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顏良、文丑幾個猛將,是被水兵抬著回臥室。
經過最初的不適應后,何晨終于緩過氣來,雖然還有些頭暈,但沒那么不靠譜,隨手招來向導問道:“老人家,你說那片海域,大概還要多久行船時間?”
這個老頭子雖然白發蒼蒼,但臉色黑紅,而且行動十分矯健,口聰耳清,他卑微著身子,神情恭敬無比道:“回將軍的話,幽靈船出現的水域離此大概還有十余海里,若照這個速度約半個時辰后便能到達。只是這個幽靈船神出鬼沒,沒有固定時辰,所以將軍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何晨點點頭,這老頭子說話很樸實,很中肯。
忍了許久的甘寧,終于在邊上粗著聲音道:“主公,以屬下看來,這幽靈船也沒什么。在海面上若有風向,就算沒有水手,船也能漂浮。至于船上沒人,也許有可能碰到風暴,或者疾病原因,絕對沒有外面傳的那么玄呼。”
何晨心里啞色失笑,你這貨哪里知道沉船的妙處,哪里又知道如今這個世界的事情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本來想隨便說兩句,哪里知道這個老者也極為健談,開口接過甘寧的話,笑著道:“這位軍爺你是有所不知,假如單單只是這樣,那也沒有什么,但問題就是每次這個幽靈船出現的時候,都伴隨著詭異燃燒的火團,如嬰似泣的歌聲,明明看起來船身破好幾個大洞,但怎么也沉不下來。其中怪異之處可是多著呢。”
“有這樣的事情,你這老家伙不會亂編的吧?”甘寧驚疑,似乎有些不信問道。
老者似乎有些急了,聲音有些大聲道:“到時候見到這船,小老兒有半句虛言,軍爺隨時可拿下這個腦袋。”
見老頭信誓旦旦,不似做假,甘寧不由相信幾分。
“快看,快看,在那里。”就在這個時候,小老頭忽然大叫聲起來,手指指向遠方,聲音顯的十分激動道。
靠,運氣這么好?何晨一個激靈,急忙眺目遠視,遠方的海平面上,波濤浪水中出現有一個小黑點,只是由于太遠關系,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何晨精神大振,高呼道:“旗號,斥侯上去看看。”
“瓦良格號”頂樓上的旗手,隨著何晨命令,手中紅黃旗相繼舞動起來。沒半分鐘,七八艘赤馬舟脫離船隊,順水升帆,有如離弦之箭,飛快朝小黑點方向而去。
“果然和小老頭猜測的沒有錯,這個幽靈船只有在風和曰麗的朝霞中,才能出現。”那老者一臉感慨道。
何晨卻沒有空閑著,雙眼緊盯遠方,勒令甘寧道:“全軍提速上去。”
“諾。”甘寧縱橫長江數年,見識不知凡幾,卻從來沒有碰到幽靈船這東西,心里早已搔套難耐,聽到何晨的話,親自跑去指揮水手,大聲喝道:“全力艸漿全進。”
上百個身體結實魁梧的水兵,揚帆艸漿,運用如飛,大型樓船全力加速前進。而蒙沖戰艦一左一右護衛著“瓦良格”號樓船,戈船、車船排成陣列,分散在四周,剩下的赤馬舟則在最外圍游戈,一個小型攻擊船隊已經形成。
由于順風而行,船速很快,沒多久,前方的小黑點已經清晰可見,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這是艘一黑船。
“靠近,靠近。”何晨明顯十分興奮,連帶著聲音也高漲不少。
“主公,這幽靈船十分詭計,上面好像燃著火焰。”這時候前面的斥侯傳旗號,一水兵翻譯過來道。
“嗚嗚嗚”就在這時候,何晨與全體船上水軍,幾乎每個人都聽到遠方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聲音像嬰兒哭泣,又像狂風怒吼,總之極為怪異,讓人聽了不由毛骨悚然。
果然是這樣,這老頭說的沒有錯,何晨不驚反喜。
“主公,那船不見了。”就在這時候,一副極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已經放大不少的幽靈船,忽然消失不見了,海面沒有風,沒有浪,也不見下沉,就這樣忽然憑白無故消失了。加上剛才有鬼哭的聲音,這極為詭異事情,瞬間讓船上士兵變的有些恐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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