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如何擊敗鞠義這個問題,李凱想了很久,從未這么仔細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從來沒有,想要在保存實力的情況下砍瓜切菜一般干掉鞠義等人率領(lǐng)的三萬余大軍,這怎么想也是一個難題;
搶奪了糧草之后并州軍就開始向黃河一帶急速行動,他們的目標或許就是那些糧草,或許又不是,誰知道現(xiàn)在的李某人想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這次成功搶奪了鞠義的口糧,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難道不應該慶祝一下嗎?”,呂布難得的露出了笑臉,李某人的話很準,這讓他重新對李某人有了信任;
李凱在馬上拄著下巴,半死不活的說道:“與一條瘋狗打交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呂溫侯!麻煩你動動你的腦子,凡事都想的悲觀一點,有利于你的進步!我很認真的!”
“...”,呂布無語,繼而咆哮:“說你胖你就喘上了!還真是夠蹬鼻子上臉的!”
“吶吶吶!別那么激動!氣大傷腎!”,李某人挑著眉頭猥瑣的笑著:“你看前邊,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好像有人曾經(jīng)用過,用來攻城!這可是生化武器!”
前邊有什么?一匹馬撅著尾巴,很不雅觀的...“噗噗噗...”,就是這些;
呂奉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就是一坨馬糞嘛!還有,啥叫生化武器?你嘴里怎么經(jīng)常蹦出這些我不懂的東西?”
“是啊!說了你也不懂!嘿嘿!”,李凱陰笑道:“我一直在忌憚先登死士,可是昨天晚上我們得勝而逃的時候,鞠義的這支游騎部隊并沒有出現(xiàn),這說明他還在路上!現(xiàn)在這段時間恰恰是我們擊敗鞠義的最好時機!”
“先生的意思是,改變我們之前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張文遠摩挲下巴上的胡須:“不是說利用我們對袁紹的糧草的企圖拖垮他們嗎?說變就變,這有點不太好吧?畢竟對方也是將近四萬人的隊伍,我們的損傷會很大的!”
“放心!我一直在強調(diào)的就是在付出最少的情況下,取得最大的勝利!”。李某人道:“我們出來的時間也有七八天了,袁紹的糧草也已經(jīng)耗盡了吧...現(xiàn)在這是個關(guān)鍵的時刻!我們不能再有追兵的情況下完成對袁紹糧草的襲擊!”
事實上這一次李凱的計算有所錯誤,從渤海運來的糧草至少需要半月的時間,而袁紹之前的存糧僅僅夠七八天的用量,那聯(lián)盟軍為何還沒有崩潰?這很簡單。狡兔尚且三窟。何況是人呢?
河內(nèi)的王匡,上黨的張揚,這一次老本都豁出來了,在自己的地盤中大肆搜刮。甚至不惜得罪那些士族,就為了給聯(lián)盟軍提供繼續(xù)凝聚戰(zhàn)斗的動力!
不同的是王匡完全是為了攀附上袁紹這棵大樹,而張揚則是為了這個支離破碎的漢王朝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孰優(yōu)孰劣尚且不談,反正他們都是在得罪人;
其中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兒就是河內(nèi)的豪族司馬氏。因為這次的糧草收集倒了大霉,王匡蠻不講理的搜刮了他們家的一切,司馬氏無奈,只能暫且忍耐舉家遷往了一個地方——鄴城!
年僅十歲的司馬懿一語道破天機:冀州不是韓馥的冀州,而是士族世家的冀州!那么身為士族當中最厲害的袁氏,難道不應該成為這片大地的主人嗎?
除了河內(nèi)郡、上黨郡,兗州也是距離這里最近的一個地方,兗州刺史劉岱也理應該出力,他也出力了。早在三天前從陳留就運過來一批糧草,聯(lián)盟軍至少可以供應十天;
或許是意識到了這方面的問題,李某人不禁拍著腦袋嘆息:“真是百密一疏啊!光想著冀州富饒,袁本初身為聯(lián)軍盟主需要做表率,我卻忘記了...距離這里最近的可不是冀州的渤海郡!
而是兗州的陳留郡。司隸的河內(nèi)郡!袁本初現(xiàn)在應該糧草充足了吧?我說被燒了糧草文丑他們怎么沒有那么激動,看來那些糧草已經(jīng)被運到了袁本初的大營里,他們完全可以再去!”
“那豈不是說我們之前做的完全是無用功?”,呂布蹙眉:“虧你還信誓旦旦的表示我們可以一舉擊敗袁本初!嗤!”
呂奉先的嗤笑激怒了李凱:“笑什么?你怎么知道這是無用功?你懂個p啊!至少我們牽扯出了袁紹的騎兵部隊。郭阿多在面對袁紹的攻擊的時候可以適當?shù)倪x擇出兵突襲,而聯(lián)盟軍機動部隊不足以與他們抗衡!
這就是一個不錯的回報!我們也消滅、擊潰了兩萬余人的騎兵部隊。這也是一份功勞!那么,這些如果不夠的話,加上擊潰鞠義,這一條,你覺得夠不夠?如果不夠我們可以在回去的時候在背后找準時機插袁本初一刀!
所謂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其實都是一種可事實性的設(shè)想,大哥!麻煩你下次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天底下沒有算無遺策的人,就是韓信復生也不可能!你懂這個道理嗎?要是什么事情都能控制,都能預想,那這個人是神仙!我不是!明白了嗎?”
“哦...啊!”,呂布被李大噴子噴的一愣一愣的,比起斗嘴,十個呂布也不見得是李某人的對手,連珠炮似的話幾乎能將他淹沒:“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咋辦?咋辦?就知道問咋辦?”,李某人及其郁悶的嘀咕,然后提高嗓音說道:“有什么地方馬糞、或者其他動物的糞便很充足?”
“呃...你該不會是想用攻城用的狼煙吧?”,呂布有點惡心的說道:“我從前遇到過這種情況,那些異族人就會用這個方式去攻城,煙霧很大,而且味道極其惡心!”
“沒錯!這個辦法有些惡心,也有些猥瑣,但的確是一個好辦法!現(xiàn)在是春季,風向一般都是東南風,大多是風和日麗的天氣,看今天這個云彩,明天應該沒啥變故。我們只需要手快點就可以了!”,李某人仰望天空又看了看旌旗的飄展程度說道;
張遼嘻嘻一笑:“其實最容易收集這東西的地方就在我們原來扎營的地方與鞠義扎營的地方!而且都是暴曬過的,微微發(fā)干的馬糞點燃起來更是...美妙的味道!”
“滾你大爺?shù)危 保钅橙朔朔籽坌αR道:“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分兵了?呂溫侯?麻煩你引領(lǐng)五千兵馬在這一帶游蕩一天吧,明天清晨時分繞道將鞠義引回去!我呢。就先去了!這種惡心的活計還是不要污濁了你的威名啊!”
“也好!既然決定聽你的。那就你說的算!”,呂布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支部隊他就是靈魂,任何人奪不走。他也不害怕李某人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對了!告訴每個士兵都準備一塊可以蒙面的布巾,到時候只要沾上水捂住口鼻,我們就可以在濃煙中行動,雖然...眼睛可能有點不適應!”,李某人撇撇嘴交代后。率領(lǐng)兵馬向南行進,折回原來的地方;
對于鞠義來說,這是...有屎以來他所打過最憋屈、最惡心、最陰毒...用任何貶低的詞匯來形容都不覺得過分的一次戰(zhàn)爭;
蔚藍色的天空.在初夏晴朗的時節(jié),一塵不染,晶瑩透明。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著,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潤紅的嬌陽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
多美美妙的天氣?多么美好的一天?如果沒有那可惡的淫笑聲,與覆蓋了整片大地的黃褐色的濃煙就更好了!
“沖出去...”,話沒喊出口鞠義就被那種難聞的屎味兒嗆了回去。咳咳的咳嗽個不停,眼睛中的淚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這個時候啥也別說了——走你吧!
沒有一絲微風,這個天氣真的是太好了,濃煙可以盤旋在這片大地不會輕易散去。時間越長并州軍所獲得的戰(zhàn)果也將會更大!李某人猥瑣的戰(zhàn)術(shù)成功了!
濃煙外的山包上,李凱用濕布掩住口鼻,喝道:“弓弩手!看準人!別他娘的射著自己人!宋憲!準備沖進去替換張文遠!一波一波的來!讓他們換口氣兒!”
在這種濃煙中就是他們這些始作俑者也會受不了的,隔了這么遠他自己都能聞到那種惡心的味道。早上吃的東西都差點吐出來,更別提那些在濃煙中嘔吐、流淚的聯(lián)盟軍;
李某人在這個不算是山谷的山谷中。用馬糞加上干柴點了足足十座這樣的‘烽火臺’!大量的馬糞保證了濃煙的不斷生成,這種原始的生化武器展現(xiàn)出了非常可觀的能力!
并州軍沖進去用濕布掩住口鼻,只要方向?qū)Γ敲此麄冎辽倏梢愿傻魩讉€人,然后在眼睛極度不舒服的時候沖出來喘口氣兒,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這短短的半盞茶的時間中至少兩千余人死在了里邊;
“守忠!換他們!”,李某人叫道,有些得意的對呂布說道:“溫侯啊!你覺得這個辦法管不管用?”,話了,還抬抬下巴,讓呂布自己看他們現(xiàn)在的成果;
呂布捏著鼻子說道:“唉...某,無話可說!你果然是個陰人,就會這種陰招!但愿以后...”,他的聲音越來越輕,逐漸的微不可聞,后邊的李凱也沒聽清楚;
“大局已定!鞠義這次算是栽在屎上了!哈哈哈!溫侯!準備好痛打落水狗!我們要準備追擊了!這個濃煙困不了急于求生的聯(lián)盟軍,很快他們就會沖出來!”,李凱大笑;
果然,濃煙中的人由零零散散的沖出來被弓弩手射成篩子,逐漸的變成了大規(guī)模的突破,弓弩手也不能將他們趕緊去了,在他們的關(guān)鍵人物鞠義的率領(lǐng)下,這些人揉搓著發(fā)紅的眼睛,留著眼淚開始逃跑;
逃跑?在鞠義的字典里應該沒有這樣的字樣,他應該是與李凱一樣的人,總是會把逃跑粉飾的很好聽,比如說規(guī)避,比如說戰(zhàn)略性撤退,比若說...諸如類是,不勝枚舉;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來了!小的們!撒丫子追啊!咬死他們!”,惡趣味兒橫生的李某人叫囂著,然后就得了現(xiàn)世報,被呂布碩大的巴掌拍了一下,差點掉到馬下去,估計戰(zhàn)神同志也在記著這貨曾經(jīng)對自己出手的事情;
鞠義的失敗是因為他沒有估計好李某人這個變數(shù),如果僅僅是呂布統(tǒng)領(lǐng)這支部隊,就算是有高順、李肅、張文遠這樣的杰出人物給他輔佐,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論及統(tǒng)兵作戰(zhàn)當世能夠比肩鞠義的真的不多,他真的很有可能斬掉呂布的腦袋,成為袁紹麾下的大將軍!
可惜了,有些時候統(tǒng)兵作戰(zhàn)比不過陰謀詭計,那些陰招有些時候發(fā)揮出的作用遠大于什么勇氣之類的東西;
一邊狼狽的奔逃,一邊抹著因為刺激而不住的流下淚水的眼睛,鞠義仰天狂吼:“藏頭縮尾之輩!有本事報上自己的名字!大爺遲早要斬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他見過李凱,只是李凱多半時候都是在蒙著臉,尤其是在與他們對敵的情況下,這是出于隱藏身份,他被呂布俘虜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只限于跟他關(guān)系好的幾個人,保密有一定的必要,他的后續(xù)計劃還需要進行;
“哈哈哈!鞠義!我看你還狂不狂!”,呂布撒歡似的狂妄叫囂,憑借著赤兔馬的腳力他正在不斷的迫近鞠義,準備弄死這個狂人;
鞠義目不能視,耳邊判斷呂布距離自己應該很近了,心中愈發(fā)的焦急,懷中抽出匕首,也顧不得這是自己心愛的戰(zhàn)馬,狠狠的刺向馬臀,戰(zhàn)馬吃痛速度更勝以往,他這匹馬也是很不錯的黃驃馬,腳力雖然比赤兔差上一些,可現(xiàn)在...就不一定了,呂布只能看著鞠義越跑越遠!
是戰(zhàn),并州軍一舉擊潰鞠義、顏良、文丑共同率領(lǐng)的近四萬大軍!僅僅是斬首的就有四千余人,其余盡皆擊潰!可謂是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