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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已至,驕陽無情的炙烤著大地,就連城牆都被烤得,稍摸一下便會有燙的感覺。
魏延立於城頭,舉目默默注視著不遠之處,魏軍密密麻麻的營壘,遮天蔽日一般的旗幟之海,心頭卻不禁涌上幾分寒意。
就算是當年千里奇襲潼關,孤軍深入敵境腹地,四面楚歌之時,魏延都沒有這時的寒意。
城外可是二十多萬的魏軍啊,就算一人一口唾沫,怕也足以將平陽城給淹了。而這座十幾天前纔剛剛歸附的城池,在經(jīng)受了漢軍神威炮的日夜洗禮後,城防體系已是頗爲脆弱,就算是日夜的趕工加固,也遠未達到最初的堅實。
以這樣一座破損的城池,抵禦二十萬魏軍的進攻,這確實是一件令人聽之生畏的難事。
其實魏延也不願意接這苦差事,不過誰讓皇帝陛下信任他呢,當初問也不問,拍板就把這般重擔放在了魏延的身上。
皇帝的信任,固然令魏延十分欣慰,但這欣慰不能當飯吃,如今面對這二十萬大軍的圍困,魏延真有點頭髮麻。
‘魏延啊魏延,這一戰(zhàn),是英名毀於一旦,還是再度名揚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
魏延在心中還在自我鼓勵之時,遠方魏營中,人影與旗號移動起來,過不多時,一隊隊,一營營的魏軍,便井然有序的開出大營,他們結成一個個分工不同的軍陣,從四面八方,向著平陽城推進而來。
魏延知道,攻城戰(zhàn)就要開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凝眉沉聲喝道:";傳我之令,全軍準備迎敵”
………
平陽城遭到魏國二十大軍猛攻的消息,迅速南下送往天子那裡。
當加急的快報交到劉備手中時,此刻他已率軍回屯至蒲阪,準備由此渡河回往關中休整。
“陛下,魏國已起傾國之兵至平陽,正符合我們當初的設想,臣以爲,是不是該迅速的回師平陽,與敵進行決戰(zhàn)了?”獻計的是左大司馬法正。
劉備剛想說話,忽覺胸中一陣的難受,大咳了起來,只咳得胸上青筋凸起。
左右侍臣急是養(yǎng)潤肺的參茶奉上,劉備連灌了幾口,氣息才漸漸有所平伏。
龐統(tǒng)關懷道:";陛下,你還當保重身體纔是,不若召張仲景前來陛下診治一番。”
“龐司馬,你莫非忘了嗎,仲景去歲已經(jīng)故去了。”法正提醒道。
龐統(tǒng)晃了晃腦袋方纔想起,搖頭嘆道:";瞧我這記性,倒是把這事忘了。想這仲景乃一代神醫(yī),醫(yī)人無數(shù),到最後卻醫(yī)者不自醫(yī),真是可惜呀。”
御榻上的劉備咳嗽止歇,但面色卻仍有些蒼白,他勉強的笑道:";人終究是肉體凡胎,大限一到是誰都留不住的。朕到得這等年紀,身體欠佳也是自然之事,爾等不必掛懷。”
“既然陛下身體欠佳,那這平陽的戰(zhàn)事,是不是該先放一放。”
法正又改了口,畢竟在皇帝面前,一定要表現(xiàn)得把皇帝的身體放在第一位。
劉備卻搖手道:";朕的身體朕最清楚,不礙事。朕與卿等費盡心力,爲得就是今天,如今曹丕那小兒率傾國之兵而來,朕焉能錯過此等盡滅其軍的天賜良機。”
“陛下再度親征平陽,自是無往而不利。不過,依臣之見,現(xiàn)在還不是最佳的時機。”龐統(tǒng)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那依大司馬之見,還需等待什麼時機?”劉備問道。
“魏軍千里而來,其鋒尚銳,這個時候,我軍當暫避其鋒,待其屯兵平陽城下,久攻而不下,師老已疲,銳氣喪盡之時,我軍再以逸待勞,北上與其決戰(zhàn),必可一戰(zhàn)可勝。”
龐統(tǒng)這是要儘可能的發(fā)以逸待勞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只是,這般做法,卻尚有其冒險之處。
“魏軍二十餘萬,而守城的魏將軍僅有兵兩萬,且平陽城經(jīng)上一番我軍的轟擊,城池之固遠遜於前,如果拖得過久的話,只怕會有閃失呀。”
果然,法正立刻指出了其中風險。
這時,劉備卻面露信心,很肯定的說道:";文長跟隨朕多年,他的能耐朕最清楚,有他守平陽,就算曹丕有二十萬人馬,也休想在十天半月內(nèi)破城,朕覺得士元之計可行。”
劉備贊同了龐統(tǒng)的計策,決定冒一下險,而促使他決定賭一把的籌碼,則是源自於他對魏延的信任。
劉備既是拍板決定,法正便無話可說,龐統(tǒng)遂道:";那臣這就派人去往平陽,密告文長,令其儘可能久的拖住魏軍。”
儘管在平陽方面,魏軍二十萬大軍佔盡了優(yōu)勢,但澠池之戰(zhàn)的失利,使得留守洛陽的曹真手中可調(diào)之兵,僅餘兩萬之衆(zhòng),以這樣一丁點的兵力,既想守住函谷關,又要提防漢軍從黃河方面的進攻,這點兵力顯然是捉襟見肘的。
因此,曹丕爲保洛陽,不得不從南陽曹仁部抽調(diào)兩萬兵馬,從壽春的曹洪那裡抽調(diào)一萬兵馬,以增補洛陽的兵力。
南陽方面,曹仁以七萬兵力對壘關羽和劉封的九萬大軍,本來還算是旗鼓相當,但被抽去兩萬人後,形勢便漸轉爲不利。曹仁只能將防線收縮,放棄了淆陽等城,將防線退至宛城一線據(jù)守。
至於壽春的曹洪的處境就更不利了,原本以三萬的兵馬,面對著十五萬吳軍的進攻,此時又被抽去一部分兵力,形勢就越發(fā)的困難,只是依仗著壽春城的堅固,以及吳軍攻堅能力的薄弱,方纔勉強的苦撐著。
孫權在強攻壽春不下的情況下,在呂蒙的建議下,改強攻爲困守,令呂蒙率水師兩萬進入淮河,阻斷壽春城與北面的聯(lián)繫。令徐盛統(tǒng)一軍攻佔陽泉,佔據(jù)了穎水入淮河之口,令蔣欽統(tǒng)一軍攻佔當塗,阻斷渦水入淮之口。
壽春之糧,基本都是由穎水與渦水運抵淮河,再轉入壽春,如今兩處水口被吳軍所據(jù),則等於斷了壽春的糧道。壽春城中,連民帶兵有六萬餘口,日耗巨大,如今糧道一被斷,城中立時便人心惶惶,守禦的形勢越發(fā)不利。
當壽春的曹洪,被十幾萬吳軍折騰得痛苦不堪時,平陽城的魏延也好不到哪裡去,或者說,魏延所受到的折磨要更多一些。
魏軍的攻堅能力可遠非吳軍可比,儘管他們沒有神威炮、諸葛弩這種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但幾百輛簡陋的霹靂車齊轟城牆的場面也著實可怖。再加上無窮無盡的魏卒,如螞蟻一般附牆而上,什麼火箭、硬弩、衝車輪番上陣,平陽城就像是落入了賊窩的失足少女一樣,受盡了各種各樣的蹂躪與折磨。
但是,漢軍卻有一樣至關重要的利器,那就是他們的主將魏延。
在其出色的指揮下,兩萬漢軍,生生的在二十萬魏軍的猛攻之下,死守了整整半個月。
明攻不成,魏軍只得改爲暗取,暗中挖了七條地道,直通平陽城下,先以木料支撐地道頂,再以火焚燒木柱,試圖弄塌城牆。
這招一使出來之後,魏延就有點招架不住了,不過,南面及時出現(xiàn)的漢軍,拯救了魏延。
七月中,在河東休整了一個月的劉備,突然率十三萬大軍北上,兵鋒直接平陽城南。
劉備的突然回師對魏軍震動不小,但也並未超出魏國君臣的預料,在司馬懿的建議下,曹丕在圍城之下就下令,在平陽以南,西起谷山,東至汾水之間,挖掘了一條寬達兩丈,深達三丈的巨塹,以防止?jié)h軍的突然回師。
而今聽聞劉備親率大軍而至,曹丕則令徐晃與司馬懿繼續(xù)督師攻平陽城,自己則率十六萬兵馬,在巨塹之北與漢軍相拒。
兩軍沿巨塹一線展開了一場拉鉅戰(zhàn),魏軍人數(shù)雖稍佔優(yōu)勢,但因師老已疲,整體戰(zhàn)鬥力其實已遜於漢軍,但藉著巨塹之險,幾番逼退了漢軍的進攻,雙方交戰(zhàn)七天而不分勝負。
七天之後,漢軍停止了進攻,與此同時,曹丕則收到了劉備的一封親筆信。
信中,劉備先是盛讚了一番他的父親曹操是如何如何的勇武,如何如何的英雄,接著便對曹丕大加諷刺,什麼虎父犬子,父若猛虎、子若豬狗,大肆嘲諷了一番,最後還說如果你曹丕沒這個膽量與我決一戰(zhàn)死,那就儘早讓位給你的弟弟曹植,或許曹植還有三分其父之志,有膽來與我過幾招。
看過劉備這封信後,曹丕當然是氣得怒髮衝冠,他將那信丟於地上,憤憤罵道:";好你們織蓆販履之徒,你算什麼東西,一朝得志,就敢如此藐視於朕,朕若不與你決一生死,難消心頭之恨”
陳羣將那封信拾將起來,粗略的看了一遍,寬慰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見,這只不過是劉備所使的激將法,故意想激怒陛下越塹與之決戰(zhàn)而已,陛下萬不可中了他的奸計。”
此時的曹丕,如何能聽得進陳羣之勸,他冷哼一聲,不屑道:";朕就算越塹決戰(zhàn)又如何,朕的大魏將士,個個都是虎狼之士,而且人數(shù)還佔上風,朕難道還怕跟他不成。來人啊,傳朕之旨,明日即填了溝塹,全軍隨朕越塹南進,與那大耳賊決一死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