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交易要存在公平性,你這樣問我,卻是不公平了,不如這樣,小弟先問兄長一個問題,兄長回答了,小弟在回答如何。”
陳修眼珠子一轉,心中一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嘻嘻一笑道。
聞言,荀彧嚴肅的臉微微一變,明眸中一抹詫異閃過,細思一下也覺得不錯,隨即點了點頭。
不過,經過這半年的相處,陳修的性子差不多也被荀彧給摸透,陳修想問什么,荀彧也猜到一二。
果不其然,只聽陳修緩緩的開口:“兄長既然問我心中真實的想法是什么,那么現在小弟也想問問兄長,你對于太平教教主張角到底存有什么樣的看法。”
“哎...敬之你還是這種不肯吃虧的性子,不過也好既然你問了,為兄心中也有點想法,只是苦于無人傾訴,今日你問了,為兄再不說也顯得矯情。
張角起義,聲勢浩蕩,這一個月下來,幾乎是摧枯拉朽的就把各州各地的縣府給攻破,不僅僅如此,天下九州同時起義,這樣的場景恐怕只有秦末時期天下大亂,陳勝吳廣等人揭竿而起,其后西楚霸王項羽趁勢崛起,而高祖起于微末,在亂世中一步一步崛起,最終打敗西楚霸王項羽,一統天下,于是乎才有了大漢至今四百余載的和平安詳。
當然為兄并不認為這張角能與高祖相比,想當初高祖身邊有多少能人異士相助,文有蕭何張良等,無有樊噲韓信等,而高祖能采納忠言,固能在這亂世中一統天下。
而張角有什么?縱然他手上有綠林好手無數,但也僅此而已,文無謀臣定內謀外,武無猛將對外安內,張角拿什么去奪取這大好山河。
但縱然為兄知曉這一點,可心中卻總覺得似乎遺漏了什么,總覺得這樣說卻是錯了。
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卻不知道錯在那里,敬之你應該知道這種感覺,著實的難受。”
荀彧的這一番長篇大論,比陳修當日與蔡邕說的更加的全面,也分析的更加到位,但終究只是片面而已。
“兄長一番話,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小弟佩服佩服!”
陳修時機恰到好處的拍了荀彧一個馬屁,臉上嬉笑的樣子,卻是沒有一個正樣。
“敬之你莫要這樣消遣為兄,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為兄若是還不懂的話,也枉費叔父這些年的教誨。
如今為兄說的也說了,現在倒是輪到你了,心中有什么想法倒是說出來,就算是離經叛道那又如何,這里可是荀府!”
說到最后之時,荀彧眼中閃過一抹驕傲,但又讓人看不出他驕傲的樣子,陳修知曉這種驕傲是一個人深入骨子里面的驕傲,從平時的交往中,縱然你覺得此人彬彬有禮,平易近人,但卻又覺得此人有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
“兄長這是什么話,小弟那里敢消遣兄長,不過小弟有些話也不曉得說了會不會觸怒兄長。”
“哦?”
荀彧聞言卻是有些驚訝了,眼中滿是懷疑的望著的陳修,要不是陳修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荀彧還真的以為陳修又在消遣他了,隨之佯怒道:“但說無妨,為兄豈是這種人!”
荀彧的養氣功夫很好,這是天下聞名的事情,不然他何以在年級輕輕的時候,就已經天下有名的士子。
一個人要是養氣功夫不好,易驕易躁的話,縱然別人在外頭把你修飾的跟神仙一樣,一旦與人相交的時候,露出了破綻,屆時就不是僅僅只是丟一個臉面的問題。
荀彧給人印象從來都是那種彬彬有禮對長輩是恭敬有加,對晚輩從來都是提攜有道,無論任何人只要不犯打錯,荀彧都不會生氣,只是稍稍的訓誡一番,但凡是被荀彧訓誡過的人,都曉得荀彧訓誡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什么脾氣。
不過千萬不要把一個不會容易發脾氣的人認為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若是真的如此的話,恐怕屆時恐怕是會發生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正如兄長所說的那樣,張角的確會敗,但張角敗,只是他一人敗,并不代表著張角死后,黃巾賊子造反就會就此消散。
黃巾賊子造反可是波及天下,有多少的老百姓放下了耕作的鋤頭,拿起了殺人的鋤頭,這一收一放那里會如兄長想的那樣簡單。
且不說如今起義的老百姓到底有多少人,少則應該也有數百萬人之眾,就當當說起義失敗后,朝廷又如何對待這些老百姓?
小弟曾聞當今天子極為喜好粉.飾。太。平,而張角起義簡直是在打他的臉,兄長認為那些老百姓會有幸存之理。
但數百萬人那里說說殺就能殺的了,數百萬人只能拿起兵器奮力反抗,至于能得到什么結果,誰也不知道,這數百萬人只知道一旦停下來就有可能死,與其等死不如拿起武器去爭取這一線生機!
這是廟堂之下,江湖之上的亂,而在廟堂之上,天子心存借張角這次起義打壓甚至是滅殺一些世家,從而讓劉家依舊是大漢第一世家,沒有人可以危急到他的地位。
但世家也在等機會,縱然荀家陳家這樣的千年世家,沒有去理會,可如同袁家衛家這樣傳承不過兩三百年的世家卻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陛下解除黨錮,只有解除黨錮他們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新興的世家貴族與當今天子存在著不可調矛盾,只有一方勝出,一方敗,這樣的結果才能算的上有結果。
一旦黨錮解開,這些新興世家的野心就會瞬間爆發起來,如此一來,黨爭再現,天下又何嘗不是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中。
江湖之下有黃巾作亂,廟堂之上,有新興世家與當今天子斗智斗勇,兄長,這樣的大漢還能有救嗎?”
“可當今天子在位,他應該可以.....”
冷不丁的,荀彧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話來,話音中透露著一抹不甘之意。
“是當今天子在位,他的確還有能力再來第二次黨錮,但那些世家會答應嗎?黃巾未平,黨錮如何在開?況且這位天子的身體....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這位天子賓天之時,就是天下大亂之時!”
荀彧聽完后,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神十分的迷茫。
ps:昨晚太累了,打了兩天的球,疲憊的要死,于是乎一回來洗個澡,就睡過去了,還請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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