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拓跋力微手下這些軍馬已是驚弓之鳥,斗志全無,不能再打戰了,可是老巢被抄,總不能坐視不理,眼睜睜的看著全家死光光吧?拓跋力微沒了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率著殘兵敗將殺將上前。可是到了半路,最意想不到了事情發生了,但見大隊河西鮮卑及周邊小部落的敗軍,曳甲丟盔,蜂擁而來。拓跋力見敗兵勢眾,覺得沒必要為了查明真相,而和這幫急瘋了不要命的人死磕,萬一有個閃失,沒死在正主手里,倒死在這窩子敗兵手里,傳將出去,那還不叫人笑掉大牙的。他率領軍馬避道而行,那伙敗兵只求不被敵人追上,誰還有心思和他們糾纏?自顧自的逃命去了。拓跋力微指揮軍馬繼續北行,在半路上遇到一兵落單,拓跋力微忙令手下將人抓來逼問,那人熬刑不過,招道:“不知哪來的漢人蠻子,甚是歷害,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敗下陣來。”
拓跋力微喃喃地道:“漢人蠻子?”
楊瑛道:“你不是和皇上締結了盟約了么?皇上見你有難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拓跋力微疑云未消,道:“不對,不對……”
楊瑛道:“有什么不對的?”
拓跋力微道:“你想想大漢與長川懸隔千里,消息傳到那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等他們收到信趕來,又要近一個月的時間,如何來得及?”
楊瑛道:“經你這么一說,當真奇怪。嗨,咱在這瞎猜個什么勁,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么了?”
拓跋力微笑道:“瞧我都急糊涂了,走,趕緊回去看看。”
眾人快馬加鞭,趕回長川。這時戰已打完了,寨門前尸橫遍野,一片狼籍。一隊隊盔甲錚亮的兵士正在打掃戰場,見到他們大吃一驚,大叫:“不好了,敵人又來了!”放下尸體,奔進寨內。
寨門迅速合上,鼓聲隨即響起,一隊隊弓箭手上了櫓樓,張弓搭箭,箭頭都對準了他們。
楊瑛策馬上前,道:“我是大漢新平公主,隨夫君遠征歸寨,還不快快開門!”
一員武將在櫓樓上往下一望,道:“哎喲,真是新平公主!”忙叫:“快快開門。”
寨門開了,那武將策馬奔出,到了眾人跟前,滾鞍下馬,躬身行禮,道:“末將郝昭,參見公主。”
楊瑛道:“原來是伯道啊,你雖然坐鎮并州,可離這里也不近,怎么能這么快收到消息,及時趕來救援?”
郝昭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大帳再說吧。”
拓跋力微點了點頭,一行人進了大帳,拓跋力微揮退左右,郝昭道:“是這么回事,公主您可能已經知道了,魏國滅亡后,皇上因末將曾鎮守并州,熟悉那里的環境,便又派末將都督并州軍事,還委派他的義弟車騎將軍張飛張翼德為安北都督,都督冀、并、幽、司四州軍事。張都督嫌其治所洛陽離邊境太遠,便將治所改到了鄴城,都督府長史徐庶大人也跟著去了。日前徐大人聽說其結義兄長賈軍師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心急如焚,當即向張都督告了一個月假,趕往長安搭救。”
楊瑛大吃一驚,道:“什么,仁祿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這一定是妹妹干的好事!這個妹妹,她……她……她怎么就不聽人勸呢!”撲到拓跋力微懷里,放聲痛哭。
拓跋力微柔聲安慰,可區區幾句干甜不墊饑的話,又管什么用,楊瑛哭得更大聲了。郝昭見楊瑛和拓跋力微親親我我,場面尷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遠在晉陽的夫人許氏,心頭一酸,忍不住要掉下淚來,他可不想當眾丟人,趕緊忍住,倒退了幾步,轉身便向帳外走去。
楊瑛正哭得起勁,瞥眼間卻見郝昭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忙將其叫住,道:“瞧我這人,讓將軍看笑話了。”
郝昭尷尬一笑,道:“哪里,哪里。”
楊瑛道:“我年紀輕輕不懂事,打斷了將軍說話,真不好意思,將軍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她原本可不會這么文縐縐的給人道歉,但跟著拓跋力微混得久了,進朱者赤,進墨者黑,倒是學會了一些謙恭禮讓,寬厚待人。
郝昭見她以大漢公主之尊,言談舉止間卻無半點架子,對她頗有好感,謙虛了幾句,接著道:“恰在這時,屯于柳城的河東鮮卑慕容部興師進犯魏王曹植所領遼東地界,曹植內無良臣,外無良將,見大軍壓境,自然大失驚色,差人六百里加急,報到都督府,請張都督發兵救援。”
臨淄被占,曹丕,曹植當仁不讓的成了魏國的接班人。他要是不繼承曹操的衣缽,魏國的香火可就此斷了,可是他若復稱帝號,等于公開和劉備過不去,那樣他脖子上這顆高貴的頭顱可就大大的不安穩了。想來想去他決定退而求其次,改燕王為魏王,掛著羊頭賣狗頭,在領內立魏國社稷,奉魏國正朔,雖然沒有稱帝,但一應儀仗排場都和皇帝差不多。以稱王為名行皇帝之實,這樣既不得罪劉備,又使自己享受到了該享的福,這樣兩全其美的主意,也虧他想得出來。
其時劉備南有孫吳,北有鮮卑,再加上自己家里還有一堆的爛事擺不平,哪有閑功夫去理這個跳梁小丑?只要他不復稱帝號,公開和自己為敵,他愛干嘛就干嘛,自己統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這一干子爛事都解決了,還怕他走到哪里去?出于這個心思,劉備聽說曹植改稱魏王之后,非但沒有生氣,還派使者前往襄平道賀,重申前盟。曹植原本心下惴惴,怕劉備找他麻煩,見如此情景,心里這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屁顛屁顛在遼東當起無名而有實的假皇帝來。可是好景不長。慕容鮮卑輸了一陣,退守雞不拉屎,鳥不下蛋的昌黎郡,心里不服氣,可他們剩下的家底自保都困難,如何跟宇文部死磕?慕容部在東晉十六國時可是大大的有名,前燕、后燕、南燕,帶“燕”字的國家一口氣建了好幾個。就算是到了五代十國,慕容氏不當皇帝了,也不閑著,政治之路走不通就往武學方向發展,創建出令人聞風喪膽的武學奇功“斗轉星移”,慕容家憑著這個照樣稱霸武林,人五人六,只不過這國卻一直復不起來,未免美中不足。這可是一個杰出青年輩出,大有可為的部族,老天爺自然是眷顧它的。當時部族首領叫慕容莫護跋,他一看自家形勢如此惡劣,自然要找尋出路,于是他把自己關在小黑屋里,對了地圖發了兩天的呆,終于找到了一只軟柿子。這驀地里想到了出路,他自然高興的哈哈大笑,跟著立馬令人吹起號角,點兵出征,浩浩蕩蕩殺往遼東搶地盤、搶女人去者。
拓跋力微皺起眉頭,忍不住插嘴,道:“慕容部輸了不甘愿,竟打起了遼東的主意,他要是真拿下了遼東,可是有和宇文部一拼的實力了。”
郝昭點點頭,道:“就是說,鮮卑的形勢已經夠亂的了,可不能再讓它這樣亂下去了,何況魏王和我大漢還有同盟之約,也不能坐視不理。張都督身邊就徐大人這么一個謀主,自然不肯在這個節骨眼上放他走。徐大人只得耐著性子,處理此事,差人往北方斡旋,等這事告一段落,他便急匆匆的趕往長安,到了那里,軍師已削職為民,遷往新豐縣去了。”
拓跋力微聽聞如此豪杰竟然被扔到新豐縣釣魚捉烏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郝昭接著道:“徐大人得到消息,立即趕到新豐縣,見到了軍師。軍師將他叫到偏僻所在,將自己在天牢里聽到了一件秘密大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他。”
楊瑛心下好奇,叫道:“哦,是什么秘密大事?”
郝昭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道:“原來宮里發生的這一切都是貴妃娘娘所為。”
楊瑛見劉貴妃執迷不悟,一步步往死胡同里鉆,不禁黯然神傷,珠淚盈然欲滴。
只聽郝昭說道:“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這貴妃娘娘竟然不是幕后主謀,在她之上還有一個人。”
饒是拓跋力微鎮定如恒,聽到這話也不禁輕輕噫了一聲。楊瑛道:“什么,她竟還是聽命于人,看來她心里一定有什么說不出來的苦衷,我先時竟是錯怪她了。”
郝昭道:“貴妃娘娘是好是壞,她在這場陰謀里到底起著什么樣的作用,末將知之甚少,不敢妄言。不過貴妃娘娘上面還有人,那可是千真萬確。這人是個女子,名叫依娜,和軍師及我都頗有淵緣。當年末將就是著了她的道,差點沒死在大沙漠里。后來軍師出奇用謀,挫敗了她的陰謀,將她趕出了西域。她輸了之后,心有不甘,逃到了南匈奴,半路上遇到了正被人逼著當小偷的劉貴妃,便打跑了歹人,收養了她。”
楊瑛從沒聽劉貴妃提起此事,沒想到她小時候竟是如此凄慘,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郝昭接著道:“依娜到了南匈奴,要害軍師之心不死。她一方面處心積慮的要報當年被逐之仇,一方面又覬覦大漢萬里江山,這些年來沒少想壞主意。想來想去,她終于想出了一個喪盡天良的主意,那就是將劉貴妃送入宮中當皇后,讓她左右皇上的行止,伺機謀害皇上,以實現她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拓跋力微嘆道:“真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郝昭笑了,道:“沒想到吧,原來我也沒想到,可到了西域之后,我算是領教了。依娜這人我見過,看上去就像一個風吹著就要倒的小姑娘,可就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誰也沒想到竟是一肚子的害人主意,當真是艷若桃李,毒如蛇蝎。近些年來宮里出的這些個爛事,包括暗藏巫盅誣陷皇后娘娘,陷害軍師,全是她一手策劃的。軍師和徐大人說完,徐大人驚出了一腦門子的汗,連呼不可思議。軍師有人看著,行動不便,于是拜托徐大人替他查查依娜行蹤。事關大漢江山社稷,徐大人自然一諾無辭,答應下來。他當晚就離了新豐,在半路上寫了一封信,用飛鴿傳書送給末將。依娜要去南匈奴,就必須要打并州過,我接到消息趕緊差人詳細打聽,終于打聽到了她的下落。我的人一直跟她到了彈汗山,親眼看著她進了軻比能的大帳。”
這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拓跋力微再也受不了了,叫道:“什么,她和軻比能也有勾結!”
郝昭道:“嗯,她圖謀當真不小。我的人能不間斷的跟著,她不給她發現,已是費盡了心機,實在無法打探到依娜到底到軻比能那做什么。末將將情況報道給徐大人,徐大人覺得這里面定有文章,囑咐末將秘切注視鮮卑各部的動向,以期發現蛛絲馬跡。不久前細作來報河西蒲頭部聯和長川周圍幾個小部落欲對貴部不利,貴部是大漢的盟友,我自然不能坐視,不及請示都督便擅自做主率師應援。我一路上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一步。待我趕到時,蒲頭部已攻入寨柵。我趕緊麾師殺上,仗著大人的洪福,經過一番苦戰,終于打敗了敵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拓跋力微感激地道:“這次要沒有將軍,拓跋部可就全完了。大恩不言謝,日后有用到我拓跋力微的地方,盡管開口。”
郝昭道:“貴我兩國即是盟友,這些便是我應該做的,沒什么好謝的。不過我倒有一件事,想請大人幫忙。”
拓跋力微道:“有什么事你盡管說便是了。”
郝昭道:“是這樣的,依娜手里有一封劉貴妃寫給隴西王的情信,依娜就是憑這個要脅劉貴妃,讓她聽命于己。這封信對敵我雙方來說都是至關重要,依娜一定將它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了,現在她人在鮮卑,我們的人跟蹤起來很麻煩,大人就是此間人,熟悉地形,查起來就必較方便了,請大人務必將這封信搞到手。”
拓跋力微正色道:“這個叫依娜的女人既和軻比能有關系,那這件事就不單單是你們漢人的事了,何貴妃娘娘還是拙荊的妹妹,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也會將這封信搞到手的。”
郝昭道:“那就有勞大人,末將營中還有事,就不多留了,這就告辭了。”
拓跋力微道:“將軍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怎可不留下喝幾杯酒就走?”
郝昭苦笑道:“不是末將不想留下了,實在是因為這次行動是末將自作主張,張都督根本不知道,是以末將也不能呆得太久,一旦張都督知道末將擅離職守,怪罪下來,末將可吃罪不起。”
拓跋力微想想他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他還是勸了兩句。郝昭這次真是瞞著張飛出來的,要他的頂頭上司是別人倒還無所謂,最多埋怨他,你這人怎么可以這樣啊,不好好戰崗放哨,跑去多管閑事,管管閑事也就罷了,居然還沒帶回來什么好處,這樣的賠本的買賣你也干!現在他的頂頭上司可是張飛,那個家伙眼里可不揉沙子,一旦他發現有誰在上班的時候開小差,跑去做私活,這暴脾氣發作起來,等待那人的命運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吊起來打,直到打死為止。郝昭一想到張飛手中那鞭子,就不寒而栗,嚇得連打寒噤,哪敢再呆?一疊連聲說要走。拓跋力微見他怕得厲害,也知上司若知道他開小差,處罰將會很嚴厲,無奈之下,只他放他走了。
郝昭見肯放人,告辭之后,轉身就走。
拓跋力微忽然想起一事,道:“將軍,請留步。”
郝昭停了下來,問道:“怎么了?”
拓跋力微道:“也怪我之前沒和你們商量就擅自行動,現在想來悔之晚矣。如今我接連敗于軻比能之手,之前投靠我的部落,又都跟了軻比能。我勢單力孤,軻比能要是乘機來攻,這長川可要守不住了。請將軍回去之后,立即上表皇上,請他早發援兵,否則拓跋部可就完了。”
郝昭點點頭,道:“嗯,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寫表章,請皇上早建良策。”說著急匆匆去了。
楊瑛道:“真沒想到妹妹竟然是被人逼迫才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此前我真是錯怪她了。”
拓跋力微心道:“被逼迫才做的?怕不見得吧。”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說道:“嗯,這封信可是讓她改邪歸正的關鍵,你放心,我無論如何也會將它搞到手的。”
楊瑛道:“那個叫依娜真是壞透了,如今她人就在鮮卑,咱們干嘛不殺了她,省得她再害人。”
拓跋力微搖了搖頭,道:“你沒看見剛才郝將軍提到依娜時臉上那表情,不寒而栗。這么堅毅的漢子,提到這個女人時竟也如此害怕,就說明她很不簡單,她不是可那么容易被人殺的,在沒有把握之前,咱可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楊瑛泣道:“難道就任由她脅迫妹妹干壞事?”
拓跋力微道:“仁祿已經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了,他一定會想辦法對付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楊瑛哼了一聲,道:“他現在被削職為民,自身都難保,還能有什么作為?”
拓跋力微道:“這你就小看他了。那天你不是問我他為什么要趕走阿秀么?”
楊瑛點頭道:“對啊,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拓跋力微道:“你真的不明白?”
楊瑛道:“真的不明白,你就別吊我味口了,快點說嘛。”
拓跋力微道:“很簡單,他之所以把她趕走,就是想讓她置身事外,這樣一旦仁祿有事的時候,阿秀就可以四出活動搭救仁祿。最后結果你也看到了,他雖然身臨了囹圄,可最后不還是安然無恙的出來了,只是削職為民,這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么?以依娜計謀之深沉,所設的局一定是毒無可毒,避無可避的,仁祿陷入其中,竟仍有辦法安然脫險,可見他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沒用。”
楊瑛緩緩點了點頭,道:“希望他能早點想個辦法讓妹妹脫離苦海。”
拓跋力微想說:“沒有人能讓她脫離苦海,只有她自己。”可這話還是說不出口,撫了撫她的頭,望著帳外殘陽如血,喃喃地道:“我本以為趕緊回長川就不會卷進漢人的權利爭斗,沒想到該來的始終會來,想躲也躲不掉。這個女人既然打起了咱鮮卑的主意,我就不能袖手旁觀,讓她陰謀得逞。”
楊瑛道:“你沒聽說嗎?依娜只是略施小計,就害得郝將軍險些死在大沙漠里,她可是極不好斗的,你可要小心些。”
拓跋力微哼了一聲,道:“我也不是泥捏的。”
楊瑛不想愛郎有事,還要再勸,拓跋力微擺了擺手道:“想那軻比能五大三粗,根本就不善謀略,可這些年他東征西討,哪一戰離了謀略能勝?我還只是公子的時候,就覺得他軍中有一位高人,替他出謀劃策,我也曾多方差人明查暗訪,可就是摸不到半點端倪。現在看來,他的謀主就是依娜。他之所以能取得現在這樣的成績,全是依娜在后面給他出謀劃策的結果。”
楊瑛有些不敢相信,道:“不會吧,你會不會太高看她了?她其實就沒咱想的那么厲害。”
拓跋力微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能讓郝將軍聞名而膽寒的人又豈能是等閑之輩?還有這些年軻比能擴張之神速,已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就是當年檀石槐也沒有如此手段,要是沒有高人點撥,能這么樣么?”
楊瑛道:“可她是匈奴人,和鮮卑人不是有仇么?怎么反而幫著軻比能開疆拓土?”
拓跋力微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次軻比能率師抵御我軍進攻,估計就是她在背后指劃。瞧她指揮的有多好,先詐敗幾陣,以驕我軍心。再利用我軍內部之間的矛盾,分化瓦解,結果讓我吃了個大敗仗,這樣的手段便是須眉男兒也沒有幾個能想得出來,卻出于一個巾幗女子,真是叫人好生佩服。”
楊瑛道:“現在你不敢小瞧我們女子了吧?”
拓跋力微笑了道:“我幾時小瞧女子來著。”他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問題過多討論,直接切入正題道:“軻比能和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他見我敗了,一定不會就這么算了,肯定會主動找上門來。這依娜即是他的軍師一定會想出一個毒無可毒的詭計來消滅我們,這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之前不知道正主,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終于知道了,咱可不能再被動挨打了。”
楊瑛點點頭,道:“嗯,不論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拓跋力微摸著她的手,道:“能娶到你這么個好妻子,此生何求,只可惜我沒讓你過上一天開心的日子。”
楊瑛按住他的嘴,道:“快別這么說。”
新豐縣郊賈宅,賈仁祿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宮女,撓了撓頭,道:“從三弟施針那天到現在,都好幾天了,這小妮子咋還不醒?”
貂嬋皺著眉頭道:“我也不清楚,三弟說了,到今天若還不醒,就兇多吉少了。”
賈仁祿道:“她可是重要的證人,要死也得等交待完了再死,想就這么一了白了,門也沒有!看來三弟的醫道也沒有他說的那么神,他的方法壓根就不靈,得看我的方法了。”
貂嬋大為納悶,道:“你的方法,你也會看病?”
賈仁祿道:“那是,不露兩手給你瞧瞧,諒你也不知道馬王爺長著三只眼!”說著讓原來的房主,那個姓李的漢子將那宮女扶了起來,抬起右掌湊到嘴邊,張嘴吹了一口仙氣,驀地里使勁朝那宮女的背心拍去,發出呈啪地一聲大響。
也不知是那宮女本來就快醒了,還是賈仁祿仙方真得產生了效果,那宮女劇烈咳嗽,睜眼醒來。
賈仁祿一看樂了,道:“看來這小妮子也是屬木頭的,不敲他還就成了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