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扶羅得知青年將領就是孫賁麾下的頂級戰(zhàn)將孫策,哪裡還有半分戰(zhàn)意,一邊命令親衛(wèi)斷後,一邊策馬狂逃。
孫策一邊急追,一邊廝殺,槍出迅疾如電,殺得匈奴親衛(wèi)連連慘叫。
於扶羅越聽越是心寒,馬鞭也越揮越快。
就在於扶羅率領千餘殘兵逃到一處路口時,兩側(cè)突然傳來震天鼓響,卻是孫賁和黃忠各率一部伏兵殺了出來。
兩部孫家軍一擁而上,於扶羅嚇得心碎膽裂,連忙又轉(zhuǎn)向狂逃。
這時,黃忠取下背上的寶雕弓,拉弓滿弦,一箭飛射,正中於扶羅的後心。
於扶羅一死,幾個匈奴將領見大勢已去,當即翻身下馬,扔掉兵器,跪地求饒:“莫要再殺了,我們降了,降了!”
孫賁望了望地上跪著的數(shù)千匈奴兵,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就被堅定給取代。
孫賁冷著臉,做了一個手劈的動作,得到指令的孫家軍將士,當即揮刀砍向最近的匈奴兵。
其他匈奴兵見孫家軍不接受投降,口中大罵的同時,想撿起兵器,和孫家軍拼命。
只不過,等著他們的,卻是無數(shù)箭雨。
黃忠人如其名,比較忠厚,他不知曉未來的五胡亂華中,這些匈奴人,會變得多麼殘忍,會給漢人帶來多少苦難。
單單基於‘殺俘不降’的心理,向?qū)O賁問道:“主公,這些匈奴人明明準備投降,爲何要趕盡殺絕,將他們逼向死路?”
孫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黃將軍,可還記得咱們的約定?”
黃忠微微一愣,想了想後回道:“主公說的可是那個關於’漢人悲慘之夢’的約定?”
孫賁點點頭:“不錯,在那個夢中,這些匈奴人都是屠殺漢人的劊子手……”
黃忠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主公,那畢竟只是個夢啊!”
孫賁沒有解釋這個比黃忠想象中還要真實的夢,只是冷聲給出了另外一個理由:“黃將軍,單說現(xiàn)在,這些匈奴人竟敢在我大漢土地上肆意殺人,他們就該死!”
有些事情,不管身邊的人理不理解,孫賁都需要去做,只爲‘五胡亂華’這段極其黑暗的漢人慘史。
‘五胡’之一的匈奴,是孫賁必定要征討的對象。
對於匈奴婦孺,或許可以稍微仁慈一些,可對這些數(shù)個時辰前,還在拿刀囂張地砍殺漢人的異族兵,孫賁找不到哪怕一絲放過他們的理由。
或許孫賁這個舉動會被人解讀爲殘暴、嗜殺,甚至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但只要能杜絕‘五胡亂華’的發(fā)生,孫賁願意擔上任何的罵名。
有人說,匈奴如同惡狼,可惡狼不論如何兇戾,一旦遇到狂暴的猛虎,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屍骨無存。
包圍圈中的匈奴兵,遭到無情箭雨的打擊,屠射持續(xù)了近半個時辰,方纔停下。
整個戰(zhàn)場遍地血腥,似乎給天亮後的第一縷陽光,也染上了一抹妖異的紅。
廝殺了一夜,將士們都已疲憊,孫賁下令大軍休整,暗中則安排幾支兵馬輪流守備,以防敵軍再來偷襲。
凌晨時分,定穎城下出現(xiàn)了一隊落魄的騎兵,爲首者便是僥倖逃過一劫的左賢王呼廚泉。
入城後,呼廚泉得知昨晚夜襲的一萬五千兵馬,只有他們這數(shù)十騎逃了回來,一顆心頓時落入谷底。
於扶羅既是匈奴單于,也是呼廚泉的兄長,平日裡,兩人的感情很不錯。
懷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呼廚泉立即派遣斥候前往戰(zhàn)場探查,可得到的結(jié)果卻直接將他氣昏過去。
等呼廚泉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他雙目充血,胸口如似燃著火焰。
正當他想著如何給死去的兄長報仇時,城外突然傳來震天鼓響,卻是孫家軍在城外擺陣搦戰(zhàn)。
呼廚泉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披甲執(zhí)銳,就要帶兵出城應戰(zhàn)。
這時,右賢王去卑前來勸阻,說己軍新敗,不宜出戰(zhàn)。
可呼廚泉此時已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哪裡會聽去卑的勸告,執(zhí)意要出兵。
匈奴體制中,左賢王的權(quán)柄要大於右賢王,加上呼廚泉又是於扶羅的弟弟,去卑最終沒能扭過呼廚泉,只得陪同出戰(zhàn),也好有個策應。
約莫半個時辰後,呼廚泉、去卑統(tǒng)率一萬八千騎兵,氣勢洶洶地殺出定穎城,並擺了一個鋒矢衝擊陣型,準備一口氣將孫家軍的陣型沖垮。
隊伍前頭,呼廚泉手持七尺大刀,朗聲大喝道:“匈奴兒郎們,殺啊,爲單于報仇,爲慘死的族人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匈奴騎兵齊齊大喝,策動戰(zhàn)馬,開始發(fā)起衝鋒。
‘騎兵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一萬八千匈奴騎兵猛地發(fā)起衝鋒,那威勢,著實震天動地!
孫賁看到這一幕,心中卻是不慌,已經(jīng)有所預料的他,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中軍內(nèi)的一座高臺上,孫賁揮動青色令騎,位於前陣的甘寧立即指揮兩萬刀盾兵和一萬長槍兵,組成一面面帶刺的巨大盾牆。
緊接著,孫賁又揮動紅色令騎,便看到黃忠統(tǒng)領一萬弓弩手,在盾牆正後方擺出五排輪射的陣型。
匈奴騎兵的突擊速度很快,只片刻功夫,兩軍前鋒便激烈地衝撞起來。
盾陣加槍陣的組合,給了匈奴騎兵巨大的殺傷,這讓在後頭指揮的呼廚泉暗暗皺眉。
就在呼廚泉考慮,要不要分出兩支騎兵攻擊孫家軍大陣兩翼時,孫家軍盾陣中央,突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敵陣破了,大家往破口處殺啊!”
不知是誰先吼了一聲,在其它方向撞得頭破血流的匈奴騎兵,紛紛叫囔著轉(zhuǎn)到中央處。
右賢王去卑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便提醒呼廚泉多加註意,最好還是分兵攻打?qū)O家軍的兩翼。
可呼廚泉卻不這麼認爲,在他看來,只要孫家軍的盾陣一破,就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擋住匈奴鐵騎的衝鋒。
冷兵器時代,騎兵集羣衝鋒,確實具備這樣的威力。
可問題是,孫家軍的盾陣,是主動被‘突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