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鐵見馬岱被擒,想掙扎著起身,卻又被青鋒刀壓得喘不過氣來。
看到馬岱、馬鐵落入孫家軍手中,馬超心急如焚:“孟宇、伯瞻!”
錦獅銀槍迅猛掃飛周邊的孫家軍,馬超勒馬轉身,就要再次回到火海,去救他的兩位弟弟。
馬岱眼看馬超就要回來救援,連忙急聲大呼:“兄長,你胸懷大志,涼州可以沒有我馬伯瞻和馬孟宇,卻不能少了你馬孟起,如果你冒險來救,那我立刻咬舌自盡!”
馬岱的話音一落,馬鐵也隨即出聲附和:“兄長速走,等重整旗鼓,再來相救……”
馬超猛地勒馬停住,渾身劇烈顫抖,一雙獅目幾乎冒出火來:“顏良,如果你敢傷到我兩位弟弟半根毫毛,我必定傾覆涼州所有兵力,將雍州殺個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馬超鋼牙幾乎咬碎,一轉馬頭,帶著無盡怨恨,掄槍開始突圍。
馬超似乎要將滔天怒火,傾瀉在他的錦獅銀槍上,每一次刺掃殺出,必能擊滅一大片的孫家軍。
馬超持槍飛殺,左突右衝,在一隊隊馬家軍刀槍手的阻擋下,勢如破竹,連連突破。
這時,顏良也飛躍火海,緊緊地追在了馬超身後。
馬超狂吼不停,錦獅銀槍飛刺不斷,終於衝散最後一波馬家軍刀槍手的阻擊,順利突圍。
顏良見馬超越逃越遠,也不著急,只是朗聲大呼道:“馬超,楚王雄才大略,雍涼之地遲早落入楚王之手,你還是早些降了吧!”
馬超雙目赤紅,轉頭暴喝:“顏良,你休得囂張,我馬孟起遲早會取孫賁項上首級,來祭奠今日陣亡的馬家軍兒郎!”
馬超心懷滔天恨意,暗暗發誓,從今天起,他馬氏一族和孫賁這個所謂的楚王,不死不休。
顏良聽了後,心中暗暗冷笑,一邊吩咐部下圍殺馬家軍殘兵,一邊親率一隊騎兵追擊。
朝陽升起的時候,沒羽林內的戰事結束,而顏良也率軍歸來,雖然沒有抓到馬超,但這一戰的戰果依舊讓顏良喜形於色。
雍州長安,月前,馬騰分兵兩路進兵,其中一路就由他親自統領,殺到長安城下。
而長安城則由新近來援的前番征討烏桓立功的謀士司馬懿,以及原曹軍大將樂進鎮守。
馬騰自出兵起,便想趁孫賁、賈詡離開長安之機,迅速將長安這關中重城奪回。
到了長安城外,馬騰立下寨柵,一面派遣斥候、細作打探情報,一面又令輜重營準備攻城器械。
長安城內,樂進得到馬家軍在城外立寨的消息後,立即尋司馬懿商議:“仲達,你先前將長安大半守軍調出長安城,如果那馬騰不中計,只怕長安危矣!”
樂進衝鋒陷陣時,勇猛無畏,可在用計時卻頗爲謹慎,因而對司馬懿冒險的安排,心中生出幾分忐忑。
司馬懿卻是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後,不疾不徐地回道:“文謙多慮了,這計策是我與文和軍師共同商討出來的,豈是泛泛之輩能夠看破?”
“撤去大半兵馬,爲的是營造長安兵力空虛的假象,馬騰見長安兵力空虛,必會狂攻急取。”
“如此一來,文謙之後的詐降,才顯得合情合理。”
“一旦馬騰一步踏錯,到時,哼哼,他便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司馬懿侃侃而談,樂進見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說。
樂進很有自知之明,既然這是司馬懿與賈詡共同參謀的計策,那他只需依計行事便可。
司馬懿在馬家軍兵臨城下的情況下,毫不急躁,有條不紊地做出安排。
或許正因爲司馬懿的篤定,感染了城中守軍和百姓,使得即便大軍壓境,長安城內沒有半點緊張的氣氛。
由於馬家軍細作探查到長安守軍不過萬餘,第二天拂曉時分,馬騰便引軍出寨,準備趁長安城兵力空虛,快速將它拿下。
“咚咚!咚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在長安城外響起,整個長安城好似都被震得有些動盪。
馬家軍氣勢滂湃,在距城約莫三裡處擺開大陣。
遠遠的,只見陣前的馬騰,身穿金色虎頭鎧甲,頭戴羌帽,手執一把金色八尺長刀,端的是威風凜凜。
馬騰單人匹馬來到城下,對著城頭揚鞭大喝道:“城內的軍民聽著,孫賁小賊深受皇恩,卻不知感恩戴德輔佐漢室,反而去學那董賊挾持天子,實在是大逆不道!”
“我馬家深受皇恩,如今便是要替天子剷除逆賊,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如今,北地、京兆二郡都遭我涼州大軍猛攻,無需一月,必會被我涼州大軍攻破!”
“孫賁小賊忘恩負義,叛國無德,這等忤逆之賊,你們何必爲他賣命?”
“你們如果識相的話,那就快快打開城門出城投降,如此我大可饒你們一命!”
“反之,如果你們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強取長安後,凡孫賁小賊麾下走狗,一個不留!”
馬騰這話剛說出,一陣猖狂放蕩的笑聲隨即而起:“哈哈哈……”
這笑聲給人的感覺,就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馬騰聽了後,臉色剎地一黑,正要發作,卻見一個身穿白色儒服,長相英俊的青年男子走到城頭。
那青年男子蔑視地掃了馬騰一眼,然後朗聲開口道:“唉呀,今天可真是大開眼界啊,你馬騰割據涼州,眼中何時有過漢室朝廷?何時有過當今天子?”
“你先祖馬援乃是忠義之臣,一生爲漢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爲何他的子孫卻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馬騰老賊,你反叛作亂,死後有何面目去見你那先祖?”
馬騰聽得臉色一黑,拳頭緊握,恨不得一拳頭將說話之人砸死:“你是何人?這裡哪輪得到你來說話?”
司馬懿微微一笑,淡然回道:“我乃楚王麾下二等參贊司馬仲達,受楚王信重,負責鎮守長安,這長安內外大小事務,我都有資格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