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牧安若那邊的事情不提,說說莫離這一邊。
經(jīng)過一路的車馬勞頓,莫離一行人已經(jīng)來到了青谷書院。
莫離才一下馬車,就覺得自己有點(diǎn)頭痛!不爲(wèi)別的,因爲(wèi)她又看到了十王爺和太上皇這兩位笑呵呵的老人家。
莫離就想不通了!不是說去遊山玩水去了麼!怎麼又在這兒冒出來了!
雖然,這兩位老爺子表示,他們這回來,純粹是因爲(wèi)對青谷書院慕名已久,所以纔過來走走,可是他們臉上那股子“我們是來看熱鬧”的表情,卻是騙誰也騙不了的!
好吧,這莫離也認(rèn)了!你們來就來了,反正多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也出不了什麼妖蛾子!
可是,片刻之後,莫離發(fā)現(xiàn)自己又陷入了另外一種危機(jī)之中。
因爲(wèi)此時此記得,與她的心情大不相同的,就是青谷書院的這些人了!
要知道,自家的院長這一年一次歸來的日子還沒到,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是一件令他們多麼興奮的事情!
特別是在他們得知,這一次回來,自家院長除了自己和朋友之外,還有他收下的一子一女之後,這番喜悅更加空前的高漲了起來!自家院長終身未婚,雖然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說是天下座師也不爲(wèi)過,但那畢竟也只是學(xué)生,而不是孩子!可是現(xiàn)在,自家院長不止有了孩子,而且一下還是兩個,雖然只是義子義女,但他們卻明白,如果這兩個孩子不是真是得了自家院長的歡喜,以院長他老人家的性子,就算是再優(yōu)秀的人物,他也是看不上眼的!
所以,莫離與秦暮這兩個雖然不怕人看的人物,此時真是恨不能把趕緊挖兩個坑把自己給埋在裡面!要不然,再這麼下去,姐弟倆都覺得自己快要被那些文人們的眼光給穿成細(xì)網(wǎng)的篩子了!
不過,莫離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些還都是小意思。
在晚飯的時候,莫離和秦暮這兩個人入籍的事情就被代院長提到了日程之上。
要知道,他們拜的義父那可是名滿天下的青憶先生,那是絕
對不可以隨隨便便敬杯茶就完了事兒的!賜名,入籍……等等等等,莫離聽著就覺得自己一陣兒一陣兒的迷糊。
青憶先生微微一笑,原本想三言兩語的將此事?lián)趿诉^去,但沒想到,一直對青憶先生言聽計從,甚至做牛做馬都半點(diǎn)怨言的副院長今天一反常態(tài),態(tài)度之執(zhí)著,語氣之堅定連青憶先生都大爲(wèi)吃驚!
最後,在衆(zhòng)人的一片沉默聲中,莫離與秦暮接下來的命運(yùn),就暫時由副院長大人接了手。
當(dāng)然,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選名字了!
要說,青谷書院別的沒有,最多的就是書,其次就是才子!你說,讓他們這些人起個名字還算是個難事兒麼?
可是,壞就壞在了這人多!壞也壞在了這麼多的人會都是才子。
於是乎,接下來的幾天,莫離與秦暮著實(shí)享受了一下被萬人追捧的感覺!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有人會拉住他們,然後送上幾個自認(rèn)爲(wèi)不錯的名字,希望能夠得到這兩位的認(rèn)可。
莫離還好,就算她現(xiàn)在還是男生扮像也可以輕功脫逃卻不傷到半個人,更何況,她穿的可是女裝,不過。秦暮可就慘了。
最開始的時候,秦暮還是挺享受這種感覺的。可是,兩三天之後,秦暮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雖然他也學(xué)了些功夫,可是,面對這些只會舞文弄墨,不會舞刀弄槍的文人,秦暮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只好一天天的被淹沒在人與名字的海洋之中,幾盡溺亡!
這一天,用過早飯之後,秦暮垂著頭對青憶先生說,“義父,能不能把你的屋子借我呆會兒?”
青憶先生微微一笑,問道,“爲(wèi)何?”
秦暮無限感傷的望著天,幽幽的說道,“原來在秦家的時候,沒有人用正眼看我。那時候,我就想著,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得到一些寵愛該多好!這幾天我才明白,原來寵愛太多,也是件讓人很難過的事情!”秦暮轉(zhuǎn)過臉來看著青憶先生,“義父,你知道麼!昨天晚上,副院長大人又在三更的時候過來敲我的窗子!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
您也是知道的,原來我一心都想能夠進(jìn)青谷書院讀書的,第一天一見是他到來,心中之喜不可名狀。可是……”秦暮痛苦的抓了抓頭,“可是……可是他每次來都只是與我在功課上說上三言五語,然後也如那些才子一般,拿出一大堆的名字讓我挑選!我知道他是好意!可是……可是我也得睡覺啊!”
莫離低頭,無聲的悶笑!她偷眼看了看青憶先生,發(fā)現(xiàn)義父大人也沒比自己厚道多少!
只有邪尊大人一臉的怒氣,一拍桌子,“蠢!爲(wèi)師教你的那些,你都練到狗身上去了吧!半夜三更的進(jìn)你屋子,你就不會把他給扔出來?”
秦暮一臉的無奈,“師傅,這如果是在天煞宮裡,有哪個隨便敢半夜三更的摸到我的屋子裡來,別說是我了,大師兄都能替我把人給直接扔到山下去!可是,這裡是青谷書院啊!別說副院長大人只是個文人,你就看他那細(xì)的跟竹條似的身形,我哪敢對他動手動腳的!這萬一要是傷了他,他們怨我是無所謂的,可是如果說到義父身上,說他治家不嚴(yán),那豈不是會損了義父的名聲!”
邪尊的嘴角抽了三抽,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
誠如秦暮所說,要知道,文人最可怕的就是他們的嘴和手裡的筆!
邪尊看了看莫離,問道,“你呢?有沒有人也趁著半夜往你屋子裡摸!”
莫離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抽筋了!
莫離當(dāng)然不會有這樣的苦惱,打從離開天煞宮之後,莫離再沒有扮過男裝,一直都是以女裝示人的。這裡的都是些自詡君子的人物,就算再熱情再有心,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往自己屋子裡摸!那不是找死呢麼?
莫離對邪尊的這個問題,只能用搖頭表示,因爲(wèi)自己實(shí)在無力解釋什麼了!
邪尊還算滿意,說道,“要是敢有人半夜找你,往死裡給我打!”
青憶先生這會兒也笑夠了,他溫和的撫了撫秦暮的頭,說道,“別愁了。你一會兒好好在我的屋子裡睡一會兒,我保證,今天晚上,再不會有人往你屋子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