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錯,戲已經開了頭,勢必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因爲老天爺這個導演不只沒給莫離劇本,同時也沒給她NG的機會。
莫離衝著小丫頭勾勾手指,“給我倒杯茶。”
小丫頭捧著茶顫顫微微的走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敢跟於嬤嬤頂嘴?!毙⊙绢^把茶遞到莫離手裡,一副都快哭出來的樣子。
莫離接茶一笑,“我做侯妃多久了?”
“昨兒您才成的親。連侯爺的面兒都沒見著呢,就被人給擄去了?!?
這對自己有利,誰說盲婚啞嫁不是好事呢!
“我又是怎麼被人擄走的?”
“昨天您跟侯爺行過禮之後,侯爺到前院去跟賓客應酬,不知怎麼的,奴婢幾個人就暈了過去。後來,聽人說,是天煞宮的餘孽爲了報復王爺,所以纔在大婚之日將小姐您給擄了去……”
聽到別的倒還好,最後這一句一出口,莫離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你說誰擄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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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宮啊。前陣子侯爺回京的時候不是前去征討了麼!”
莫離點頭,征討這事兒自己也知道,還親身參與了??烧f天煞宮的人幹擄人報仇的事……估計對那個無腦流的宮主大人實在是太高難度了些!血洗侯府比較符合他樸素世界觀。
“你接著說?!?
“還好當時於嬤嬤到前邊去了,回來院子的時候一瞧我們這些不中用的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這才又到前面去驚動了侯爺。奴婢後來聽說,去救小姐的人一直追到了近郊的破廟,才發現小姐您躺在地上,身上好多的傷……”丫頭一邊說著,一邊落下淚來,“這麼冷的天,小姐身上留了件中衣,渾身是血……您不知道,您擡回來的時候,不只把我們嚇壞了,也把我們氣壞了。”
莫離點了點頭,對自己滿身上傷這件事情,自己也是很生氣的。
“於嬤嬤雖然兇了點兒,可是還是關心您的。您一回來就和侯府的另一位嬤嬤給您先驗了身……”看著莫離目光越來越冷,小丫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莫離心想,這是關心麼?騙鬼去吧。
她把手裡的
茶盞交給她,“你還知道什麼?”
“別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好在小姐平安無事?!?
莫離點了點頭,衝著小丫頭一笑,“你叫什麼來著,我忘了!”
“不怪小姐不記得,奴婢是小姐臨出門子前老爺纔給小姐的,叫小紅。”
“我以前的丫頭呢?”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
莫離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十五六歲的樣子,很乾淨的模樣,“你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我再躺會兒。”
“是?!毙〖t應著,服侍著莫離又躺下身,這才悄聲退到外面,關門的時候,小紅尋思了一下,搖搖頭,走開了。
好吧,情況還不算很壞。
至少到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秦微。太師府上,一個不受待見的嫡出小姐。
還知道擄走秦微的人把髒水潑到了“天煞宮”的頭上。
可爲什麼他們都認定了自己就是秦微,而沒有半點懷疑呢?就算人再有相似,也不會完全一樣吧!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樣,秦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混蛋!哪怕給個人物簡介也好??!
而且,秦微這個名字,聽上去略耳熟??!在哪裡聽過呢?
莫離心裡正琢磨著,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於嬤嬤的聲音傳了過來,“先生請稍侯?!?
邊說,於嬤嬤邊先走了進來,看也沒看莫離一眼,就把牀帳放了下來,又對外面說了個“請”字。
爲了以防萬一,莫離在大夫未搭脈之前是,把僅有的一點內力散去。
書房內,香爐內竹香慢騰。
牧安若悠悠然的依著軟榻,正看得出神。
一身月白緞項銀細花暗紋的常服,如瀑的黑髮未束未扎,散於榻上。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不笑也自有一股風流的味道。
“侯爺。”門外,小廝的聲音傳了過來。
“進來吧?!?
一個乾淨利落的小廝走了進來。
“稟侯爺,侯妃醒了?!?
“嗯?!蹦涟踩粜牟辉谘傻拇鸬溃安?。”
小廝忙端了茶,細細
吹溫之後,才遞到牧安若手裡,然後立在一旁。
“還有事?!?
“奴才聽說,侯妃似乎受驚過度,許多以前的事,都記不得了。”
牧安若的目光終於離開了書,輕輕一笑,“記與不記,又與本侯何干?”
小廝低頭,沒有應聲。
書房外卻傳來一陣促狹的笑聲,“昨日王妃回府之時,侯爺的那一句‘生死不棄’感人肺腑,今天外面滿城皆傳侯爺是個癡心之人,一生一世對侯妃不離不棄,連皇上得知都交口稱讚。怎麼才一夜的功夫,侯爺就成了薄情之人了?”
伴著風聲,說話人一席紅衣隨風招展,甚是招搖。
牧安若一皺眉,無可奈何的放下手裡的書,站起身來。小廝識趣的告退,並把房門替二人關好。
“你很閒?”牧安若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衍之。
顧衍之一撇嘴,給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凍頂烏龍,我喜歡?!?
“看來你真的很閒,不如去西番走走,幫我瞧瞧西番的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些什麼。我想他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是什麼話?!鳖櫻苤巡璞环?,“他不是見到我會開心,他是見到我被活颳了纔會很開心?!闭f罷,顧衍之往軟榻上一歪,“好暖和,還有你的溫度呢!”
“想歇回家裡歇去,跑我這兒來攪和什麼?!?
“人家想你啊,總怕你有了新人忘舊人。想當年,在西番,你我那一段情……”
“滾!”
一想到當年混入西番時顧衍之男扮女裝與自己如膠似膝的樣子,牧安若就是一陣惡寒。
顧衍之笑的開懷,從小到大,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惹牧安若炸毛。
笑罷多時,顧衍之才說道,“昨晚,我忙活了整整一夜?!?
“尋歡作樂?”
“看人打架?!?
“賠率多少?”
“你有興趣?”
牧安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顧衍之一撇嘴,傳說中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現實版,他認命的接著說下去,“我昨天帶回來的人跟你押在營裡的人打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