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看熱鬧。
在眾人看來,一幫散仙去伏擊神秘人,絕對沒有半點兇險,贏定了。
所以,金道人很淡定,沒有跟去的意思。不過,作為地主,他還是詢問一下,蕭景元等人的意見。
“當(dāng)然是……”
適時,呂厚回頭看了蕭景元一眼,直接表態(tài)道:“我們想去看看情況。”
“對。”
蕭景元贊同道:“順便報個仇,落井下石。”
這樣直白的話,卻是金道人哈哈大笑,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客了,在島上恭候你們凱旋而歸。”
“多謝,多謝。”
呂厚拱了拱手,轉(zhuǎn)頭道:“燕道友,你呢?是和我們一起去,還是……”
“一起,走吧。”
說話之間,燕凌云已然揮手,再次祭起了云車。瞬時,蕭景元與呂厚,也很有默契的,直接走了上去。
“嗖……”
一瞬間,云車破空,如流光飛星,消失在天際。
“原來不是同門呀。”
金道人這才后知后覺,不過這只是小事。他環(huán)視空蕩蕩的大廳,就直接走了,去向扶搖散人匯報此事的結(jié)果。
同一時刻,天空中一道道光芒穿梭,就好像是流星雨一般。上百散仙,一同破空飛行,其中的場面,猶如煙火炸開,十分絢爛。
散仙的速度,自然不會慢。
在轉(zhuǎn)眼之間,一幫人已經(jīng)飛行了萬里之遙,抵達(dá)歸墟的邊緣。
相比之下,蕭景元等人的速度,卻稍微的慢了一步。等到一幫散仙,消失在歸墟之中的時候,他們才看到歸墟的邊緣。
蕭景元遠(yuǎn)遠(yuǎn)一望,心里就微微的一震。只見這時,他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一個茫茫無際,根本看不到邊際的大壑。
歸墟,十萬里流沙落漈的意思就是,整個東海的水,滾滾滔滔,流入到這里之后,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溝壑,只有水入,不見水出。
那個情形,就好像這個地方,如同一個無底洞,在吞噬無窮無盡的海水。
最神奇的是,在巨型大壑的上空,卻是溟溟濛濛,灰色的氣痕。一道道氣痕,呈飆飛電轉(zhuǎn)之勢,上銜九天,下接海面。
乍一看,蕭景元就知道了,那些溟濛的氣體,應(yīng)該是罡風(fēng)。
大大小小的罡風(fēng),有強有弱,錯落有致的分布,恰似一根根柱子,支撐了整個歸墟的天空。
這氣象萬千,好像普普通通,沒什么危害。
實際上,罡風(fēng)之險,可以撕金裂石,哪怕是修士進(jìn)去,要是修為不足,被厲害的罡風(fēng)一吹,恐怕就要血肉消融,甚至魂飛魄散。
總而言之,當(dāng)燕凌云駕駛云車,抵達(dá)歸墟邊緣之時,也不敢飛得太高,早早就調(diào)整了速度,沿著海面低空掠行。
“到了……”
這時,呂厚看向了蕭景元,秘密傳音問道:“現(xiàn)在,可以說實話了,我們是跟著進(jìn)去,還是借口離開?”
兩人的目的地,就是歸墟。現(xiàn)在已然安全抵達(dá)地方,之后應(yīng)該怎么行事,這也是個問題。
對此,蕭景元胸有成竹,顯然已經(jīng)有了腹案:“現(xiàn)在借口離開,有些刻意明顯了。我們先跟著去,把那些人消滅鎮(zhèn)壓了,再找個空隙留在里頭。”
“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與其他人聯(lián)系上。”
蕭景元悄聲回復(fù):“反正,也要進(jìn)去的。人多勢眾,比較安全。”
“也是……”
呂厚微微一點,頓時沒意見了。
與此同時,燕凌云低空飛行,立即在海面上,激起了一道絢爛的水花,長長的浪花起伏,就好像把整個大海,破開了兩半。
一條裂縫水痕,久久不息……
當(dāng)水痕淡化,逐漸消失之時,三人已然進(jìn)入到了歸墟之中。
才進(jìn)歸墟,也沒深入多少里,蕭景元就感覺到,一股股濃厚的水氣撲面而來,籠罩四方,彌漫整個空間。
這些水氣,氤氳似霧,更像是一縷縷流云,很詭異的分布羅列四方。
蕭景元凝神觀望,但見在不同的方向,都有不同的云氣起伏。一朵朵流云,構(gòu)成不同的形態(tài),千奇百狀,變化莫測。
上有罡風(fēng),下有海水,中間則是聚散無常的煙云。
就算是修士,視線也有限度的,在看不到四方路途的情況下,燕凌云也不敢星馳電掣而行,只得放緩了速度。
幸好,前方有一群散仙,在指引方向,不至于讓他們迷路。但是云煙阻路,誰也不敢保證,在云煙之中,到底有沒有危險。
所以,就算是上百散仙,成群成隊而行,也多了幾分小心謹(jǐn)慎。畢竟,他們也不想鬧出大動靜,把那些神秘人驚走。
所以,悄悄地進(jìn)村,打槍的不要。
當(dāng)然,這個時候,也是各個散仙,各自展現(xiàn)神通之時。
反正,吊在后頭的蕭景元,也看到了正前方,在一道道流光閃爍之后,一個個散仙忽然消失于空中,了無痕跡,完全不見了蹤影。
適時,燕凌云的眉頭一揚,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云車的造型頓時一變,忽然延伸一籠,把三人都包裹其間。
蕭景元只覺得眼前一花,忽然就驚詫的發(fā)現(xiàn),自己潛入到了海水之中。
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潛在了海水流波間。在海水波動之時,就猶如一葉小舟,順行千里之外。
在風(fēng)口浪尖之中穿行,即不深入海底,又不飛掠空中,而且動靜極小,根本不引人注目。
這潛蹤匿跡的功夫,也不比其他散仙差多少。
蕭景元心中贊嘆,然后默默觀察四周的形勢,牢記于心頭。
歸墟,他是頭一次進(jìn)來。盡管到現(xiàn)在了,還沒遇到什么危險,但是不代表,這個地方很安全。
實際上,在波浪間游走穿行之時,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在深不可測的海底中,有一縷縷晦澀的氣息若隱若現(xiàn)。
那些氣息,陰暗暴戾,暗藏兇殘殺機。
他的靈覺告訴自己,每一縷氣息,都代表了一處兇險。
況且,這樣的兇險,連他這樣的小修士,都能夠察覺出來,應(yīng)該算是比較輕微的危險。
可是在歸墟之中,還有許多連散仙都不能力敵的危機。
如果他敢掉以輕心,疏忽大意,真碰到了這樣的兇險,恐怕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灰飛煙滅。
所以,不用心不行。
在蕭景元仔細(xì)觀望之時,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流逝。冷不防,一陣炸裂天空的轟鳴聲,以及一層萬丈巨浪,就鋪天蓋地涌來。
就算是在云車之中,蕭景元也明顯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震蕩。
“怎么回事?”
蕭景元先是一怔,隨即就明白了過來。
不必多說,肯定是先行的散仙,已然抵達(dá)了珊瑚礁海域,在發(fā)現(xiàn)神秘黑衣人之后,直接出手,石破天驚。
轟隆隆,轟隆隆!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就好像是天上的驚雷霹靂,連綿不絕的傳蕩而來。一股股浪濤,更像是決堤的洪水,滔滔如潮,向四方轟撞擴(kuò)散。
激烈的震感,立即讓三人意識到,上百散仙出手的恐怖。哪怕是隔了千百里,也讓他們受到了波及。
“嗖!”
一瞬間,燕凌云不驚反喜,同時加快了速度,也不再掩蓋行蹤。
此時,在他的操縱下,云車又是一變,化作了一條舟輪,尖尖的船頭,乘風(fēng)破浪,披波分水,直貫千里。
轉(zhuǎn)眼間,三人就抵達(dá)了戰(zhàn)場。
砰,砰,砰。
風(fēng)雨飄搖,浪花如潮,彌漫了整個虛空。
一件件法寶,就好像是一顆顆彗星,在空中搖曳,拖出了長長的氣尾,散發(fā)絢爛的火光,奇光流閃,耀射炫目。
一竄竄光芒交織、對撞,炸得整個虛空,都在動蕩不安。
在撞擊之時,一個個恐怖的氣浪如花,使得虛空扭曲,甚至破裂,以至于出現(xiàn)了一個個黑乎乎的洞口。
這是真正的破碎虛空……
盡管,破碎的虛空,只是次元世界。
但是,如果有誰,被這些黑洞吞噬掉,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下場。反正,不是在時空撕碎身體,就是墜落無盡時光長河,迷失在異域時空中。
另外,一件件法寶,轟撞出來的氣浪,也炸到了天空中,立即攪動了海域上空的凜冽罡風(fēng)。
一陣陣灰色罡風(fēng),順勢刮卷了下來,可謂是刀風(fēng)呼嘯,冷暖自知。
罡風(fēng)一吹,有時就像是熊熊火焰燃燒,把團(tuán)團(tuán)水霧蒸發(fā)干凈。有的時候,罡風(fēng)卻如同冰冷的流淞,輕輕的漫過,狂卷的海浪,卻瞬間結(jié)成了冰塊。
一冷一熱,在空中起伏波蕩,使得環(huán)境愈加的惡劣。
不過,最兇險的,還是各個散仙與一群神秘黑衣人之間的搏殺。只有身臨戰(zhàn)場,才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其中的危險和壓力。
一個個散仙出手之時,身上的威勢,再也掩飾不住了。在他們身邊,方圓上百里空間,都有他們的氣機散布。
一縷縷氣機,可以使得空氣凝聚,產(chǎn)生泰山似的重力。
普通人在這氣機下,不要說站穩(wěn),哪怕是五體投地趴下,也會感覺到窒息,然后身體爆裂,直接氣絕身亡。
此時,蕭景元也有類似的感覺,所以第一時間,就祭起了龍雀環(huán),形成了一道屏障,保證自己的安全。
接著,他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