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
天師教弟子,目光有幾分恍惚,隨即他的眼神堅定,沉聲道:“不管真相是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現(xiàn)在天師教的當(dāng)務(wù)之急,那就是把來犯之?dāng)常看蚍V螅涂梢詳y無上聲威大勢,重新追討線索,還原真相。”
天師教弟子傲然道:“所以,求援之事,不必贅述。”
“果然是死要面子。”
青袍人感覺有些無語,他是散修,不怎么理解,一個大宗門弟子的驕傲,以及對榮耀的堅持。
或者說,就算理解了,也十分的不屑。
因?yàn)椋^不同,自小養(yǎng)成的觀念有差別,自然不可能感同身受。
“算了……”
青袍人搖了搖頭,無所謂道:“反正,我已經(jīng)提醒了你們,也算是盡了一份心意,所以你們是什么選擇,最終結(jié)局是好是壞,也和我沒關(guān)系。”
“不……”
冷不防,天師教弟子臉色緩和,甚至擠出一點(diǎn)笑容,有些恭謹(jǐn)?shù)溃骸扒拜叄淮a歸一碼,您的善心善意,這相當(dāng)于雪中送炭,我們自然要承情。”
“還請前輩留下名號,我回去之后,好向宗門稟報。”
天師教弟子語氣之中,也有幾分期盼:“當(dāng)然,如果說,前輩您要是能夠親臨龍虎山,想必龍虎山下下,必然掃榻相迎。”
“然后,就被你們拿下了,逼問我的身份來歷,對嗎?”
青袍人撇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對于東海之事,我知道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對嗎?”
“……不敢。”
天師教弟子低頭道:“要是前輩能夠公布真相,還我天師教一個清白,自然就是我天師教百萬弟子的恩人。”
“恩人?”
青袍人冷冷一笑:“天師教的恩,我可不敢要。怕就怕,恩大成仇。”
“前輩……”
瞬時,天師教弟子感覺對方語氣不對,也難免有些驚疑:“您對天師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或許吧。”
青袍人不愿意多說,只是揮手道:“好了,該問的我問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之后的事情,和我沒關(guān)系了,你走吧。”
“前輩……”
天師教弟子,還想繼續(xù)打探下去。
畢竟,他感覺到,青袍人肯定知道,東海事件的真相。要是能夠,得知真相是什么。那么天師教上下,肯定可以從容應(yīng)對。
然而,青袍人似乎有些心灰意懶,不打算與天師教弟子糾纏了,他隨意站了起來,淡然道:“你不走,我走!”
“刷!”
青袍人隨意一步,就離開了房屋,來到了洞廳之中。
此時此刻,聚會的引路人,長青子、風(fēng)離子等人,就留守在這里。經(jīng)過了一番療傷修養(yǎng),長青子也恢復(fù)了幾分元?dú)狻?
不過,他的臉色,卻始終陰沉,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一臉陰郁之色,仿佛有烏云蓋頂,生人勿近。
其他人也明白他的心情,貼心的遠(yuǎn)離了幾步,不打擾他靜養(yǎng)。
或者說,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的長青子,就相當(dāng)于一個火藥桶,一點(diǎn)就爆,所以大家識趣的隔離他,免得他爆炸的時候,傷了自己。
這是事實(shí),自從被古長風(fēng)當(dāng)眾打臉之后,長青子的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新仇舊恨,一起涌到心頭。
他憋屈,他不甘,他憤怒,他無奈……
復(fù)雜的情緒,在他的心胸中翻騰不休,久久都沒能消散。
甚至于,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醞釀,他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沸騰到了鼎點(diǎn),然后就看到了青袍人的身影。
這一瞬間,長青子好像找到了發(fā)泄的渠道,下意識地暴喝道:“鬼道人,你出來干什么?還不趕緊回屋里,老實(shí)呆著……”
話一開口,長青子就意識到,可能要糟。
“嗯?”
青袍人微微一怔,他模糊的身影,在法術(shù)的籠罩下,似云似霧,不怎么清晰。但是,出奇的是,眾人仿佛能夠看到,他臉上傳達(dá)出來的表情。
似笑非笑,冷厲殘酷……
“轟!”
電光石火之間,大家只是看到了,眼前忽然一花,青袍人的身影,好像是晃動了一下。只不過,當(dāng)大家凝神觀望之時,只見青袍人的身體,就站在原處。
就好像,那虛晃的身影,只是大家的錯覺。
然而,這念頭才起,眾人就聽見了,轟隆的一聲巨響。然后,一個殘影掠過,再重重的撞在了洞廳的墻壁上。
砰……
冷不防,空氣一炸,然后飛沙走石,整個洞廳搖搖晃晃,好像要塌陷似的,激起了大片的塵灰彌漫。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長青子整個人,就鑲嵌在墻壁上。堅硬的石壁,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窟窿,入石一丈……
乍看之下,許多人都懵了。好半響之后,風(fēng)離子才反應(yīng)過來,慌張飛了過去,驚聲叫道:“道兄,你沒事吧。”
像一枚炮彈似的,轟隆隆撞在石壁上,怎么可能沒事?
最重要的是,出手的可是青袍人,心狠手辣,又實(shí)力超凡的大修士。在大修士含怒一擊之下,沒當(dāng)場粉身碎骨,也是一種幸運(yùn)。
所以,當(dāng)風(fēng)離子小心翼翼地,把長青子從石壁上挖出來之時,長青子渾身上下染血,全身骨頭碎了大半,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總之,長青子算是廢了,茍延殘喘的余生,估計只能在悔恨中度過。
“啊……”
檢查之后,風(fēng)離子猛然回頭,怒聲道:“前輩,你過分了吧。”
“我過分?”
青袍人冷笑道:“我在屋里覺得煩悶,所以出來走走。可是,聽他的語氣,似乎囚禁了我似的,不能隨意走動。”
“難道說,這個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把我當(dāng)成囚徒了?”
青袍人哼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倒是想試試看,我想離開,又有誰能攔得住我……”
“呃!”
風(fēng)離子的氣勢,頓時受挫,口氣也軟了:“前輩,你別急……縱然,長青子道兄有不對之處,但是……也情有可原啊。”
“情什么原?”
青袍人冷笑道:“口口聲聲說我們是貴客,實(shí)際上卻將我們視為囚徒,如此無視,實(shí)為可惡。難道你們,不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