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可不敢和他僵持下去,甚至對拼的念頭都沒有,剛才調動氣象就是為了護住自己。真正動手的話,自己是毫無把握,到時要是打起來再逃逸也要落個身負重傷。
孔軒整個臉孔氣得轉變成鐵青色,舉手投足之間揮出一道陽火神靈出來。這神靈已經具備了靈智,而且蘊含一絲生命的氣息。不過想來孔軒也是初入陽火境,孕育出來的陽火神靈五官一片模糊,只是初具輪廓罷了。
火神初現,從孔軒身體之中跳了出來,周身上下被一道連接天地的火柱給包裹得死死的。四周隱約之間有無數山河草木的形象盤桓在火神體外,一舉一動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儒雅味道。
陽火神靈出現的那一刻,整個朝歌城的氣溫驟然上升不少,以太氣息似乎都要燒灼起來一般。
“什么?居然有陽火境的高手動手了。”
陽火神靈出現的那一刻,朝歌城里不少隱藏著高手都感知到,各自探出一縷氣息觀戰。一朝之都,自然是藏龍臥虎,平日里不現身是沒有遇到同等的高手,如今有這樣的戰斗又豈會錯過。
“嗯?居然是孔家子,好一尊錦繡火神,當真是威風得緊呀!”
城中偏南的一個平民居所里,一個白發的老頭兒放下手中的活計,喃喃自語,聲音微小到旁人聽不見。
他臉色微微變化,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陽火境?啊?居然是陽火境,這不是傳話,世間真的存在。”
距離水生不遠幾條街角的一處酒館,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少年喃喃自語,他體內氣息紊亂,修為似乎遇到頸項,更是詫異的是他也觸摸到了陽火那一層膜,只是有一個如同山岳般的屏障死死阻隔了他晉升的可能。
此生若是沒有天大的奇遇,恐怕修煉到死也止步于罡氣巔峰,永生難踏入陽火境。依著他小小年紀就已經修為通玄,也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嘆。
世間百相,各具不同。往日平靜朝歌城就如同一鍋加熱到沸點的菜油掉入了一滴清水,整個油鍋掀起了滔天的波瀾,再也無法恢復往日的沉寂了。
“受死吧!孽障。”
孔軒只是冷冷地看著水生,如同看著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給人一種冷漠的味道。反而是那尊陽火神靈就好像和水生有殺父多妻之恨一般,暴怒地大吼,化身一團火焰向著水生撲去,這一撲攜帶的威力足以殺滅一尊罡氣高手。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打不過你,難道我還不會跑嗎?象氣九鼎,給我爆。”
水生詭異一笑,做出了一個孔軒想破天來也預料不到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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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一揮胸前的象氣九界鼎,直接砸入陽火神靈的身軀之內,猛然間引爆起來。
“不......”
孔軒再也無法保持他之前冷漠傲世的淡然,此刻就如同見到地獄里出來的修羅一般,整個人發狂起來。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只聽見“轟”的一聲,一朵蘑菇云騰空,他孕育出來的那一尊陽火神靈徹徹底底給炸得沒影了。
一口鮮血吐出,孔軒身受重傷。就是這么短短一剎那時間,原先一副自信滿滿一擊必殺水生的孔軒落得如此下場。
陽火神靈被毀,雖然不至于跌落境界,更不會要命。但是至少損傷孔軒一大半的元氣,而且此刻他體內陽火內氣暴走紊亂,輕易不能再發功,否者還真會跌落一個境界的。
罡氣到陽火這個看似小小的跨越,很多高手窮極一生也無法邁出那一步。跨過那一步海闊天空換個世界,壽命恐怖得增長到五千歲,真正站在這個世界武者的巔峰行列。沒有跨越過去也僅僅是一流武者,凡人一般存在壽命也不過五百年罷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要是掉落一個境界,依著孔軒的樣子這輩子也無法重新攀登回去了。
“瘋子,絕對是瘋子。自爆象氣,這是自掘墳墓,這輩子也只能停留在真氣境界了。”
不遠處那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如同見了鬼一般,喃喃自語,整個人變得有種歇斯底里的感覺。幾乎所有修煉氣功的人都知道自爆象氣可不是自爆陽火神靈,一旦自爆之后產生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再也無法重修回來,境界會掉落到真氣境,即使服食再多的天材地寶也沒有用。這不過他不知道水生本身就不是真的修煉氣功者,他所謂的氣功不過是用道力模擬氣功運行的方式,就連象氣同樣是靠模擬出來的,爆炸只不過損失一部分道力,假以時日照樣可以重修回來。
“呵,他要不自爆象氣,下場只有死路一條。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挺佩服他。”
就在錦衣少年歇斯底里自語的時候,他的耳畔響起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如同天籟一般灌注人心,有一種顛倒眾生的味道。
“有意思,斬殺殷契之后,自爆象氣重傷孔家子,真不愧是君上的后人。”
水生自從踏入朝歌城開始一舉一動幾乎沒有逃離出守門的持劍將軍的眼睛,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一種對小輩的欣賞和一種淡淡的欣慰。
“將軍,你說他會不會有事?”
他身旁的持戈士兵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水生損傷不大都了解得明明白白。他的眉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憂愁,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自然會有事,盤鴻的兒子有那么好殺的嗎?”
將軍看了士兵一眼,隨后就是哈哈大笑起來。他似乎壓根就沒有為水生擔憂過,也許在他看來如果水生殺了殷契之后連逃脫的能力都沒有,何談日后的那一系列使命和計劃呢。
“但愿吧!希望你能辦到。”
他只是在心里默默說道,這句話并沒有對士兵說起。
打完就走,這是水生的一貫原則,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孔軒此刻已經沒有能力留下自己了,但是自己要是傻不拉唧地放著這么好的機會都不逃跑,過一會兒恐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水生沒有多說任何一個字,將罡氣貫注在自己的雙腳下向著西門的方向就一路狂奔下去,一直跑出朝歌城拼了命得繼續前行。
“哼,你以為你跑得了嗎?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看著水生遠處的身影,孔軒只是露出一絲冷笑,他沒有立刻追上去,此刻即使他去追趕也是有心無力了。但是他知道坐鎮皇宮的那一位已經派人去追捕了,現在他只需要將四王子的尸首帶回皇宮就行了。
孔軒右手成爪,將殷契死到不能再死的尸體隔空攝取在掌中,直接拿捏住就向著皇宮方向走去。
殷契在他手中如同一件垃圾一般,沒有任何敬意。身處在他的位置上,皇帝王子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